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久遠之秘（二）

死神與靈王的戰鬥就此結束。

為了保證作為楔子的靈王安危，繼承了初代睿智的和尚，在四大家族的幫助下建立了靈王宮：尸魂界的靈力也因此被截取了三分之一。

這就是志波將太口中的「王族」，不是指靈王，而是指和尚的存在：畢竟他的先祖，帶領死神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而留下來的山本則是作為最強戰力，創立了護廷十三隊…用來守衛留下的四大貴族：封建社會的模式開始出現。

四大貴族之所以會彼此互相通婚…就是為了避免靈體力量被大幅度的稀釋。

儘管到了如今，這些出身的新生代…別說十等靈壓，七等就已經是幾代一遇了，八等更是少的可憐。

而由人類轉化為死神的靈體…則是能力更加弱小。

意識到這一點的山本在2000年前創立了「元字斎」，後來變成「死神統學院」，也就是如今的「真央靈術學院」。

隨後「虛」開始偶爾出現…死神們對這些由人類變成的怪物相當陌生。

山本與和尚是唯二的知情者…因為他們清楚，這個世界需要其他靈魂來保持一定的平衡。

不然任人類這般發展下去…總有一天，這個世界會變成只剩下人類與荒蕪。

到那個時候，恐怕不需要死神們動手…人類就自我毀滅了。

這種遠古時期的秘密，山本也罷、和尚也好…都是緘默無言，存念於心。

時間就這樣繼續流淌…經歷過慘烈戰爭的死神們開始休養生息。

而新誕生的滅卻師一族，則是開始與虛對抗…說來諷刺，其出發點也是為了守衛人類。

可隨著虛的增多，滅卻師的增多…尸魂界再一次發生了不穩定的情況：這種事情發生在1300年前。

察覺這一情況的死神們開始與滅卻師接觸…知曉了他們的力量能夠將人類的靈魂徹底凈化。

雙方再次有了摩擦…滅卻師們聽從了友哈巴赫的命令，與死神保持了距離：死神開始接管討伐虛的工作。

最後就是千年前，友哈巴赫率領大部分滅卻師…對尸魂界發起了第一次入侵戰爭。

結果自然是滅卻師敗了…可山本卻不能殺死友哈巴赫。

因為他是與靈王一體的…一旦其死亡，思念體也會隨之消散，靈王的軀體也要崩潰，進而造成世界毀滅。

逃到了靜靈廷陰影內的友哈巴赫，痛定思痛…定下了以所有滅卻師供養自己的計劃。

漫長的時間中，他獲取了智慧的力量…所以才有了聖別後的「全知全能」。

這個是靈王所具有的能力，他不該覺醒…可人類的高度自主進化性，讓他做到了這一點。

可依然有缺陷，全知全能…是改變未來的力量，卻也只針對他自己有關的事情才行。

而清和卻搶奪了靈王的力量…這也就導致友哈巴赫，無法看到清和所針對他的未來。

所以戰鬥中友哈巴赫只能靠著改變自己死亡的未來，而無法像對和尚一樣秒殺。

地獄之所以加入進來，是因為祂在抓走藍染時，感受到了清和與初代死神一樣的不可控性…祂的預言失效了。

本該在999年9月9天9分后，毀滅世界的友哈巴赫…會因為他的變數而發生不可預知的變化。

於是藍染被選中了…為的就是彌補友哈巴赫因時間改變，而無法全部恢復的力量。

如果上次的入侵戰沒有藍染攪局，清和毫無疑問會將滅卻師帝國，連同友哈在內一同消滅。

局面演變至今，可以說…這一切都是靈王思念體造成的。

為的就是讓友哈巴赫能夠成功的毀滅人類…可友哈巴赫卻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毀滅世界，創造一個沒有恐怖的新世界。

這些就是隱藏在這個世界最深處的秘密…獲知了這些記憶的清和，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

畢竟人類社會走到今天…已然沒有了任何天敵。

如果非要找一個天敵的話，那就只能是人類自身。

清和看向白色小人，祂人性化的攤攤手，又指了指他…無所謂，交給你了。

「靈王，你最終的目的？」

清和只好開口…看來白色小人對著不感興趣，可他卻不得不問。

「完成最後的使命，阻止友哈巴赫。」靈王開口。

清和卻並沒有因此而驚訝…這對「父子」已經走上了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前者的執念是毀滅人類，後者現在卻是毀滅世界…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的「毀滅」。

