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最後之戰（二十四）

靜靈廷，技術開發局。

明媚的天空之下，一紅一粉兩道殘影完成一次刀身的對碰…自兩者刀身之上擴散而出的靈力波動，將周圍的地面碾的粉碎，即便是不遠處的房屋，也都在這種攻擊之下發生大範圍的碎裂塌陷。

浦原與薩爾阿波羅這兩位研究者之間的戰鬥…竟是絲毫不比那些專職戰鬥的隊長們弱，甚至劇烈程度還要超過不少。

嗡…粉紫色的虛閃自薩爾阿波羅的指尖凝聚。

另一邊的浦原也不示弱，手中紅姬之上泛起純紅的光芒：「啼鳴吧，紅姬。」

就像月牙天沖那樣，自浦原斬魄刀身急射而出的紅色「V」字斬擊與薩爾阿波羅的粉紫色虛閃對轟在一起。

並沒有劇烈的爆炸波動擴散，兩種靈力構成的攻擊就這樣在互相抵消中消失。

「束縛吧，紅姬！」

浦原揮動手中紅姬，十幾道帶著紅色邊緣的漆黑線條直奔敵人的身體。

「原虛之炎。」

自薩爾阿波羅身上飄蕩而出的血紅薄霧，輕鬆的將浦原的攻擊化解。

「沒想到你的身手也不錯。」停止攻擊的浦原將傾斜的帽子撥正。

「沒辦法…想要在地獄活命，就必須得有相應的力量，儘管我個人很討厭實驗以外的事情。試探性的攻擊就到此為止吧，浦原先生。」薩爾阿波羅輕扶無框眼睛。

「是啊，我們也必須要儘快分出勝負來了。」

浦原笑的有些無奈…始解紅姬的五種形態變化中，唯有帶有束縛性質的變化能夠將對方那紅色的霧氣逼出來，其他的都沒有多大作用。

那些被薩爾阿波羅稱之為「原虛」的霧氣，也讓浦原心底發寒…那其中蘊含的孤獨、絕望、破壞、瘋狂等等諸多氣息，涵蓋了人類的一切負面情緒，彷彿能將這世間的一切萬物所吞沒。

而這些，恰恰是「虛」身上都會擁有的氣息…這就是莉莉妮特說過的紅色霧氣，虛就是從這之中誕生而來的。

「啜飲吧，邪婬妃。」

「卍解，觀音開·紅姬。」

兩人同時選擇了解放自己最後的力量…接下來，就看誰的智慧更勝一籌了。

歸刃的薩爾阿波羅將手中的斬魄刀吞入口中，全身隨之膨脹爆開，展現出全新的姿態：他的下半身變成諸多藍紫色的觸鬚之足，背後生出同樣顏色的線狀四翼，眼眶中浮現彩色紋路。

回歸了虛形態的薩爾阿波羅，看起來就像…蝴蝶與蜘蛛的結合體。

而卍解的浦原自身並沒太多變化，只是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身著無袖和衣，擁有傀儡般四肢的巨大女子。

