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9章,在下趙峰
秦昆面帶微笑,輕輕一躲,兩個蟲人撲了個空。
旁邊的雷歐反應也很快,順勢握住一個蟲人胳膊,反剪,倒騎在蟲人後背,單手一扭,嘎嘣一聲,蟲人胳膊斷掉,他腳掌用力剁向蟲人後頸,蟲人的腦袋也軟軟垂下。
一個照面!
秦昆驚愕於雷歐的戰鬥水平,能這麼輕鬆將塊頭足有1米9的蟲人解決,證明雷歐絕對不是庸人。
普通人見到這些怪物多少都要發怵的。
另一個蟲人見到同伴死去,大叫一聲,口中噴出酸液。
秦昆又是一躲,酸液腐蝕了牆壁,發出難聞的氣味,雷歐見他還要噴吐,上前一步打在蟲人下巴上,一把匕首不知從哪掏出,直接刺入蟲人喉頭,將它死死釘在牆上。
戰鬥結束!
「秦先生,您沒事吧?」
雷歐踢飛周圍慌亂的小蟲人,看向秦昆,秦昆點點頭:「幸好有你在。」
雷歐謙虛一笑:「這不算什麼,您是貴客,聽說您也善於近戰肉搏,剛剛怎麼不熱熱身?」
秦昆沒有答話,忽然道:「小心身後!」
身後?
雷歐不解,身後是烘焙間的牆啊,怎麼……
砰——
忽然間,牆壁被撞出一個大洞,一個比先前的蟲人還要魁梧的傢伙出現,粗壯的手臂從洞里鑽出,扼住了雷歐脖子。
剎那間,雷歐臉頰漲紅,對方的手鐵鉗一樣卡住雷歐,讓他呼吸變得困難,雷歐反手拔出后腰最後一把匕首,狠狠刺向對方手臂,只是一陣火星過後,那個蟲殼一樣的褐色骨鎧上,只留下一道淺淺的划痕。
「死——!」
洞里,憤怒的咆哮聲傳出,蟲爪驟然變緊,雷歐覺得自己要完了的時候,忽然間,面前多了個東方男子。
秦昆抓住那隻蟲人手腕,猛然一折,胳膊直接斷掉,白色的漿液噴在雷歐臉上,牆裡面的蟲人大聲哀嚎。
「沒事吧?」秦昆看向雷歐。
雷歐抹了一把臉,撥開扼住脖子的手指,感激地看向秦昆。
「感謝您!」
雷歐此刻心中無比驚愕,剛剛那蟲人的握力起碼有200kg,世界上最頂尖的兵王才有的身體素質,那蟲臂更是堅硬的可怕,鈦合金的刀刃都傷不到分毫,卻被秦昆一回合折斷了?
看見雷歐沒事,秦昆進了烘焙間,幾聲慘叫混雜著折斷的聲音,他拎著一顆蟲人的腦袋走了出來。
蟲人腦袋滴著漿液,秦昆殺神一般的模樣,環視四顧。
周圍一下變得安靜,那些起初想啃咬二人的小蟲人僵直在原地。
「滾!」
秦昆拎著蟲人額頭的觸鬚,將腦袋拋了過去,嚇得小蟲人一鬨而散。
回到屋子,它們卻沒法回到原來的地盤,只能順著城堡窗戶爬了出去。
「秦先生,我們不殺掉他們嗎?」
「太浪費時間。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我猜測……你們莊園的酒窖可能也被蟲人佔據了。」
雷歐跟在秦昆後面,看向沒入黑夜的小蟲人,自言自語道:「今晚上還真是麻煩啊。」
……
巴黎北郊,徐法承、妙善被幾個巫祝圍住,地上還有幾具屍首。
徐法承不斷嗅著妙善:「和尚,你身上的香味怎麼這麼重。肉身成佛了嗎?」
「別開玩笑,肉身乃渡己法船,如何成佛!你見過船成佛的嗎?」
「我聽人說萬物皆可成佛!」
「你這不是侮辱佛,是侮辱我!」
妙善還待繼續吵下去,發現一個渾身白骨鬼紋的巫妖撲來,瘦弱的身子竟然帶起魔頭一樣的凶威,於是不去理會徐法承調侃,只見他兩臂一抖,一串金剛環從大臂末端落入手腕。
「金剛修羅!」
兩拳同時打出,左右各七個金剛環先後碰撞,叮咚作響,似乎力道疊加之下讓這一拳充沛威猛。
金剛法器,七浮屠鐲!
