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危難時刻生疑心1

第43章 危難時刻生疑心1

「諾,太皇太后請放心,奴才已經派人去懸崖下尋人,若做得乾淨了,便將人帶回,若無礙,奴才還有萬全之法,定能讓您滿意。」黑衣人道。

「本后要的無非是兩種結果,要麼聽話,要麼死。」太皇太後點點頭,若無其事道,彷彿死亡不過是一件雲淡清風的事,再尋常不過。

「諾!」黑衣人埋頭應道。

太皇太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有些不耐煩地沖黑衣人擺擺手示意其退去。黑衣人意會,行禮離開。

太皇太后抬起手腕,文瀾姑姑忙扶著她起身。

太皇太后道:「走吧。該去接受各宮請安了。」

說完,由文瀾姑姑扶著,李公公跟著離開。

…………

馮潤用李順在峽谷石縫間收集的水為拓跋宏擦拭著傷口,不一會兒,一小盆的水就成了紅色。

剛為拓跋宏包紮好,草屋外響起了叫喊聲:「開飯啦開飯啦開飯啦!」

拓跋宏和馮潤同時向外看去。

只見李順的走了進來,淡淡地看了一眼血水道:「開飯了,兄弟們都在外面等著吃飯了。」

說著,拿了兩個碗,分別塞進了拓跋宏和馮潤的手中。

…………

拓跋宏和馮潤跟著李順來到了露天的空地,李順的那幫兄弟們在一口大鍋前端著碗排隊盛飯,盛了飯後就走到一邊的空地上席地而坐地吃起來。

拓跋宏和馮潤來到大鍋前,二人不由得均是一怔。

只見被鐵絲吊著,被熏得極黑的鍋里除了灰灰的湯水,就是乾枯的草葉、草根,還有樹皮……

李順拿起盛飯的木瓢,舀了一勺伸向拓跋宏。

拓跋宏極力忍著情緒,將碗遞了過去。

李順將瓢中的糙飯倒進拓跋宏手中的碗里道:「山中雖然艱苦,但有還未乾盡的潭水和河水,有得吃,狀況還不算太壞。」

拓跋宏牽強地沖李順笑了笑,看著手中的碗轉身走到空地處,學著其他人的樣子席地而坐。

馮潤也沉默地盛了飯,來到拓跋宏的身邊坐下。見拓跋宏盯著手中的碗發獃,問:「在想什麼呢?」

拓跋宏拉回思緒,眼眶已經泛紅。他搖搖頭道:「沒什麼,快吃飯吧,再不吃就涼了。」

說完,拓跋宏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馮潤見拓跋宏努力地咽著食物,馮潤見他這般樣子,內心也是感慨萬分,也低頭吃了起來。

兩人從來沒有經歷過貧窮疾苦的人,出宮前還是憤世嫉俗的青年,在出宮后經歷了短暫的坎坷時光后,彷彿一瞬間成長了不少。兩人的內心都有無法言喻的震撼和從來都沒有過的感悟。

