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賭資

被謝大夫一通訓斥打發了的沐青，出了藥鋪的大門之後就直奔加工坊去了。額，田家的問題什麼的，還是等兩日再說吧。

這邊小五得了沐青的通知之後和一起幹活的夥計說了一聲就急匆匆的趕去了小齊家。

即將到晌午的時候，小巷裡家家戶戶都升起了煙囪，陣陣炊煙在田水鎮的上空緩緩飄蕩。巧姑今日沒有在巷子裡面玩耍，小五跑到小齊家裡的時候，面對的也是緊閉的門栓。

小五扶著雙膝，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缺氧的腦子一片漿糊，完全想不到小齊一家人會去哪裡。

「你是小齊的朋友吧？我記得你上次和一個俊俏的小姑娘一起來過他們家的。你是來找小齊的吧？哎呦，你還不知道吧，他們家出事了。他爹欠了賭坊里一大筆錢，他娘和巧姑都被賭坊的人給拉走了。可憐他一個半大孩子，上哪兒去弄那麼一大筆銀子啊。」滿頭白髮的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說著，一邊搖著頭拄著拐棍挪動著腳步回家了。

田水鎮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小五雖然不沾賭博，但也知道田水鎮上大大小小的賭坊並不少，這還都只是明面上的，暗地裡還有多少他不知道。

咬了咬牙，小五調轉腳步轉頭就往大街上狂奔。他得先弄清楚小齊的爹究竟欠了賭坊多少銀子，然後再想辦法。小齊和他一樣，平日里就是在鋪子里做個小夥計，掙得那點子錢都拿來給他娘治病了，哪裡有什麼余錢。還有他爹，平日里老老實實的一個人，就是個出苦力的，怎麼會到賭坊那樣的地方去？小五覺得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小五能想到的問題，小齊自然也想到了。可無奈的是，那賭坊就是個黑吃的，抓了他娘和巧姑，又硬逼著他爹畫押，弄了張十兩銀子的欠條，然後還放話說這銀子不在一天之內湊齊的話，就要把巧姑賣給人牙子。

「去，去，去，都跟你說了趕緊去湊錢沒帶耳朵是咋的。告訴你啊，再不湊錢來，你那妹子這輩子你就別想見了啊。」賭坊打手推搡著小齊，一把把他推倒在了大街上。小齊抬起一張被他們打得鼻青臉腫的臉，目光恨恨的看著賭坊的方向，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這幫人就是欺人太甚！

小五已經把大半個田水鎮都轉過了，走到西街的時候恰好看到小齊被人推搡到了路面上。小五趕緊上前扶起了他，暗地裡捏了捏他的胳膊，示意他別衝動，然後扶著小齊慢慢的離開了賭坊。

兩人沉默的走著，誰也沒有說話。小五是不知道要怎麼說，平日里伶牙俐齒的一張嘴，今日也不知怎了，就是不知道怎麼怎麼說。小齊則是陰鬱的低垂著頭，身子的大半重量都壓在了小五的身上，由著小五拖著自己往前行進。

那不是旁的，是十兩銀子啊！他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那麼多的銀子，他有能到哪兒去借到這麼一大筆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