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驚恐的默維爾
凌珊心中有些惱火,口中更是笑聲怒罵了連秉晨兩句,想著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次。但就在這時,她忽然現,身旁的豐天竟然猛然停下了腳步,並且稍稍側過身子,扭頭朝連秉晨看了過去。
「你該死!」豐天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一字一頓的說道。
觸及到豐天的目光,連秉晨身子不由的一震,比之之前那隱約感到的殺氣,更加的陰寒,更有一種源自靈魂能的恐懼和顫抖。
恍然覺察到身體不由自主的反應,連秉晨心中一陣驚異。過度的張狂,以及對自己、自己家中勢力的信心,讓他變得極端的自負,將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以至於知道此刻,他都始終認為,豐天是一個高攀凌珊的愣頭小子,螻蟻般的存在。
身為一個大家族的弟子,連秉晨也並非泛泛之輩,雖然對豐天十分輕視,但還是在感受到周圍異狀的第一時間,調轉體內那並不算強大的內力,流遍全身,護住周身要害,同時做好反擊與逃跑的雙重準備。
現今社會,不比古時,「狹路相逢,逢必亮劍」的時代,早已經成為過去,更被看做是一種病垢,「生命高於一切」已經成為多數人心中的信條,「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成了一種自我激勵的座右銘。
連秉晨並不認為豐天能夠對自己產生威脅,但是他還是做了完全的準備,即便在他的潛意識裡,運轉自己的內力,去防備豐天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有些小題大做了。
但是幻想距離現實,總是有一段十分遙遠的距離。正當連秉晨收斂心神,準備對豐天言語相激,好好戲弄一番的時候,只見豐天掩藏在厚厚的平底鏡片後面的,那雙迷人的眼睛,深邃無垠的瞳孔微微一縮,霎時間,連秉晨只覺得身子一頓,即刻便不聽自己使喚了。
那一刻,周圍的空氣彷彿全都凝固了一般,連秉晨好似置身於逐漸凝固變乾的高強度混凝土中,哪怕是手指頭最為細小的動作,也是無比的艱難。
想到豐天之前的話,連秉晨心中莫名的一陣恐懼,如此怪異的情景,更是讓他變得慌亂起來,在心底喃喃道:「這???這是怎麼回事???」用盡渾身的力氣,甚至於跳動丹田內所有的內力,都沒有辦法抗拒施加於自己身上的那種怪力。
「哼!」見到連秉晨眼中的慌亂,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先前的言行是多麼的愚蠢和可笑,豐天眼神一冷,輕哼了一聲。
聲音並不是十分的巨大,但對連秉晨來說,卻是猶若震耳天雷。與此同時,周圍的空氣,彷彿有了集體意識一般,匯聚在連秉晨的身前,形成一柄巨大的透明重鎚,猛地擊打在連秉晨的胸口。
「咚——!」連秉晨只聽自己的胸口傳來一聲悶響,激得體內的血脈一陣翻騰,隨後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已經來不及壓制,張潔噴吐出來。
身為古武修習者,對於人體,自然有一定的了解,也能夠算作是半個醫師了,所以在第一時間,連秉晨便對自己的身體進行了簡單的查看,卻是心下又是一驚。就剛才那一擊,就已經將他體內的經脈傷了大半,更有幾條重要的經脈,被完全的堵塞。
那看似簡單的一擊,強悍的有些難以想象,哪怕只需要再加上一點點的力道,相信連秉晨現在全身的經脈便會被完全的診斷,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
而今,連秉晨的情況還並不算太糟糕,但是如此嚴重的傷勢,但只靠連秉晨自己,別說是康復,就是想要運轉內力衝破那些被阻塞的經脈,也是無比的艱難。
覺察到體內傷勢的嚴重,連秉晨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但觸及到豐天的目光,卻好似掉進了冰窟窿里一般,寒徹心扉。
猛然間,感覺到自己又恢復了身體的控制權,連秉晨卻是沒有絲毫的力量再支持自己站立,直接坐倒在了地上。伸手輕輕的按揉著自己的胸口,盡量讓變得有些急促的呼吸恢復平緩和輕柔,以免觸動傷勢加劇。
