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從你的話里我絲毫感受不到善意
啪。
這是手掌包裹住了拳頭的聲音。
牛隊長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一隻手掌擋住了自己的勢大力沉的拳頭,如果說第一次是輕敵,第二次是大意,那麼現在的第三次呢?
牛隊長心裡頭忽然咯噔一聲,貌似是踢到鐵板了。
而沈重山並沒有給牛隊長太多的時間去思考,一把抓住了牛隊長的拳頭,沈重山依然坐在椅子上,還是伸出腿,只是這一次他卻是一腳踢在了牛隊長的小腹處。
這一腳和之前的一腳完全是雲泥之別,現在的這一腳給牛隊長的感覺就好像是一輛坦克撞在了自己的身上,巨大的力量如同海嘯一般毫無徵兆地推著自己的身體朝著後面飛去。
在外人看來,牛隊長忽然彎下腰拱起了後背,他的身體彎曲的弧度好像是煮熟了的蝦米,而後,牛隊長的雙腳猛地離開了地面,整個人橫著騰飛而起。
但是因為手被沈重山拉著,所以牛隊長的身體橫飛起來之後並沒有向後衝去,而是重重地摔打在地上。
「啊!」牛隊長的叫聲凄厲而痛苦。
低頭看著趴在自己面前的牛隊長,沈重山微笑俯下身,鬆開了他的拳頭抓著他的頭髮把他的腦袋提了起來,「你看,你的本事還不夠,所以我不需要按照你制定的規則來做事對不對?」
牛隊長一臉恐懼地看著沈重山,那張粗獷的臉上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囂張和盛氣凌人,剩下的只有惶恐和痛苦。
「那麼,這裡就是我說了算了,你,還有你們,有沒有意見?」
所有被沈重山眼神掃過的人都下意識地撇開了頭,牛隊長的慘痛教訓就在眼前,所有人都被沈重山忽然爆發出來的恐怖武力給嚇住了,哪裡還有膽子反對他的話?
「對,對不起。」牛隊長在沈重山的逼視下低下頭,他咬著牙說道歉。
滿意地笑了笑,沈重山鬆開牛隊長的頭髮,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手指指了指呆若木雞滿臉不敢置信神色的保安,說:「剛才就是你讓我給你倒水?」
那個保安渾身都是一個激靈,他剛進入許氏集團安保部的時候就是被牛隊長一拳打的趴在地上起不來,從此成為了一條最忠心的狗的,現在眼看著連牛隊長都認慫了,他哪裡還有半毛錢的膽子跟沈重山對著干?
「對不起老大!」這個保安跑去端了一杯水來,彎著腰一臉諂媚地對沈重山說。
沈重山接過了茶杯喝了一口,挑起眉毛說:「我沒有逼你吧?」
那個人臉上的笑容燦爛得都快開出花了,「哪能啊,老大,這是我心甘情願的,能給您端茶倒水,這是我的福氣啊。」
滿意地點點頭,沈重山忽然撇過頭看著牛隊長的背影,說:「你去哪呢?牛隊長?」
牛隊長的身體一頓,哭喪著臉轉過身來。
「給我捶腿。」沈重山淡淡地說。
牛隊長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臉上有悲憤有屈辱,但是身上一陣陣的疼痛讓他絲毫興不起反抗的念頭,最後,他咬著牙走向沈重山。
所有的保安都愣了,過去的十分鐘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具有戲劇性,讓他們完全接受不能。
這,這就變了天了?
有人在心裡這麼想,看著舒服地享受牛隊長捶腿伺候的沈重山,一個個心裡苦澀的不行,不知道新上任的這位老大脾氣怎麼樣,好伺候不好伺候啊。
因為牛隊長的低頭,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就很順理成章,當下班的時候,蘭冬秀站在安保部的辦公室門口,看到的是無比祥和的一幕。
「老大,您吃吃這個桔子,這是我老家帶來的,自家種的,可甜了,外面買不到的,無農藥殘留還健康環保。」一個保安一臉媚笑地獻上了一袋桔子。
「你找死啊,給老大吃桔子居然不知道剝?難道你想老大親自剝橘子?我來!」另一個保安一臉憤怒地說,說著就要去拿桔子,但是他的手卻被另一個人拍開了,那個人一臉憤慨地說:「你們不要這麼正大光明地爭寵啊,給老大剝桔子是我的事情!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蘭冬秀瞠目結舌地看著靠在沙發上享受一群人圍著伺候的沈重山,大腦瞬間宕機的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來了某個皇宮,看到的是一個皇帝被一群狗腿子太監不要臉地搶著伺候。
安保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和諧友愛了?對新來的同事這也好的太過分了吧?