那巫醫倒飛而出,徐法承雙劍交擊,雷弧纏繞,直接打在巫醫臉上。
巫醫剛剛出竅的陰神被雷弧劈中,周圍激起陰風,隨著一陣慘叫消失不見。
其他幾個巫醫發現面前兩人是硬茬子,冷笑一聲,背著朋友的屍體先後離開,二人也沒追上去的意思。
戰鬥結束,妙善鬆了口氣:「這香味確實有蹊蹺,不過絕不是我佛林寺秘術,而且我聞到你身上也有……」
「那就是剛剛的金光漣漪搞的鬼……我以為那漣漪是巫醫的法術,現在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徐法承回道。
「那金光純凈無垢,是有蹊蹺,不過似乎入體后沒有壞處。估計是教廷的伎倆。只是……」
妙善頓了頓:「你有沒有發現那些巫醫剛剛看我們的時候在咽口水?」
「當然發現了!」
徐法承緩緩吐出一口白氣,如同匹練,「那金光……怕是讓我們變得更好吃了。」
「你是說……我們染上了聖靈的味道?」
……
莫無忌坐在副駕,聶雨玄開著車。
二人渾身鮮血,此刻聶雨玄對著手機吼道:「知道了,馬上來!我再警告你一次,我雖然是扶余山的弟子,但這次代表靈偵總局來的,幽靈議會沒資格命令我!我沒有道義?放屁!剛剛老子救人去了,再嗶嗶削你!你敢不敢把你家地址告訴我?!」
對方很沒禮貌的掛了電話,聶雨玄罵了一句,同時瞟向旁邊的莫無忌。
兩儀仙沒戴面具,顏值確實和萬人郎有的一拼,不過此刻,莫無忌手中捏著一隻陰魂,好似剝香蕉一樣一層一層將陰魂撕開,那陰魂一片又一片被丟出窗外,大約只剩下人蔘果大小時,被莫無忌直接喂入口中。
那咀嚼聲可不是嚼空氣,好像真的在嚼人蔘果一樣,還有很遠處傳來的慘叫,聽的聶雨玄有些不自在。
片刻,莫無忌對著車窗外吐掉剩餘的殘渣,整個人神清氣爽,好似過完癮一樣鼻子抽動兩下,自顧自地露出雪白的牙齒。
「我們去哪?」
聶雨玄眼角抽搐。
酆都觀啖鬼的事他聽了很多次,今天可是第一次見,他們怎麼把鬼跟剝香蕉一樣吃掉的聶雨玄非常好奇,更好奇的是他們吃的到底是哪一部分……
不過這些都是宗門忌諱,聶雨玄沒有問,只是簡單回答道:「東郊附近。」
二人到了地方后,聶雨玄看見一處老城區二樓里,一對長相相似的兄弟各自拿著槍頂住對方的腦門。
「不……先生,求求你,我們不想死……」
兄弟淚流滿面,雙手卻不受控制地扣上扳機,他們旁邊,一個高領的陰鷙男子打了個響指,然後槍聲傳來,血液濺到他的酒杯里。
面前兩具屍體的半個腦袋都被崩掉了,他見怪不怪,將紅酒一飲而盡。
「味道真的不對了……」
陰鷙男子回頭看了看壁櫥,「我似乎也回不去了。」
說著,他發現兄弟兩人身上,一束金色的絲線冒出,離體時一彈,團成了水滴。
「咦?」
他嗅了嗅金色的水滴,手指一沾喂入嘴裡,眼睛立即發亮。
接著,將另一個水滴也喂入口中。
美味!
