第二十九章 熟悉的味道2
從楊羽家到對門坡的直線距離不過一百多米,但卻要先下到田壠里,再沿著田埂小道走到對面,再順著一級一級的青石板路走上去,然後才能到達對門坡的院子里。
那裡有四、五戶人家,哭聲是從第三戶人家那裡傳來的。楊羽前去一問,才知道是村裡的一位叫劉長壽的老漢去世了,劉長壽才六十多歲,無兒無女,只有相依為命的老伴王大媽陪伴著他。此時王大媽正在撫屍大哭,幾個鄉親則站在旁邊勸慰著。張村長也在那裡張羅。
楊羽上前問道:「張村長,劉大爺是怎麼去世的?」
張村長一聲嘆息道:「劉大爺今天下午到划落沖放牛,不慎失足摔下了懸崖,村民們將他送回來時他已經奄奄一息,熬到剛才終於熬不過去了,唉……」
「那請了醫生沒有?」
「請了醫生,下午的時候醫生就診斷劉大爺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但是王大媽堅持要搶救,於是就捱到了現在,唉……現在只有張羅他的後事了,咱們村裡人手不夠,他家又沒有什麼親戚,你們就來幫一下忙吧。」張村長道。
楊羽上前看了看那劉長壽老漢的屍身,只見劉長壽老漢的後腦勺上磕了個大洞,鮮血和腦漿估計當時就淌完了,此時只剩下一個黑漆漆的洞口,看來的確不可能再有生命跡象了。
「你們幾個過來援把手,把劉大爺的遺體抬到堂屋裡去停靈!」楊羽對吳傑操等人道。
於是他和吳傑操抬住了劉老漢的頭、黃波和李強抬住了劉老漢的雙腿,村長和幾個村民也在旁邊幫扶了一把,共同將劉大爺的遺體抬到了堂屋裡的一塊門板上,等待著再盛殮到棺材里去。
「劉大爺的身體有什麼病嗎?」楊羽再次向張村長詢問劉大爺的身體狀況。
「老頭子的身體硬朗得很,哪有病?嗚嗚……」王大媽哭著接過話茬道。
「等一等……我又聞到了熟悉的氣味!」楊羽神色嚴峻地對吳傑操和黃波等人道。
「你是說,劉大爺可能是見到了那魔化了的生物才會失足摔下懸崖的?」吳傑操問道。
楊羽點了點頭道:「是的——看來一定得及早除掉這個禍害!」
這時鄉親們已經將靈棚搭了起來,張村長看著楊羽道:「小羽,今天晚上能不能辛苦你們一下,幫劉大爺守一下靈?只用守今天這一個晚上,等到明天在外地的鄉親們都回來后就不用麻煩你們了。」
楊羽點頭道:「行,沒問題。」
張村長又交待了幾句,便和幫忙的鄉親們各自回家了,靈棚里只剩下了王大媽和楊羽幾個人。
楊羽怕王大媽傷心過度,累壞了身子,忙叫廖姍姍和王玲攙扶著王大媽去了她的房間休息去了,廖、王兩人也就在王大媽的房間里陪著王大媽。靈棚里便只剩下了楊羽等四人。
靈棚就在堂屋外面,和堂屋只隔了一道門檻,抬頭就能見到躺在門板上蓋著一床鮮紅棉被的劉大爺的遺體。
楊羽等人圍著一張老舊的八仙大桌坐著,楊羽坐在東邊,黃波坐在西邊,李強坐了正位子,也即北邊,是背對堂屋而坐,背後幾步遠便是劉大爺露出在紅棉被外面的雙腳。吳傑操則坐了下席,也即李強的對面。
「象劉大爺這種死法應該算『傷神』——凡是因意外事故死亡見了紅的人,都叫做傷神,如車禍、墜亡、槍斃、難產、礦難等,傷神因為死得不甘心,所以怨氣也最重,常常會化為厲鬼,以向世人索命,直到找到了替身為止!」吳傑操看著其他三人道。
李強只覺得背脊有點發毛,當下瞪著吳傑操道:「吳班長,你身為班長,竟然散布這種駭人聽聞的迷信言論,也太不象話了吧?」
黃波嗤道:「他本來就沒節操,你今日才知道嗎?」
「還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對你們說一說!聽說死者的屍體最忌讓貓嗅到!」吳傑操幽幽道。
李強不解道:「為什麼?」
「凡是被貓嗅過的屍體就會變成殭屍。」
「扯談!」
「不是扯談,是真的,不過只有和死者同一時辰出生的貓嗅過了死者的屍體后,屍體才會變成殭屍。」
「妙嗚……」吳傑操的話音剛落,附近還真的傳來了貓叫聲。
李強皺眉道:「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能不能找口棺材來把屍體盛殮了?萬一無節操的話真的靈驗了呢……」
「棺材要明天才買回來,今天哪有棺材?你把眼睛睜大點,好好看著小貓小狗別去糟蹋了屍體不就得了?」黃波沖李強翻了一個白眼道。
悶坐到了十點鐘的樣子——十點多鐘對於生活在大城市裡來的人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可是在這偏遠的小山村裡,卻已經是屬於夜闌人靜的深夜了,遠遠近近的燈火都相繼熄滅,無邊無際的黑暗象一個龐大的怪獸籠罩住了這個小山村。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噼啪」亮起了一個炫目的大火球,接著宛如節日里的焰火,「蓬」地一聲向四周爆裂開來,隨著「滋滋滋」的電流聲響,所有的電燈在驟閃了一下之後全部滅掉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李強駭得差點坐翻了板凳。
「是我家那邊——看來是劉厚顏合上了電閘!」楊羽也呼地站了起來,盯著自己家的方向道。
「這就是說是那魔物進入了靈網陣?可怎麼全村的電都停了呢?是不是電流參數設置過強?」吳傑操問道。
「不是!我設置的參數根本不會引起全村停電,而且靈網陣一啟動,就會自動同村裡的電網斷開,對村裡的用電根本就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問題會不會出在了劉厚顏的環節?」黃波疑問道。
「我們還是先回去看看吧。」楊羽眉頭深鎖道。
吳傑操道:「那我們都過去看看,臭小子留下守靈!」
李強差點又坐翻了板凳:「為什麼是我?」
「怎麼?你是不是也成了劉厚顏那樣的怕怕了?」黃波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