「真是可惜…你不該對我發起試探攻擊的，浦原先生。」

嘔…將手指伸入自己喉嚨的薩爾阿波羅取出一把匕首狀的短刀。

「獏爻刀！」

小刀上的邪惡氣息讓浦原臉色驟變，揮動斬魄刀的同時…身後傀儡女子同時伸出手臂對著薩爾阿波羅拍去。

吱吱吱…像是連軸轉動的細線，薩爾阿波羅背後的兩對線狀羽翼迅速將那巨大的手臂纏繞，使之無法落下。

「永別了，浦原先生…嘔！」

再次嘔吐的薩爾阿波羅吐出黑色的墨汁將獏爻刀覆蓋…隨之墨汁的褪去，一個「浦原型」迷你的人偶出現在他手中。

嘎吱…薩爾阿波羅殘忍的整個人偶捏碎。

正要進攻的浦原瞬間全身鮮血飈射…這就是他的能力與獏爻刀結合后帶來的秒殺能力。

先前的試探戰鬥中，薩爾阿波羅收集了浦原的靈壓…並用自己歸刃后的能力「支配人偶」連接並支配了敵人的五感。

他這一捏…雖然無法真的將浦原捏死，可那種彷彿全身器官、骨頭、肌肉一同爆開的痛覺，卻能讓一個人的身體痛到崩潰。

噗通…不出薩爾阿波羅的預料，經受了這種重擊的浦原直接倒在地面之上。

「還有意識嗎…」

薩爾阿波羅抬頭看了一眼仍舊存在這的傀儡女子…隨後體內傳來劇痛。

「怎麼可能…內臟全部錯位了…」

不詳的紅色霧氣自薩爾阿波羅的體內瘋狂湧出，將周圍的一切事物掩埋其中並加以吞噬。

嘣…某種視線斷裂的聲音傳來，傀儡女子的手臂快速的收回。

「哎呀、哎呀…只能改造到這種程度了嗎？」重新站起來的浦原身上出現針線般的縫補痕迹。

臉色難看的薩爾阿波羅身體蠕動中恢復原狀：「看來只要接觸到你的斬魄刀，身體就會被改造…真是可惜呢，浦原先生。被藍染大人賜予了「原虛」之力的我，可是不死之身。」

「如果沒了這些霧氣呢？」

「當然會死嘍，前提是你能做到。」

唰…控制著傀儡女子的浦原讓她將手指觸及紅霧。

悄無聲息間…那白皙的手指就像被融化一樣消失不見。

「人類的罪孽…是可以吞噬一切的。」薩爾阿波羅微笑下肢開始移動。

「你這是作弊啊…」抱怨著的浦原取消卍解，轉頭就跑。

「哈哈哈…你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大笑著的薩爾阿波羅眼中閃過陰鬱之色…他是能控制紅霧不錯，可也有時間限制。

一旦時間長了，他作為載體…尤其是本身為虛的情況下，也要徹底的迷失在這種負面情緒之下。

薩爾阿波羅指揮著線狀四翼不停攻擊逃跑的浦原…可是對方卻靈活的像個猴子，上躥下跳的根本就無法捕捉。

追了一段距離后，意識到自己無法殺死浦原后…薩爾阿波羅露出殘忍的笑容：「浦原先生，你的手下們可沒你這麼靈活。」

放棄了浦原后，薩爾阿波羅轉身向著技術開發局而去…他可是進攻方。

「該死的傢伙！」咒罵著的浦原不再逃跑，追著對方的身影而去。

「來吧、來吧…」

薩爾阿波羅眼神越發冰冷…他對那些小蝦米可不感興趣。

速度快上一些的浦原，搶先一步來到技術開發局的入口處。

「跟他們一起死吧…浦原喜助！」

紅霧翻滾之中騰飛而來，進入技術開發局的浦原將大門關上…可隨後紅霧就將大門侵蝕，並迅速瀰漫開來。

「只要1分鐘，這裡就會變成地獄。」

籠罩在其中的薩爾阿波羅舔過嘴角…真是讓人慾罷不能的力量。

「技術開發局內成員，放棄一切任務，馬上前往外界…」不斷後退的浦原開始發布緊急撤退命令。

薩爾阿波羅卻陡然加快的速度，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這樣最好，浦原如果讓開，他會毫不猶豫的去殺戮其他人。

分岔路口之前，浦原卻突然停下並面帶微笑：「再也不見…格蘭茲先生。」

唰…從另一面出現的攻擊帶著聖潔的白光而來。

「就算是神也…」

薩爾阿波羅話說道一半，就看到於聖潔中出現的帶著知性氣質的女子。

她雙手持有一把無刃尺狀長劍，刀身之上鑲嵌著的四塊稜鏡就是這些光芒的來源。

本該吞噬一切的原虛之力，卻被這把武器輕易的一分為二，隨後刺在他的身體之中。

嗡…璀璨的白色光芒在接觸的瞬間爆發開來。

就像是遇到了天敵一樣…紅色霧氣眨眼間煙消雲散。

而作為載體的薩爾阿波羅，則是毫髮無損。

可紅色的刀刃卻緊隨其後的刺入他的心臟…浦原的笑臉此時看起來又是那般的可惡。

「這把劍的名字叫做「八鏡劍」，是伊勢小姐家族代代相傳的斬魄刀。」

「如果你代表了人類的擁有的「惡」，那這把劍中就代表了人類同樣擁有的「善」…這是相對的凈化，就像有黑暗必然有光明一樣。」

「你早知道了…」

不甘心的薩爾阿波羅化作無數靈魂顆粒消散。

「呼呼…呼呼…」

放鬆下來的伊勢七緒臉頰通紅，額頭之上儘是汗珠…剛才那些紅霧中的「情緒」太可怕了。

「沒事吧？伊勢小姐。」浦原關切著問道。

「沒事…還好做到了。」伊勢七緒那波動著的情緒逐漸平復。

「這我就放心了。」

浦原鬆了口氣…伊勢七緒作為神道家族的當代傳人，對紅霧的感知程度是最強烈的。

如果她被紅霧中的情緒影響了心智…那八鏡劍就會失去作用。

唯有她手中的這把承載了代代神女們美好祈願的「司儀之刃」能夠將那種不詳氣息驅散…這是他結合莉莉妮特的消息，研究了地獄咎人與被控制的大虛之後得出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