門外,莫無忌、聶雨玄走進來的時候,陰鷙男子聞到他們身上有股香味,舔了舔舌頭:「知道我沒吃飽,專門送上門的嗎?」
聶雨玄輕輕一笑,他活動著手腕,準備給對方一個下馬威,莫無忌忽然攔住了他。
「這傢伙是鬼。」
「鬼?」
聶雨玄怔住,這廝怎麼看也不像是鬼啊。
他感受不到對方的陰氣,不過發現也感受不到對方的陽氣。
「交給我。你去旁邊樓里,那裡還有幾個。」
聶雨玄走了,莫無忌坐在男子對面的沙發上,撐著腦袋笑道。
「可有姓名?」
「你還不配知道!」
莫無忌點點頭:「那……可有遺願?」
陰鷙男子騰地站起,莫無忌發現周圍景色一變,成了一個白骨灘。
蟲獸橫行,蝙蝠肆虐。
白骨灘里,埋著一個顯眼的紅色骨骸。
那個陰鷙男子此刻就站在紅色骨骸旁。
大地之下,許多紅色的血絲被抽出,匯入他的身體。
「以先民之惡禱告……」
「吾當永墮黑暗……」
「吾當永受折磨……」
「吾當永沐鮮血……」
「換取血色教主之神力……」
紅色血絲源源不斷被抽入那男子體內,男子狂笑:「你居然不打斷我,不害怕我的地利嗎?」
此刻,莫無忌腳下,無數黑色穢蠕悄悄鑽入地下,匯聚那些血絲之中。面對男子的挑釁他無動於衷,甚至舔了舔舌頭。
對方將血色之力抽干,漸漸發現血色變深了。
用過無數次地利,頭一次有時間抽完血色之力,男子也頭一次見到黑色的絲線。
不過這不重要。
血液放久了會變黑,這誰都知道。
男子不斷膨脹,身材漸漸和那具血色骸骨一樣大的時候,終於停止了動作。
一隻鬼王。
不,他之前就是鬼王,現在的層次可能達到了更高的境界。
莫無忌聽師父說過,鬼王是有標誌的。
華夏的鬼王以龍為印,脖子上有陰龍存在。
但莫無忌發現外國的鬼王,脖子上好像……還是一條陰龍。
他不清楚對方算不算外國鬼王,或者十死城的鬼王,唯一想不通的就是為毛鬼王都會有陰龍?
莫無忌仔細看去,那印記更像是穢蠕交織出的蛇形怪物。
「死吧。」
陰鷙男子指向莫無忌,莫無忌腳下出現血色水灘。
水灘不斷擴大,許多血手深處抓在莫無忌的小腿上,似乎想把他拉下去。
莫無忌覺得自己有點高估了對方。
這麼大的陣仗,才弄出這麼小的動靜?
「浪費我時間。」
莫無忌二指並起豎在身前。
「子時氣到尾閭關!」
「夾脊河車透甑山!」
「一顆水晶入爐中!」
「赤龍含汞上泥丸!」
陰鷙男子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卻發現莫無忌指尖匯聚了一道陽氣,透射過來。
「這點陽氣,還想殺我?!」
陰鷙男子大笑,莫無忌淡淡道:「酆都觀,太平傘!」
傘是什麼,可能陰鷙男子不懂。
但他感覺到體內有些不對勁。
似乎什麼奇怪的東西虯結到一起,順著脊柱的位置竄入腦海。
他腦子劇痛,那些奇怪的東西再也無法前進一步,只能遺憾地向周圍綻開。
那道陽氣落下的時候,恰好伴隨著穢蠕綻放。
開傘!