扭過頭,蘭冬秀見到在辦公室的角落坐在小板凳上的牛隊長,她走過去問:「你們這是?」
牛隊長抬起頭,哭喪著臉對蘭冬秀說:「蘭秘,您總算是來了!」
看那表情,跟看到親人一樣。
「沈重山,你怎麼能欺負同事!」看著牛隊長這麼委屈的樣子,蘭冬秀沒好氣地對沈重山說。
沈重山從人堆里站起來,嘿嘿笑著說:「這不是大傢伙都相親相愛嘛,我可沒有欺負他們,不信你問問他們?」
一群人趕緊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得了得了,懶得跟你多說,現在已經下班了,因為今天是你第一天做許總的司機,所以有些事情怕你不知道我提前過來交代一下,這是許總的車鑰匙,車在第二層停車庫的第一個位置,你找到就行,以後每天準時準點地把車開上來到門口接許總,許總不喜歡浪費時間,所以你最好也守時一些。」雖然臉上裝作什麼都無所謂的表情,但是畢竟今天發生了那件事情,一想到自己的小腹幾乎被沈重山摸了個爽,蘭冬秀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沈重山,匆匆地說了一句話丟下車鑰匙之後她就離開了。
等到蘭冬秀走之後,牛隊長一臉膽戰心驚地問沈重山:「您,您是許總的司機?」
「是啊。很奇怪?」沈重山疑惑道。
牛隊長的臉抽搐了幾下,說:「早說我之前就不用吃苦頭了。」
沈重山聽了哈哈笑了笑,拍著牛隊長的肩膀說:「老牛,我還是比較欣賞你的識時務的。今天服務不錯,明天繼續努力。」
說著,沈重山已經離開了辦公室。
等到沈重山走了,牛隊長這才一臉頹喪地坐在椅子上,憤恨地說:「奶奶的,都是許總的司機了,還跑過來跟我們這些小保安面前扮豬吃老虎,這都什麼年頭!」
許卿的座駕是一輛不多見的限定版捷豹,修長的車身凌厲而霸道,但是那流暢的線條卻並不失優雅,讚歎地看著這輛車,沈重山覺得這輛車和許卿的氣質很相配,醒目卻並不是張揚,但是絕對不代表不重要。
跟它比起來,什麼寶馬賓士法拉利什麼的似乎都顯得庸俗了一些。
開著捷豹出了車庫,來到上面的大樓前,沈重山剛停下車車門被拉開,卻不是許卿,而是一個沈重山並沒有見過的男人。
這個男人臉上沒有任何錶情,穿著一身西裝很簡單的打扮但是渾身上下都透漏出一股子彪悍的氣息,看起來很精瘦似乎沒有幾兩肉,但是從那寬大的骨節中稍微有點眼力勁的人都能夠感受到澎湃的力量。
和這個男人比起來,之前的牛隊長就是一個渣了。
「你是沈重山,小姐的新任司機。」李天鷹平淡地看著沈重山說。
「有指教?」沈重山問。
「沒有指教,只是告訴你,身為小姐的司機,不要以為這是什麼輕鬆的工作,我不管你是為什麼成為小姐司機的,但是我必須要警告你,你如果對小姐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會在你行動之前把你……」接下去的話李天鷹沒有說,而是伸手在脖子前面做了一個劃開的動作。
「李天鷹。」許卿的聲音傳來。
李天鷹立刻轉身恭敬地站在車邊,「小姐。」
許卿徑直坐在車裡,淡淡地說:「我用什麼人是我的事情,你逾越了。」
「對不起小姐。」李天鷹深深地低下頭,惶恐地說。
車門關上,代表這一次談話已經結束了。
捷豹緩緩地離開,李天鷹深深地看了沈重山一眼,然後轉身上了一輛黑色的奧迪,不緊不慢地跟在捷豹後面。
在捷豹車裡,許卿說:「李天鷹是我的保鏢,不要試圖和他產生衝突,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是嘛。」沈重山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似乎對沈重山這麼敷衍的態度很不滿,許卿哼了一聲,說:「你要是一直都這麼弔兒郎當的總有一天會吃苦頭。」
看了一眼跟在後頭的奧迪,沈重山忽然說:「你每天都要這樣嗎?」
許卿疑惑地看了沈重山一眼。
「這麼多人保護,不但是他,好像周圍還有一群人在保護你。」沈重山認真地說。
許卿撇過頭看著車窗外倒退的街景,淡淡地說:「我的生活你不會明白的,享受著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好很多的物質生活,但是相應的也要付出很多東西。」
「聽起來好像很無奈的樣子啊。」沈重山揉著下巴說。
「你打算把車開去哪裡?」許卿忽然挑眉說。
「……不是一直走嗎?」
「我家在安瀾園。」
「……」
「你是打算告訴我你不認識路?」
「……」
「左轉,你這頭豬!你是怎麼做司機的!」
「我沒說要做你的司機啊,是你要我做的!」
「你別不識好歹啊!我是為了你好!」
「從你的話里我絲毫感受不到你的善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