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最後之戰（十八）

清凈塔居林入口。

「你們死神，都這麼喜歡大呼小叫的嗎？」

化身鋼鐵之軀的蒼都，對著前來阻止他的洋蔥頭少女詢問道。

「有什麼不好嗎？難道你們就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嗎？」

手持純白斬魄刀的露琪亞身上寒意微凜，卻微笑著反問了回去。

「你的斬魄刀，很美。」

蒼都跳過了這個反問…無形帝國的滅卻師，才不會有這麼多奢侈的互動。

他們唯一存在的價值…就是為皇帝陛下的戰爭，貢獻出自己的那份力量。

「謝謝…它被稱為尸魂界最美的斬魄刀，我為此自豪。」

俏臉微紅的露琪亞，溫柔的拂過袖白雪所附帶的潔白緞帶。

「這份美麗…只是外物罷了，終究會凋零的。」

鏗鏗…蒼都將雙手的爪刃進行摩擦，擦出耀眼的火花。

「你說的對，不過那只是以前了。現在的我…有資格配的上這份美麗的邊角了，初舞·月白。」

潔白緞帶隨著露琪亞的揮動飄揚而起…自天空降下的圓筒狀月光瞬時勾連了她身後的天地。

企圖偷襲露琪亞的獸形破面，就這樣被冰封於內…咔擦。

栩栩如生的冰雕，隨後碎裂開來…化為無數的冰晶點綴天空，鋪滿少女周圍的道路。

「不是冰…反而是月光嗎？」

最後的交談結束，蒼都出手…靈子層出現，瞬間將身體「搬離」原地。

叮叮叮…出現在露琪亞身邊的蒼都雙手爪刃接連而來，將她的身體打的不住的後退。

「力量好強…」

被震的手臂發麻的露琪亞知道…不能再這麼下去。

可她的身體剛動，蒼都的攻擊速度驟然提升…他竟是把握住了這個不是破綻的「瞬間」。

嗤啦、嗤啦…露琪亞如願以償的將彼此的距離拉開些許，可雙臂之上卻被爪刃劃出狹長的傷口。

「次舞·白漣。」

迅速的在地上刺出四個點后，蒼都再一次拉近了距離…自露琪亞刀尖噴射出的大量寒氣，被他選擇性的無視。

鐺鐺鐺…自大地取出冰華露琪亞，第一擊站在蒼都的爪刃之上，蔓延開來的寒氣卻被對方武器上凝聚而起的青色火焰燃盡。

第二擊斬在對方故意抬起的手臂之上…卻只是劃破衣物，連一道白痕都沒有留下。

「這就是『鋼鐵』的硬度嗎…」

噗嗤…隨手反擊的蒼都在露琪亞身前留下深可見骨傷痕，兩人暫時拉開距離。

滴答、滴答…於陽光下折射出光暈的利刃之上，鮮血漸漸滑落。

「太弱了…這就是你的自豪？」短髮的蒼都露出嗜血的笑容。

「在這裡。」

從藍色小包袱中取出海苔飯糰的露琪亞，三口並作兩口塞入嘴中。

蒼都眯起眼睛…又是這種「意義不明」的補給品。

於是他再一次動了，身體迅速的來到露琪亞的身前，雙臂十字交叉…叮！

雙手持刀的露琪亞咬牙頂住，腳下步伐隨之邁動…以小碎步後退的方式保持平衡並抵消了一部分衝擊力。

叮叮叮…隨後就是蒼都那眼花繚亂的攻擊。

在吃下飯糰前還抵抗的頗為艱難的露琪亞，卻在這種宛如疾風驟雨的攻擊下邊退邊檔，不見任何吃力。

嘩啦…利刃再一次劃破手臂上的衣服，卻沒有帶出一滴鮮血。

「你這是在給自己降溫嗎？」蒼都皺起眉頭。

「這才是袖白雪真正的能力…不是用寒氣攻擊敵人，而是作用於自身。」隨口解釋的露琪亞連吐出的呼吸…都在空中凝結出白霧，就像她現在身處寒冬臘月那般。

「就算不會流血…你又能保持這樣的狀態多久呢？」

「你知道「鋼鐵」這種東西的弱點嗎？」

面對露琪亞的提示，蒼都臉色微變…手中攻擊頻率驟然暴漲，利刃帶出的勁風一瞬間在她身上增添出許多道新的傷口。

可露琪亞的肌膚不僅沒有任何鮮血流出，甚至都感覺不到那種劃破肉體的觸感…就像，她已經「死」了那樣。

「冰震。」

咔擦、咔擦…隨著露琪亞的腳步連退，地面開始結冰並震動起來。

