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三足鼎立（十）

第八層地獄，無間。

本該是荒涼寂寥的光與暗交織之地，如今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名叫藍染惣右介的男人，以一己之力…在頃刻間就用岩漿與凍土構建出了一座浮空的冰與火之殿。

死在山本手下的黑袍人們，不僅沒有如願以償的得到想要的自由…反而被悉數被當做了用來生成崩玉意識的養料。

要知道，沒有自主意識的崩玉…可是無法提供給宿主進化之力的。

一半炙熱、一半結霜的兩重天大殿之內…薩爾阿波羅跟他改造過的黑袍人靜立兩旁。在大殿的中心，則是從虛夜宮帶來的大虛們。

居於骸骨王座之上的藍染身著白色簡裝，額前一束劉海劃過左側鼻樑，眼中噙著笑意依靠在扶手之上。

「好了…西法陛下，考慮的時間到了，告訴我你的答案。」

眸子恢復清明的烏爾奇奧拉麵容沉靜…他沒有第一時間回復藍染的話，反而轉過頭看向周圍的同伴：赫麗貝爾、妮露、牙密、葛力姆喬、露比…不管是哪一個，他們如今都變得和自己一樣：脖子上多出了一個令人討厭的黑色項圈，甚至連神智都沒被恢復。

這意味著他們再也沒有脫離這裡的可能性…除非眼前這個名叫「藍染惣右介」的男人支配了這個世界，或者是敗亡。

「史塔克大哥…抱歉，我只能選擇帶領大家先活下去了。」

形勢比人強道理烏爾奇奧拉還是明白的…藍染只跟他談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只有他的臣服，才能讓來自虛夜宮的大虛們能在擁有理智的情況下戰鬥。

接下來與死神、與滅卻師的戰鬥…可不是一群死板僵硬的手下們能夠應付得來的，尤其是在失去的大量的炮灰部隊之下。

「我有一個條件。」烏爾奇奧拉手掌搭在胸前，彎曲了身體。

看著初步臣服的對方，藍染微微一笑：「說說看。」

「戰鬥的時候，我來擔任他們的指揮官。」

烏爾奇奧拉徹底低下腦袋…他可不想自己的同伴、手下們被薩爾阿波羅那個混蛋胡亂指派著去死。

「格蘭茲，你太沒有指揮戰鬥的藝術細胞了。」

對於烏爾奇奧拉的態度，藍染很滿意…竟是揶揄了一下身旁的薩爾阿波羅。

「藍染大人…目的達到了就好。」薩爾阿波羅推推眼鏡，態度恭敬。

「說的沒錯…不過西法陛下要求的也沒錯，黑刀…你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敲了敲的扶手的藍染轉頭看向另一邊的白髮年輕人。

「是，藍染大人。」身材與烏爾奇奧拉相差無幾的黑刀躬身領命。

「烏爾奇奧拉·西法，你的要求我答應了…當著所有人的面，獻上你的忠誠吧。」

抬起手的藍染將金紅色的靈壓彈出…雙眼泛紅、表情獃滯的群虛們逐漸回復理智。

「藍染大人，我烏爾奇奧拉·西法，願帶領虛夜宮臣服。」

在其他人還未搞明白是什麼事情之前，烏爾奇奧拉就已經拋棄了自己「王」的身份，單膝下跪對藍染獻上了忠誠。

「西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藍染惣右介…你這個混…！」

啪…準備口出狂言的牙密被突入起來的靈壓壓迫到直接跪地，無法再出任何聲音。

唰！

豹王形態的葛力姆喬更是火爆，直接就竄出去襲擊藍染。

可人才剛邁步，就被身上的鐵鏈死死的纏住，狼狽的摔倒在地。

「僅此一次。」

藍染那冷漠的聲音飄蕩而來…群虛一時間神色各異。

「是，藍染大人。」

烏爾奇奧拉站起身，掃向身後：「虛群一向信奉實力主義，身為王者必須要是最強大的那個。如今我已經不是最強大的那個了，向藍染大人獻上你們的臣服吧。」

「這就是你的決定嗎…西法。」

赫麗貝爾看著認真的烏爾奇奧拉，得到對方的點頭回應…於是她第一個選擇了臣服，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直到最後一個。

不是因為怕死，而是大虛們明白：以往，烏爾奇奧拉與赫麗貝爾做出的共同決定…都是對他們最有利的那一面。

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藍染足夠強大，夠資格讓他們臣服。

「明智的選擇…出來吧。」

拍了拍手的藍染看向殿外…幾個新的破面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諾伊特拉…你…」

摔倒在地上的葛力姆喬眼中透露出難以置信…要知道，他現在也只不過才剛剛開始破面，可這個螳螂形態的傢伙卻先一步走到了他之前。

「你是…路魯？！」

牙密也認出了自己不久前招的這個亞丘卡斯跟班…可對面現在卻破面的比自己還要完全，太顛覆他的世界觀了。

「這就是崩玉的力量嗎…」

烏爾奇奧拉的聲音將發生在這些新破面身上真相道破…唯有那顆神奇的寶石，才能讓大虛們有這樣質量上的變化。

「沒錯…這就是崩玉的力量，真心實意的臣服於我吧…強大的力量，你們難道不想得到嗎？」

自王座上起身的藍染舒展雙臂，像是要將整個世界抱在懷中一樣…地獄的那些強者，與這些天生戰鬥本能就極為強大、又經過漫長時間磨練的大虛們何止差了一星半點。

在他掌控地獄之前，那些所謂的強者們也不過是苟延殘喘在地獄守衛的追殺下倉皇度日而已…論逃跑，他們最強。

論作戰…他們不如眼前這群大虛們的十分之一，所以被捨棄的那一方自然是失去利用價值的他們。

「藍染大人…！」

「請藍染大人賜予我們力量！」

「藍染大人，請接受我的忠心…」

這一刻，大虛們集體淪陷了…破面所擁有的力量，他們哪個沒有為之嚮往過？

虛夜宮除了少數的那幾個，都是強大到曾令他們無法觸及的存在…可如今這份希望出現在眼前，又怎麼不會去把握。

「安靜。」

藍染壓了壓手掌，大殿內迅速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有成為破面的機會…自今日起，朱蓮、黑刀兩人為主考官…你們所有人都需要經過兩人的考驗，來確認自己的地位。」

「我將賜予前十名除我之外，至高無上的權利，並組成新的實力軍團…名為「十刃」，其餘皆為附屬官，受前十位掌控。」

藍染將目光投向了烏爾奇奧拉…想要我實現承諾，展現你的價值吧。

烏爾奇奧拉對此並不見外…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不被一切所束縛的。

真實與謊言？善良與邪惡？這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要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就行。

「泉清和…等崩玉徹底蘇醒，就是你我最後一戰的時候。」

收回目光的藍染望向遠處的天穹…他取會崩玉的目的只達到了一半：以崩玉的力量，也無法幫他脫離地獄的控制，可卻能在這個蘇醒的過程中為他製造士兵，以及再度提升他的靈魂層次。

他最後的目標…還是要放在靈王的身上：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