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眾人的決斷

王府小將的話除了讓何智感受到了乾坤殿更深的惡意之外，也讓何智好奇起來。

乾坤殿稀里糊塗的把他們仍在這裡，連事先安排的身份都不跟他們說明，就對他們這些人這麼放心？它就不怕何智他們向本地人隨便亂問，暴露了身份。又或者更狠一點，直接將乾坤殿的情況對其他人和盤托出？

別人不說，江越天可是個膽大包天的主，他絕沒有什麼不敢說，不敢做的！

何智想到這裡，便回頭看去。可出乎何智的意料，江越天竟然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連聲都沒吭一下，只是臉色十分凝重疑惑的樣子。

「呵呵，幾位先生不必這麼緊張。六皇子邀請幾位先生的時候，未能表露身份，今天便是特意準備向幾位先生說明的。幾位先生不妨在此稍後，殿下稍後就到。當然，若是幾位先生對這裡的環境不滿意，那我們也可以換個地方。」那小將看到何智一行人都不說話，還以為何智等人是被六皇子的身份給嚇住了，不由笑著向幾人說道。

「不必換地方了，這裡就行了。」何智覺得情況詭異，笑著接過話茬，趕緊又領著江越天一行人回去了。

「江師兄，你臉色不好看。怎麼回事？」重新坐下，何智立刻對江越天問道。

「剛才在那個小將面前，我想要問他知不知道乾坤殿的事情。可是這句話，我竟然沒有辦法說出口！」江越天搖頭說道。

「我剛才也試過了。似乎除了我們幾個人之外，乾坤殿這三個字，在其他人面前根本無法提起。」說話間，丁璐也在桌邊坐下。

「這些不重要。」張北望也出人意料的說話了，他抬起頭，冰冷的眼神讓何智感覺到房間里的溫度都下降了許多，「我的法力被封了。」

「什麼？」張北望話音剛落，丁璐就是一愣，片刻之後就把牙齒咬得咯咯響，「我法力也被封了。」

「必然是乾坤殿的手腳。」江越天翹了翹嘴角，「封印了我們的法力，想威脅我們么？」

「應該不是。」何智立刻搖頭，「要威脅，直接用性命威脅就足夠了。封印法力，本身就很奇怪。嗯？似乎我的真元並沒有被封。」

何智說著，在桌上輕輕一按。木質的桌面上就出現了一個淺淺的手印。

「法力不可用，但真元可用？那個乾坤殿的意思是告訴我們，這裡不準用武道以外的力量么？這麼說起來，剛才外面的小將，也只有武道修為。」江越天對於法力被封，似乎並不像丁璐和張北望那麼在意。

「沒有法力，我沖不出去。」張北望再次搖搖頭。

「衝出去又有什麼用？離開酒樓，還不是在這座都城裡？就算殺出都城，還不是在武聖界里？」丁璐翻了個白眼。

「那你說怎麼辦？」丁璐的話不但刺了張北望一下，也讓江越天十分不滿。

「各位師兄師姐，其實我們要做的事一點也不複雜。」何智可不想看著幾個人進行無謂的爭執，便笑著說道，「無非就是兩個選擇。押大，或者押小。押大，就是承認乾坤殿的力量，按照它定下的規則行事。押小，就是拼上性命，賭一把。」

「賭一把？怎麼說？」

「剛才那個小將提到了六皇子。而且還說，我們都是他招攬的奇人異士。我覺得，這位六皇子，很可能就是乾坤殿提到的北魏皇子『公孫無忌』。按照那位小將說的，他很快就要來見我們。如果各位願意把命押在『乾坤殿只是虛張聲勢』上，那待會兒公孫無忌一來，咱們就一齊動手，把他殺了。只要公孫無忌一死，結果立現。」

何智說完，滿堂皆寂。就連最為狂傲自負的江越天，也被何智這麼乾脆利落的謀划給震了一下。

「呵呵，何師弟的意思我明白了。那這一注要是讓你來賭，你是押大還是押小呢？」丁璐思索片刻，突然對何智反問。

「我當然是押大。說實話，我不認為乾坤殿會弄個幻境出來逗我們玩。所以，我寧肯相信我們所見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乾坤殿將我們送到這裡，就是想要通過我們來完成某種圖謀。只有真實存在的事物，才有圖謀的價值。不是嗎？」何智坦然說道。

「呵呵，師弟你說的固然有幾分道理，但如果乾坤殿並不是圖謀這個世界里的什麼東西，只是想要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呢？比如說，它想要透過幻境來控制我們？讓我們成為傀儡？別的不說，光是我們這些人的師門加起來，就是一股龐大勢力。如果能控制了我們，作為姦細窺探我等宗門，也是一樁大事。」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但是就算乾坤殿的目標是我們，我們又能如何？我們已經在它控制之下，一味逃避，豈不是更如了它的意？丁師姐你的意思，無非是說我們很可能做得越多，錯得越多，在這個世界里亂來，反倒有可能露出破綻，被心魔趁虛而入。但問題是，我們什麼都不做，就不會被心魔趁虛而入嗎？」

面對何智的反問，丁璐看著十分不悅，但是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而一旁的江越天倒是微微點頭，似乎十分同意何智的說法。不過，江越天性情高傲，就算贊同何智，那也是萬萬不肯出聲附和的。

不過，何智已經看出來自己把眾人都說的有幾分心動了。他便趁熱打鐵繼續說道：「我們既然已經入了局，那就一定要面對。做或者不做，都有可能會犯錯。避免被心魔控制的關鍵是什麼？我覺得應該是堅守本心吧？只要大家能堂堂正正，無愧本心，那麼又何必要怕什麼心魔？」

小和尚惠圓顯然被何智說動，出聲支持：「阿彌陀佛。何師兄、江師兄所言甚是。小僧也覺得，什麼都不做恐怕不好。」

「我也不會坐以待斃。」張北望冷著臉，殺氣騰騰的說道，「殺了公孫無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