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二百零四章：融入靈識
看著星辰之內的一切，蕭逸猛地瞳孔一縮。
準確來說，是看著星辰之內的界主府，那大殿廣場之上。
那裡，一片平靜。
那裡，波瀾不起。
只因那一人一劍，一切，都被守護得極好。
但，如果當這些被守護的東西，人、事、物，反倒成了一切的敵對呢？
「依依…」蕭逸忍不住驚呼一聲。
眼中所見，讓他不可置信，讓他不可理解，讓他充滿了驚懼。
大殿處，本被『救』下的八位總殿主，此刻正目光冰冷地遙遙視來。
而本該保護八位總殿主的依依，此刻正被一雙素手擒下，身影周遭，天地失色，連同黑暗都在變得慘白無力。
那，是混沌神無的力量。
那隻素手，屬於…御景族長。
與此同時，一柄利劍，架在了依依咽喉之上。
那劍，鋒利無比。
劍上的劍氣，號稱可斬破一切。
那劍，曾經指引著蕭逸的武道前路。
那，是大自在之劍。
而握劍之人，正是…易老！
「御景族長，還有易老…」蕭逸不可置信地吐出一聲。
「公子。」大殿中，依依急切地呼喚了一聲，但聲音卻疾速虛弱，明亮的雙眸，在數息間變得黯淡，而後就此失神。
蕭逸一瞬間愣住。
一切，到底發生了什麼？
面對這種劇變，繞是蕭逸，一時也無法反應過來。
如果他面對的是敵人，那麼，無論是何等劇變，何等驚濤駭浪，他都一定會瞬間反應過來，並想到應對之法。
但面對的，是這些老人，是那個人兒，他竟一時愣住，思緒頃刻間陷入混亂，不知如何是好。
世俗總說，關心則亂。
可而今的蕭逸，顯然更甚之。
因為那一切，不僅僅是他關心所在，也是他珍視、勝卻性命所在。
此時。
易老緩緩張開了嘴巴，直視蕭逸，「逸兒，放下劍吧。」
蕭逸身軀一顫。
不是因為『易老』讓他放下手中之劍，而是，話語明明是從易老口中道出，但聲音，卻明顯是蕭逸所憎惡的天魔之聲。
「天魔，是你攪的鬼？」蕭逸霎時明悟過來，咬牙切齒。
「哈哈哈哈。」『易老』放聲大笑，充斥著天魔特有的陰冷笑聲，「不愧是蕭逸界主，若非本座早有準備，今日便要隕落虛空了。」
蕭逸咬著牙，「你到底做了什麼？」
肉眼視之，他根本未有發現天魔的存在。
但天魔的氣息，又確實存在於他的感知之中。
另外，眼前這個『易老』，也確實是易老，生靈的氣息，錯不了。
這絕不是天魔用特殊手段所幻化。
到了蕭逸這般層次，普通的幻道也罷，乃至幻道成實也罷，一切都只是個笑話。
帝境十二重，已身處武道盡頭。
而幻道成實，不過是十大天道之一的盡頭所在，蕭逸一腳可踩之，俯視之。
那麼，既然這真的是易老，易老，是被天魔控制了？
顯然是如此的。
只是，即便是蕭逸也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如何發生的。
天魔，絕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將這些老人們一一控制。
「逸兒，放下劍。」易老再度喚了一聲。
「逸兒，放下劍。」御景族長的聲音極其空洞。
「小子，放下劍。」天機總殿主冰冷言語著。
「臭小子，還不撒手？」
「小子，你要殺了老夫不成？」洛前輩語氣比平時冷漠千百倍。
「公子…」依依的聲音，斷斷續續。
一聲聲冰冷話語，傳入蕭逸耳中。
蕭逸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嗖…
蕭逸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一瞬之間，在虛空瞬至大殿。
以他的速度，完全可以做到在御景族長以及易老反應過來前救下依依。
鏘…嘭…
蕭逸瞬至依依身前，手指一彈，易老的劍被輕輕彈開，與此同時氣勢一震，御景族長被震退數步。
而後，蕭逸猛地一掌拍向依依，掌中無垢法則匯聚成洪流，至清至明，純凈無比。
蕭逸的瞬間判斷，是依依以及老人們都一如以往，在天魔的攪鬼下，被自身心魔所控。
只要驅散眾人身上心魔，眾人即可恢復正常。
但，蕭逸顯然忘了一點，而今，天魔到底身在何處？
天魔不可能逃脫得了他第二次劈出的滅神一劍。
啪…
蕭逸的手掌重重印在了依依身上，掌力所過，無風自動，雖匯成洪流，卻半分都不會損到依依。
「成了。」蕭逸一喜，但，在凝望著依依的雙眸時，他發現依依的眸子仍舊是空洞失神。
依依，根本沒有清醒過來。
「怎麼可能…」蕭逸大驚。
蕭逸猛然閉目，一息之間，已將依依渾身感知殆盡。
感知之中，依依體內根本沒有誕生心魔。
難怪無垢法則沒有起效果。
那麼，依依到底是怎麼了？
蕭逸能感知到，此刻依依的靈識中，似乎蘊著一抹微弱的，但卻極其冰冷的氣息。
這股氣息，他瞬間就認了出來，卻也瞬間讓他頭皮發麻。
「難道說…」一個不敢相信的念頭在蕭逸腦海中湧現。
這股氣息，正是他一直感知到的天魔的氣息。
蕭逸臉龐抽搐著，凝視著依依，「你融入到依依的靈識中？」
蕭逸的話語，看似與依依說，實則，是對天魔說。
「哈哈哈哈。」依依張口，冰冷而笑，發出的，果然是天魔的聲音。
「蕭逸界主，同樣的錯誤，本座可不會一犯再犯。」
「明知你憑藉無垢法則能驅散心魔，本座怎可能還用過往手段來控制黑暗之主。」
依依緩緩轉過頭，目光掃視著。
與此同時，一眾老人也緩緩轉頭，目光彼此掃視著。
「不僅是黑暗之主，你師尊，還有你血炎界的這八個太上，也是如此，本座已與他們的靈識融為一體。」天魔的聲音再度響起。
「蕭逸界主想殺本座的話，恐怕便要連同他們的靈識一起抹殺了。」
「就是不知道，蕭逸界主可下得了這手。」
「哈哈哈哈！」
蕭逸聞言，咬著牙，握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這一刻，如果可以的話，他直想將天魔碎屍萬段。
「蕭逸界主。」『修羅總殿主』緩緩出言，「僵持著也無用，我們做個交易吧。」
「可以。」蕭逸毫不猶豫地點下了頭。
......
第三更。
今日更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