緩緩回過身來,想到豐天還有凌珊,連秉晨連忙抬頭望去,眼前卻完全沒有找到兩人的影子。
清風拂面,湖水清澈,楊柳依依,周圍的一切,仍舊和自己來之前一樣,若不是體內仍舊隱隱作痛的傷勢,連秉晨絕對只會把剛才經歷的一切,當做是一場夢,一場醒來之後,全部消失不見的夢。
直到現在,連秉晨仍舊沒有辦法相信,豐天有能力,有如此強大的實力,輕易將年輕一輩中實力靠前的自己,擊成重傷,他更願意相信,甚至已經在潛意識裡,不止一遍的告訴自己,豐天那只是湊巧,如果正面對戰,他完全不會是自己的對手,只要自己輕輕的伸伸手指頭,就能夠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一個無比龐大而且強勢的家族、世家,繁衍上百年,越的興盛,自大與狂妄,也就成為了家族每一代年輕人必須要面對的問題。背後擁有龐大的實力,使得他們在處事待人上,始終站於高位,他們確實有理由狂妄,有理由將世界上所有勢力比不上自己的人不放在眼裡。但是同時,這種狂妄,也成為了所有龐大家族與世家開始沒落的徵兆。
為人謙卑,不妄自菲薄,與人為善,不仗勢欺人,這樣一個好的家族後輩所應該具有的優良品質,在連秉晨的身上找不到半點的影子,即便如此,連家的破敗與滅亡,卻早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嘶——!」胸口又是一陣劇痛,疼得連秉晨呲牙裂嘴,同時將目光看向豐天和凌珊消失的地方,「你們兩個,給我等著,我遲早要你們十倍、百倍的償還!」同樣是丟下一句狠話,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他只是講這話悶在了心裡,並沒有開口說出來。
在連秉晨吐血倒地之後,豐天便和凌珊一起離開了。連秉晨受傷嚴重到何種程度,並不是他們兩個人所擔心的,雖然凌珊仍舊有那麼一丁點的顧慮,但是他的死活,豐天可是毫不在意,相信即便是那一擊能夠對連秉晨造成致命的傷害,與連家有著血海深仇的薛濤,也會去救他一命,好讓他有機會去品味他將要送個連家的一些「禮物」。
離開未名湖畔,豐天在凌珊的帶領西安,一起漫步在清華園中,領略完全不同於高中的校園風光。相比於高中,大學,無疑更能凸顯一個人的個性,更能顯露出一個人的才華,在一種自由而又相對單純的小社會中,尋找到自己的人生價值,這樣的地方,或許相比於高中,更加的適合豐天,這也就確定了豐天將要進入大學的想法。
太陽西斜,豐天送凌珊回到女生宿舍,豐天便瞬移去了南非,扎克城。
雖然南非這裡有薛濤在管理,而且還有星藍和輝從旁協助,但是面對有人想要在自己即將成立的天之帝國的國土上搗亂,使用歪門邪道,豐天還是準備親自監督處理的。
自家的客廳里,菲拉姆起身面向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豐天,行禮道:「帝尊!」對於豐天的突兀出現,菲拉姆已經能夠做到面色如常了。
緊隨著豐天,薛濤同樣出現在了菲拉姆的家裡,臉上雖然仍舊一副平靜的模樣,但是就連菲拉姆也能歐股看出,薛濤此時的心情,一定不怎麼好。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豐天轉身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同時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小壺噬魂蜂蜜釀製的蜜酒,自斟自飲的喝了起來。
菲拉姆知道,豐天問的是扎克城供水被人惡意摧毀的事情,隨即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道:「現在,城主已經出了緊急通告,扎克城現在進入緊急狀態,因為這裡常年少於,所以現在還沒有引起多大的恐慌,人們只是對水源的破壞原因感到好奇???」
從菲拉姆現在臉上的表情能夠看出,對於扎克城生這樣的大事,他並沒有多少的擔心。事實也確實如此,菲拉姆並不擔心所有的居民,最後真會因為水源問題而爆混亂,他也能夠猜出,除過白人礦場主默維爾,沒有別人能夠做出這種極端歹毒的事情。
