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4 盼家的路

我在歌廳的時候，沒有見到潘亮。聽芸姐說他回學校了，要處理一點事，當時我還在想，現在哪所大學不放假，他回去找誰？可是沒想到他這時候來了。我考慮他是另有安排，因為他知道我們明天就回老家。他不去正好，因為我從心裡頭不大喜歡他。特別是自從他瘋狂的要找小芬之後，我就更不願意讓他去我家。可是，他要送她姐出嫁，就是有任何的理由不讓他去，也沒有這個理由充分。

表姐說：「潘亮來了，我們出去看看。」於是，我就和表姐一塊出來了。這個時候，潘亮已經坐在了餐桌前。因為我急等著要聽表姐說去幹什麼了，所以就匆匆的吃了一點算了，表姐吃的早，她自然是吃飽了。但姨父還在細嚼慢咽的吃著。他是要喝一點紅酒的，就這一杯子紅酒他也是要喝半天的。我們出來以後，潘亮已經倒上了一杯酒在砸吧著嘴唇喝著。

潘亮就問我：「姐夫，你沒有喝酒？要不要再喝點？」

「剛才沒人陪我喝，還真是沒喝多少，那就再喝點。」說著，我也湊到了餐桌前。接著，潘亮就給我倒上了一杯。

這時，表姐問我說：「虎子，怎麼多人，車裡能坐下嗎？」

「差不多吧，一輛車十個人，咱們夠十個人么？」

別人沒有說話，潘亮就問：「哪有這麼多人要去？都是誰呀？」

我就數量著算了一下，我和表姐開車，姨父姨媽，加上潘亮是三個人，馮軍小玲，加上小紅總共是六個人，於是說道：「沒問題，一輛車坐四個人，正好不擠。」

表姐說：「坐得開就行。」

我和潘亮就開始喝酒，姨父問潘亮：「學校都放假了，回去幹什麼了？」

潘亮說：「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回宿舍看了一下自己的床鋪和東西。你們是不知道，每到放假的時候，什麼東西也丟，弄得宿舍經過了浩劫一般。就跟過了春節不回來了一樣。」

姨父就說：「你那裡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么？」

「不值錢，但是丟了也怪可惜的。」聽著潘亮的話，就知道他將來是過日子的好手。聽說大學里畢業的時候，扔得東西到處都是。都是天南地北的，誰回家還帶著那麼多沒用的，只有那些守財奴，才一點東西也捨不得。看來潘亮就是這樣的人。我喝著酒在想，等我們回到家，可真是酒暈子都聚在一塊了。我爸一頓不喝那就跟沒有吃飯一樣，姨父現在是喝得少了，可是他喝酒很仔細，很趁著。一般人都醉了，他還在很淡定的喝著。潘亮和我一樣，只要逮住酒就喝個夠，如果馮軍再過來湊個熱鬧，那這老老少少的可真是一番奇特的景象。

我又喝了一杯，然後就不喝了，於是坐在沙發上，問姨父：「姨父，明天早晨咱們幾點走？」

「早點走吧。都是趕早不趕晚，我們約莫著出城天亮就行。」

「那就五點走吧，清晨車少，半個小時出城差不多。」於是，我就給馮軍打了電話，告訴他明天走的時間，並囑咐他一定要讓小玲和小紅說一聲，五點鐘以前都在我姨媽家集合。馮軍答應道，這回家的路都是想早點走的，依著小玲恨不得今晚上就到家。

姨媽又在收拾那些衣服什麼的，裝了差不多兩編織袋了。表姐過去踢了兩腳：」媽，告訴你多少次了，現在的農村也不比以前了，都穿的整整齊齊，漂漂亮亮的。你拿回去，人家也是當垃圾給你扔掉。」

姨媽並沒有停下收拾：「還是有需要的。弄回去有穿的就穿，沒有穿的就算。放在家裡也是垃圾。」現在的農村確實是比以前大有進步了，衣服跟城裡人都穿的差不多了，當然，價格上還是有懸殊的。

表姐把買的兩套婚紗放在客廳里的沙發上，說明天早晨急著走了，別再忘記了。表姐說舉行結婚儀式的時候穿白色的，給客人敬酒的時候穿紅色的。這是表姐的事情，我不參加意見。她說怎樣那就怎樣吧。