難過腦瓤爆掉,七竅中無數虯結的黑色穢蠕綻出,好似黑傘傘骨撐開,蓬地一下帶出血霧。
人體其實有九竅,除了七竅外還有肚臍和股門,肚臍後天被封,直到死時也是死路,於是沒有從頭上綻出的穢蠕變成傘柄,從股門直接鑽出。
蓬——
惡臭撲面,蜃界碎裂,房間里的陰鷙男鬼死不瞑目。
他到最後也沒弄清那些黑色的蠕動東西是什麼。
自己又是憑什麼被它們殺掉的。
脖子上,一條陰龍離體,準備逃跑,被莫無忌一把抓住,深深嗅了幾口,對著腦袋咬了下去。
……
今天是趙峰幸運的一天。
電燈泡佛海被打發去巡視酒店了。
秦昆一群人也都離開了。
巡視VK大廈附近的事,自然交給了他和朔月。
師妹不苟言笑,冰山美人一樣,趙峰也不急,只是如影隨形地跟在朔月旁邊,鐵了心要做一個護花使者。
「幹嘛老跟著我。」
「非也非也,朔月師妹,你沒出過國,不知國外險惡。趙某七尺男兒,自然要保護你才是。」
「我用不著你保護。」朔月揚了揚手裡的劍。
趙峰哈哈一笑,忽然打了個響指,朔月忽然一驚,手中的劍抓了個空,變成了一堆樹葉緩緩落下,她的劍不知何時落在了趙峰手上。
朔月睜大眼睛:「玄火頭陀和銅錢變?!」
趙峰喜道:「師妹識貨啊,不錯,正是我魚龍九變的龍變玄火頭陀,加上魚變中的銅錢變!」
「聽華師伯說當年魚龍太歲不僅執掌魚龍山牛耳,還掌江湖外八門中其中六門大印,魚龍九變果然名不虛傳!」朔月不吝誇讚。
「怎麼樣,趙某可以保護師妹了吧?」
「還是不行,只有劍才能保護我。」
趙峰義正言辭道:「我就是劍!」
朔月皺眉:「師兄為何妄自菲薄?」
趙峰嘴角一抽,尼瑪我不是賤,我是劍啊!
他還待解釋,準備圓會這個場子,忽然發現不遠處走來三個黑影。
趙峰眼睛一眯,藉機轉移話題:「前方來者不善,我先去探探!」
說著,一枚塵囂古錢彈出,趙峰化為落葉,消失不見。
VK大廈街角,海奎因、法尤坦、嬰母渾身不適。
「海奎因,我真的很餓。那些人不能吃嗎?」
「絕對……不行!」
「但我們今天吃的那些食物也變味了,這是要逼死我們啊……」
「崑崙魔會有辦法的,我聞過,這裡有他的味道。」
嬰母也很餓,嘆了口氣:「對,我們先找崑崙魔吧。」
說著,她面前忽然出現一個長臉男子,嬰母一怔。
好突兀的身法!
趙峰落地,藐視三人後視線定格在嬰母身上,忽然發現對方容貌可人,身材火辣,那性感的衣衫似乎是巴黎的高檔貨,胸前肉隱肉現,趙峰臉頰微微騰起紅暈,故作正經地乾咳了一聲。
「這位姑娘,在下趙峰,敢問芳名?」
嬰母一怔,櫻唇輕啟:「叫我嬰母就行,敢問閣下……認識秦昆嗎?」
「哈?當然!那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趙峰爽朗大笑,「不知姑娘找秦黑狗有何貴幹?那傢伙比較好色,這裡是他乾媽的大廈,如果為情而來,怕是要失望了。」
嬰母不明白對方為毛說話這麼怪,只是下一刻,她的後背忽然被趙峰撫住。
「算了不說這個,姑娘遠道而來,既然是秦黑狗的朋友,就是我魚龍山首座趙峰的朋友!那邊是酒店,我帶你去先休息一下吧。」趙峰盡量讓自己變得溫文爾雅一點,然後對海奎因和法尤坦道,「你兩個隨意走走,這裡夜景不錯的。」
嬰母很奇怪:「既然要回酒店,我們為什麼要繞遠路?」
趙峰抖了抖袖子:「我那輛800W的車停在路邊了,雖然是江湖朋友沖著我趙峰的薄面借的,但也不能隨意丟棄在路邊。」
海奎因和法尤坦發現,趙峰的車完全坐不下他們,只見趙峰揚長而去,二人互相對視一眼。
「泰坦,你知道那人丟下我們什麼意思嗎?」
「不清楚,不過似乎要給嬰母上貢了。」
「哦,好吧。那我們還找崑崙魔嗎?」
「那邊還有個女子,我們過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