白人礦場主,大財閥,軍閥勢力的合作夥伴,或者說是他們的背後支持者,如此強大的實力,但是菲拉姆並不放在心上,相比起來,默維爾的勢力再怎樣強大,終究也只是一介凡夫罷了,豈能與真神尊主,一位至高無上的尊神相比。
「按照我的估計,現在城裡的儲備水量,最多只能夠支持三天!」簡單的介紹過一番之後,菲拉姆話鋒一轉,淡笑著說道,「所以,我想安排,在第四天一早,向真神求降甘霖,解救所有正雜遭受苦難的神的臣民,相信,他們會將真神尊主聖潔與慈愛銘記於心!」
菲拉姆一邊說著,一邊雙眼微閉,向豐天行了個禮。他的用意再明顯不過,就是想要在解決水源問題的同時,籠絡到更多的信徒。雪中送炭,對於這些心底單純,亦或者說是有些愚昧的人民來說,無疑會更加的加深他們對真神尊主的信仰,將自己所有的一切,奉獻出來。
「你看著半吧!」豐天並沒有表自己的一件,淡淡的說了一句,而後端起剛倒上的蜜酒,一飲而盡。
倒是一旁的薛濤,點了點頭,肯定了菲拉姆的想法的可行性,同時表示了支持。
時間轉眼已經到了第四天,此時,太陽早已經升起,高懸天邊。早在太陽升起以前,豐天便瞬移來到了這裡,也正因為如此,他有幸親眼目睹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正在經歷的,是怎樣的苦難。
一大早,天邊剛剛見到一縷亮色,所有靠近城郊的居民,便紛紛起床,帶著家裡的盆盆罐罐,來到郊區人工種植的樹林中,採集晨露。
沿海不比內6,看似近海,水資源豐富,但是能夠想要取得能夠食用的淡水,卻仍舊需要另找水源,開鑿深井,也正是因為臨海,晨時的空氣無比的濕潤,富含大量水汽,凝結晨露,雖然每天能夠獲得的水量十分稀少,但是對於現在完全斷掉了生活水源的扎克城居民來說,也聊勝於無了。
伴隨著如往日般溫暖的陽光的,仍舊是那一副徹頭徹尾的,對神靈無比虔誠的神棍模樣的菲拉姆。同樣的眾望所歸,也同樣的沒有讓眾人失望,在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喊聲中,原晴朗烏雲的天空,驟然間飄過一朵青色的雲彩,在絢爛的陽光中,灑下涼涼的雨點,滋潤著大地,更滋潤著所有扎克城居民,那快要乾涸的心田,帶給他們希望。
人們高聲歡呼著,以最快的度奔跑回到自己的家中,取來盆罐等凡是能夠裝水的器具,擺到陽台上,擺在街道邊,臉上帶著歡喜的笑容,盛接著他們心中信仰的真神尊主賜予他們的希望之水。
相比於扎克城居民的歡欣鼓舞,身處地下堡壘中的默維爾,此刻卻是有些氣惱。
「***,」默維爾嘟囔了一句,狠聲咒罵道,「那個狗屁真神尊主,說找來就找來,說下雨就下雨???***!」默維爾不知道,自己的咒罵,很快就該變成驚慌,甚至於驚恐了。
在南非這片相對貧窮的土地上,時刻都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生,相比於在地面上建造一幢宏偉的建築,倒不如在底下建造一所配置齊全,安全防護極高的軍事要塞出來,更加的穩妥。
而今,默維爾正是這樣做的。他現在所在的地下基地,就是他數個基地中,最大的一個,也是安全措施最為嚴密的一個。
且不說距離地下基地不足兩公里,就是默維爾支持的當地軍閥的駐地所在,單說現在基地中,就有默維爾從自己家族要來的近百名退役的特種兵,而且在基地中,還有單獨的食品粗藏室,更有一口深達數千米的水井。
倘若對方不是一方強國的精英部隊,沒有強大的軍事武器裝備,想要攻下這樣一座地下基地,其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報告!」豪華的休息室外,負責基地防衛的默維爾的親信,一臉的焦急,想要推開門直接衝進去,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進來!」默維爾聽出了他的聲音,但是臉上仍舊顯露出一絲不悅。
「是!」門外的人應了一聲,隨即推開房門,快步走了進來,也不等默維爾問,便直接說道:「少爺,不好了,出大事了,基地內的水井,被堵死了???」話不驚人死不休,也不等默維爾回過神來,便有繼續說道:「不只是這個基地,其他的幾個基地,也都遇到了相通的情況,誰就能夠全部被堵,已經完全失去了水源供應!」
「什麼!?」默維爾瞪大了雙眼,驚叫出聲來,眼中厲除過驚駭,更還有一種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