正在攻擊的蒼都也因此受到影響，腳下動作出現偏移…好在他反應也是極快，下一刻飛鐮腳運起將自己搬離原地。

「負五十度…初舞·月白。」

原地劃出漂亮月弧的露琪亞再一次用月光鎖定了蒼都…貫穿而下的聖潔月光將他的身體籠罩於內。

迅速冰柱化的蒼都變成栩栩如生的冰雕靜立原地，可露琪亞並未露出喜悅，而是持續將自己身體的溫度降低…她知道，以對方的身體硬度絕無可能就這樣死去。

不出所料，幾秒后蒼都破冰而出…自他身上燃燒著的青色靈子火焰，將殘餘的寒意驅散。

「負五十度又如何…遠不到我身體的極限。」

「那絕對零度下的極寒低溫呢？」

露琪亞不進反退，將兩人的距離再度拉開並取出飯糰補充靈力…桐生小姐的食物，對任何死神來說都是珍貴的萬能葯。

快了，馬上她的身體就會進入負273.15°的絕對零度…到了那個時候，無論對方的身體怎樣堅硬，都會在她的攻擊下脆弱蝦片，一觸即碎。

嗡…蒼都沒有說話，以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決心：完聖體開啟！

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鋼鐵雙翅，伴隨著鋼之五角星出現在蒼都的頭頂…靈子蜂擁而至的同時，他的手中亮起璀璨的藍色光芒：「蛇勁爪！」

大量靈子所形成的巨蛇形態出現…就像是有著生命一般，靈蛇甚至縮起了身體。

下一刻…兇猛的彈射而出，就像是蛇在捕獲獵物時的致命一擊！

「只有4秒的自由活動時間…」

「1秒。」

隨著露琪亞的話語，她呼出的氣息才剛出現就轉化為冰潔…沒有任何的退縮，迎著撲來的靈蛇一往無前。

咔擦…即使是這種靈子形態的生命，在少女的揮刃之下也變的脆弱無比：在刀尖接觸到瞬間，巨蛇就迅速的被冰凍。

蒼都甚至要放棄對靈蛇的控制，來保證自己不被這種極寒之力所吞沒。

攻守的天枰在這一刻徹底傾覆。

「2秒。」

開口的少女如那雪之精靈，邁著靈動的步伐而來。

面對這種凍結一切的力量，蒼都也不敢以身犯險…飛鐮腳運起，身影爆退。

可下一刻，他的瞳孔瞪到最大…數不盡的靈力支點，同時閃耀而現，甚至每個之上都帶著凜冽的寒意。

露琪亞的身體，就像「走」過來那般…輕而易舉的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抬刃，刺入。

抬起雙刃的蒼都試圖抵擋…可少女那雪白的刀刃，卻視若無睹的一穿到底，進入他的胸膛。

什麼防禦，在這一刻都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靈子武器？鋼鐵之軀？統統不行。

「3秒。」

露琪亞抽回了袖白雪，以刃支地…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其上，停止了一切生命的活動。

儘管蒼都想要伸手終結少女…可往日里這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在這一刻卻成了奢望。

他的生命，在被對方刺入身體的那一刻…就已經消逝了：極寒的力量，抹殺了他的一切希望。

幾秒后，露琪亞的眼珠重新變得靈動起來…她的身體，再一次活過來了。

「露琪亞…乾的不錯。」出現的朽木白哉揉上了她的腦袋。

「白哉大哥，你的臉？」

「沒事，一會兒就恢復了…還能繼續戰鬥嗎？」

「嗯，雖然不能再用新開發出來的招式。」

露琪亞露出幸福的笑容…她的努力，終於得到了證明：美麗也可以是致命的，而不是僅僅用做觀賞。

「那就走吧…大家還等著我們的支援呢。」朽木白哉率先邁步…露琪亞，真的成長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