李順也端了飯走過來席地而坐,問:「是不是吃不習慣?」

拓跋宏抬眼看著李順搖了搖頭:「這是我吃過最刻骨銘心,最有內心滋味的飯!」

刻骨銘心自然不必說,想也能想得到。這「滋味」便是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心酸。

「沒想到,你竟真的能下咽。」李順看著大口吃大口咽的拓跋宏感嘆道。

馮潤抱著碗,忽然皺眉:「怎麼有一股燒焦的味道……」

話還沒說完,一聲叫喊聲響起:「不好了!著火了!著火了!」

李順和拓跋宏瞬間從地上彈了起來。

「哪裡來的火?」拓跋宏皺眉自問。

「許是天乾物燥,這山林里最易起火。」說著,向前跑去喊道:「快!把馬和豬都趕到一邊去!」

眼看火星沾了草屋,一間間屋子瞬間燃起,且火勢越來越大,馮潤二話不說接過拓跋宏手裡的碗道:「相公,快去幫忙!」

「好。」拓跋宏不顧肩膀的疼痛跑上前,拽住一匹被火驚到的馬,使其安靜了下來。

剛要把韁繩遞給馮潤,一個黑衣人飛出,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刀朝他砍來……

…………

李順眼疾手快地挺身揮劍替拓跋宏擋下那險些致命的一刀。別看李順又黑又瘦,卻是身形矯健,反應敏捷。

黑衣人的數量和李順一眾人等數量相當,一眾兄弟們雖然陷於飢苦,可越是餓急了的豹子,見越是兇猛難抵。

拓跋宏身為鮮卑族,又是當朝皇帝,繼承了皇室的優良血統和草原的勇猛,並非人人都能輕易近身。

幾番打鬥下來,雙方均已經筋疲力盡。其中一個黑衣人見狀,覺得再這麼耗下去沒好處,忙帶人離開。

黑衣人們雖然是一個不落地走了,可是草屋卻燒成了灰燼……

眾人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家被燒成灰燼,靜靜地,均是無言。

這樣的氣氛,有些悲涼。

「看來,這場火並非意外,是有預謀的。」李順看著面前被燒得一乾二淨的空地,被燒盡的草灰還閃著零星的火光,飄著裊裊青煙。他雙拳族身側握緊,咬牙恨恨地說。

「老大,咱們養的豬,全被燒死了……」其中一個兄弟走過來,來到李順身側,低頭輕聲說。那低低地聲音里,充滿了絕望。

馬對於他們這些人而言,是兄弟。而豬,就是口糧,是希望。他們都餓到不得不出去搶,都不捨得把豬殺了吃,一方面是因為母豬懷了子,另一方面是他們希望豬能越來越多,以後可以不必挨餓。可現在,馬雖獲救了,可生活來源的希望因為這一場大火滅了。

如此,才是真正的令人絕望。

…………

「在那裡!那裡有人!」碧華和高斂的聲音響起。

馮潤回頭,見拓跋勰帶著一眾人朝著這邊煙火的方向跑來,微微一怔。他竟然這麼巧地趕來了?想到黑衣人身上的那枚印著「六王爺府」四個鮮卑文的金牌,不由得皺起了眉。

他的眼中布滿了紅血絲,髮辮凌亂不堪。

他騎著馬,在一批人馬的最前方領著頭,風塵僕僕而來,那份擔心和關切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他來了。」拓跋宏低聲喃喃道。

拓跋勰也看到了他們兩個,見二人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沒有事,不禁微微有些詫異,但這樣的結果令他放心不少,嘴角也揚起了笑容。他揚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馬屁股。馬兒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很快的見脫離了隊伍,朝二人的方向跑去。

他騎著馬來到拓跋宏和馮潤的面前,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馬,本想先問問馮潤的狀況,頓了一下,張開雙臂抱住了拓跋宏:「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

拓跋宏的唇角牽強地扯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我的命這麼硬,哪能那麼容易出事。」

這時,跟隨拓跋勰前來的人也到了。高斂和碧華一下馬就朝馮潤和拓跋宏跑去。

眾人紛紛下馬,下跪行禮:「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聞聲,拓跋勰也依照鮮卑禮行禮:「臣弟救駕來遲,陛下恕罪。」

李順一臉詫異,他身邊的一干兄弟亦是詫異。

不等拓跋宏說話,李順譏諷道:「當然來遲了,就是不知是真的來遲,還是有意來遲。」

聞言,拓跋勰不明所以,轉頭打量起了李順,見其骨瘦如柴,皮膚黝黑,穿著不像是鮮卑人,便問:「你是誰?休要信口雌黃!」

碧華瞪了李順一眼,口氣不好道:「好歹我們夫人和少爺幫過你,你不感激,反而出口挑撥離間,安得什麼心呀?」

「你們的家事兒,我這個外人干預做甚。」說完,李順聳聳肩,看了拓跋宏一眼,一副毫不在意地轉身離開。

拓跋宏深深的皺著眉,伸出一隻手將拓跋勰扶了起來道:「他是救我的人,說話有些沖,六弟別在意。」

拓跋勰一笑,伸手拍了拍拓跋宏:「你沒事就好,我哪裡會計較那麼多。」

這一拍,拓跋宏吃痛深吸一口氣皺起了眉:「嘶……」

拓跋宏背後的傷口被撕裂,血瞬間再次染紅了後背的衣襟。

馮潤緊張地望向拓跋宏的後背肩膀,看到一片全新的殷紅暈染開來,生氣地推開拓跋勰:「你做什麼!」

拓跋勰詫異,見她滿目排斥,又見拓跋宏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怎麼會這樣……我……」

「又是殺人,又是縱火,現在又來裝好人,這真是我李順這輩子看過最精彩的戲了~」李順一邊撿出被燒焦的豬一邊怒道。他的聲音裡帶著調侃,讓人聽了極不舒服。

「發生什麼事了,我知道我來晚有錯……」拓跋勰自責道。說著,擔憂地伸手扶住拓跋宏,回頭沖跟來的人道:「快!拿金瘡葯來!」

馮潤扶著拓跋宏冷聲道:「阿宏的血剛剛止住你便如此,六王爺難道不自知嗎?」

拓跋勰全然不明白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旁風塵僕僕的侍衛心裡很是不平:「陛下、潤貴人,六王爺聽說了太皇太后要有不明行動,六王爺擔心這邊會出什麼意外,連夜不休息快馬加鞭地趕過來,六王爺已經連著好幾天沒有合過眼了。」

高斂也不由得心疼拓跋勰,為拓跋勰辯解道:「陛下,如果不是六王爺,我們未必能這麼快找到您。您不要怪六王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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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名姝:幽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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