「我先是人類，才是死神。」清和神色認真…這父子倆一個比一個兇殘。

「我已經不再是地獄意志了，一切都變得混亂了。這場爭鬥也該結束了…人類，真是無法琢磨。我有一個提議，想交給你來決定。」靈王嘆息中開口。

「說說看…」清和揉揉眉心。

「友哈巴赫的能力，你已經很清楚了…前不久，我看到了他的未來。」

「什麼未來？」

「只是其中之一，也是我所期望的未來…蘇醒的王成為新王，新的王者毀滅世界。九分鐘的新舊交替，舊新世界的九分鐘——這是《聖帝讚歌》的最後四句。」靈王再次語出驚人。

清和眯起眼睛…這四句話中的信息量可不少。

「你讓我任由他毀滅世界？」清和眼角抽搐…他還是搞不懂靈王的邏輯思維到底是怎樣運轉的。

「對了一半…你不能單獨殺他，不然這個世界會崩潰的，必須等他接替了我才行。」靈王看向托著下巴的白色小人。

白色小人卻搖搖頭，指了指清和…態度很堅定。

「繼續說。」

清和只得苦笑…這真的很「系統」，從來不干涉他的意願與選擇：這也是清和願意100%信心祂的原因。

「這樣我的使命也算以另一種方式完成，友哈巴赫會因此成為「新王」，代替我穩定尸魂界。」靈王開始孜孜不倦的「坑兒子」。

「就算我按照你說的去做…可是又要怎樣打敗他？」

清和目光微妙…他腦海中有好幾個辦法可以做到，可是都不能100%確定。

靈王的提議說實話…已經讓他心動了。

畢竟祂這個當「父親」的…對自己的「兒子」了解最深。

靈王的十字星瞳看向清和，停頓一秒后才開口：「用別聖別過後的滅卻師遺體心臟，由傳統的純血滅卻師來製造——銀血栓之箭。」

「傳統？」

清和目光凝重起來…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石田宗弦。

似乎猜到清和再想什麼，靈王給出了肯定：「你的朋友石田宗弦，的確是「傳統」的滅卻師…他的祖先，與第一代死神是一個性質的存在。」

「最初誕生的滅卻師嗎？」

清和喃喃自語…在祂給予的記憶中，靈王在被打敗以後，留下的思念體也失去了看到未來的能力。

隨著嬰兒友哈巴赫的長大，祂的能力才逐漸恢復…可因為「琥珀封印」的緣故，也只有在友哈巴赫夜晚沉睡的時候，才能看到他身上的未來。

而祂則是透過友哈巴赫，「看」到了石田宗弦，所以才確定了宗弦的身份。

也確定了清和的存在…真的會威脅到祂所看到的「未來」。

畢竟兩人先前已經見過一次…在地獄之門打開的時候，控制著地獄意志的思念體還曾想將他一同抓去。

「滅卻師的歷史對我來說是空白的…如果是你朋友的話，你會選擇相信嗎？」

面對靈王的詢問，清和搖搖頭：「這件事太過重要…我要親自確認一下。」

「理應如此…銀血栓之箭，能夠讓任何一個滅卻師的能力失去1秒。這就是你打敗友哈巴赫的辦法。」靈王很平靜的繼續坑自己的「兒子」。

「這樣真的好嗎？」

清和不免「同情」起友哈巴赫…別人都是坑爹，可到了他這裡，卻變成了「坑兒子」。

這種事情只要能確認，他就有信心將銀血栓之箭送入友哈巴赫身體，從而將其徹底滅殺。

就算不行，清和也能調用真理之門…將他吞了。

這一步也是最後的保險…畢竟對於系統來說，靈王的力量就是最好的「養料」。

「我已經沒有第二種選擇了…因為你的出現。」

靈王再一次盯住清和…似乎要將他的模樣牢牢刻在心裡。

「…那地獄呢？」清和雖然尷尬…他可不會忘記藍染的存在。

「抱歉…「魂」是主管意識的，可獨立生存。而「魄」則是必須依附意志才行…藍染惣右介，現在才是那份力量的繼承人。」靈王竟是選擇了道歉。

「那弱點總有吧？」

清和笑了，笑的燦爛…他才不會對藍染搞什麼正大光明。

「地獄最深處…就是「魄」的所在地，只要你再奪一次，藍染惣右介就會失去在地獄復活的機會。」

聽到這種話的清和，只能無辜的眨眨眼睛…藍染的弱點有了，崩玉也能通過真理之門暫時鎮壓。

「不過你也沒必要高興太早…這個世界，早晚會迎來另一次的災難。」

「那種事情…發生了再說吧。」

清和不以為意…還沒發生的事情，何必去杞人憂天。

「有趣…泉清和，如果你採用我的提議，就把握好那僅剩的9分鐘吧。」靈王罕見的微笑了一下，站起身來。

清和揮手將離開的門戶打開…白色小人並沒有阻止。

「再見…不，應該說永別了，兩位。」

靈王思念體就這樣飄蕩著，離開了清和的精神世界…甚至沒有詢問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祂作為一個承載記憶與執念的思念體，只要完成執念就好。

「泉清和…你想必有很多話要說。」白色小人開口。

「嗯，有一籮筐、一籮筐的要問。」清和在祂的對面隨意坐下。

「這樣比較快一點…」白色小人指尖出現柔和的白色光團。

「又要看電影嗎？」

清和伸手觸摸光團…瞳孔再一次失去焦距，畫面開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