H首發

潘亮是在沙發上睡得，姨父和姨媽也都說明天我要開車，一定要休息好。我堅持睡沙發是有想法的，想等都睡著的時候，偷偷地摸進表姐的卧室里和她親熱一番的，沒想到都堅持讓我去卧室睡覺，我如果再不願意，就會露出破綻的。於是，我只好回到卧室。

彷彿是剛睡著似的，就聽到了手機來電話的鈴聲，我摸過來一看，竟然是馮軍，於是，就接聽了。剛一接通，馮軍就喊道：「我們都凍死了，還不走呀？」

我一看時間，才三點鐘，就說道：「你夢遊了還是怎麼的，這才幾點呀？」

「我們還不到兩點就往這裡跑，生怕來晚了你把我們扔這裡不管了。我們看著你們的車，就放心了。可是現在都凍壞了，還不走么？」馮軍真是凍的嘴都在打顫，說出來的話也是口齒不清的。他們可真是夠心急的，再是盼家的路子，也不能這麼不著調啊。於是，我讓他上樓來，暖和一下再說。可是馮軍卻說：「還有東西那，就先放車上吧，扛到樓上還要再扛下來。」我就對他說，那就在下面等一會兒，我馬上下樓去。

我穿衣服下樓，見馮軍、小玲和小紅，都站在車跟前，又是跺腳又是捂耳朵的。我下來，把後備箱打開，埋怨道：「你們也真是太不靠譜了，就不會看一下時間，說好是五點出發的，還兩點就來了，那是找挨凍，誰也怨不著。」

把東西放進後備箱以後，就都往樓上跑。進屋后，全家人也都起來了，小玲這時候就說：「都怪小紅，她激動的根本就沒睡覺，她一去喊我們，我們也有點慌了，於是，就都跑這裡來了，心裡想的是就在你們的汽車跟前，只要車在，你們就走不了。沒想到這黑夜還是這麼冷。」

小紅就揉著眼睛說：「激動地，很快就能見到父母了，誰不想一步就到家呀。」

我看著她說：「你回去后，可千萬記住我交代給你的，一定要住在小玲家，哪裡也不要去，你不是早就和你父母在電話上聯繫了，到家后再給他們打電話。不然的話，被君山發現，那就是給你父母找麻煩了。因為到時候你走了，你的父母往哪裡去？君山還不是要去你家裡找茬呀？」

小紅流著淚點頭：「大哥，我記下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按照你說的去做。」

姨媽出來一看，說：」這麼多人呀，這水餃怕是不夠吃呀。昨天晚上我拌好了餡子，也和好了面，這可咋辦呀？」

我說：「好辦，我們都不吃了，上了高速以後，就進服務區吃。那裡面應有盡有，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姨父也說就按照我說的辦吧，這麼多人就是包水餃這房間里也過不來過不去的，在海濱別墅那裡就好了，那裡的廚房和客廳太大了。表姐就說還不如趁早我們走那，在車上也是一樣暖和的。都說這個主意好，於是，我們就帶上東西，開始下樓，臨出門的時候，我還看了一眼表姐婚紗拿沒拿。放在最顯眼位置的東西，常常是最容易遺忘的。婚紗對錶姐來說，目前是最重要的東西，放在什麼地方都不會忘記帶的。

都把東西塞進後備箱里以後，大家就都鑽進了車裡。表姐的車裡坐著姨夫姨媽和潘亮，我的車裡坐著馮軍小玲和小紅。馮軍坐在副駕駛位上，問我：「啥時候到家？」

」現在回家的多了，高速路上也滿了車，平時都是六個小時左右，誰知道今天的路況怎樣？跑不起來的話，那就沒準了。不過，有一點是一定的，就是今天晚上都會住在家裡了。」我大聲說道。

沒想都這句話刺激到了小紅，她眼圈一紅，就又抹起了眼淚。小玲就勸她說：「別哭了，我的家就跟你的家一樣。到時候讓你爸媽就在我家住著，我們家房子可大了，住得開。」漸漸地，小紅才止住了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