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3章 她叫什麼
葉琉璃的眼神平靜，目光在那對情侶的身上駐足片刻之後，她平靜地說：「他們的命運很與眾不同。」
「哦？」沈重山來了興趣，他是感覺挺新鮮，第一次見到這麼看別人一眼就能看穿這個人的前世今生所有命運羈絆的，當然這不是沈重山不相信葉琉璃，葉琉璃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識過了，而現在，他也正在為葉琉璃在這方面太強大的本事而發愁，因為他很清楚葉琉璃這方面的能力越強，說明她和命運的融合就越深，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兆頭。
「我看到他們的命運從很早之前就開始糾結在一起，似乎是好幾世的情人，這是他們最後一世，今生的他們會很恩愛很幸福，也將得到善終。」葉琉璃說完之後看著沈重山，「你我都去過地府，你知道輪迴是真正存在的，但你知道嗎，輪迴的存在，和命運有牽扯不斷的聯繫，其實兩者之間，本身就是相互依存的。」
沈重山聞言一驚，他猛地想到了那詭異又強大的閻王，眼睛眯起來，沈重山說：「的確，輪迴目前是一個半神都沒有辦法解釋的存在，到底是怎樣強大的人才有能力一手建立輪迴？又是從什麼時候，輪迴就存在的？它存在的目的是什麼？」
「命運。」葉琉璃給出了兩個字。
像是回答，又好像不是。
沈重山感覺到葉琉璃似乎知道什麼，想要繼續問，但葉琉璃已經朝著前方走去。
「這段時間來，我一直感覺到我以前看待這個世界的方式是錯誤的，其實以前的我和現在的你們眼中的世界並不是世界原本的樣子，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無數條獨立但又相互交互的線來解釋，每個人代表一條線，每個生命，甚至是物體，其實都有自己的線，這些線隨時可以發生交匯，也隨時可能被斬斷，一切在冥冥之中已經有了定數，現在的我一眼看過去，看到的不是一個個人，而是一條條線，他們有著自己的來路和自己的去處，只是來路已經發生不可改變，去處卻時時刻刻都在變化。但其中也有例外。」
沈重山聽到最後，見到葉琉璃的眼神看著自己，於是哭笑不得地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是說我是那個例外？」
點點頭，葉琉璃說：「師父都不是例外，但你是，你也是目前為止我見到的唯一一個例外，因為在我的眼中，你不是一條線，而是一團光，我看不到你的過去也看不到你的未來，嗲表你的光團，時時刻刻都在變化，忽明忽暗，會影響到周圍與你接觸的人他們的狀態，和你越親近的，比如許卿，她原先的線就已經模糊不清，我也漸漸地很難看清她那條線未來的方向，似乎有融入到你這團光里的趨勢。」
沈重山正要再問一句，驀然間，沈重山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扭頭朝著前方看去。
迎面而來的是兩個人。
一個老婦，老態龍鍾，雖然傴僂了腰背，但行走之間緩慢卻穩定有力，她牽著一個小女孩，粉雕玉琢，一雙眼睛彷彿是珠寶，璀璨得令人一眼過目難忘。
這一老一小走過來，似乎她們的目標很確定，就是沈重山和葉琉璃。
沈重山跟葉琉璃也停下了腳步。
沈重山感覺事情有蹊蹺，瘋狂給葉琉璃打眼色，「這兩個人很奇怪，你看到她們的命運了嗎？」
沉默片刻，葉琉璃說：「這是我見到的第二個和第三個例外。」
「我還當你的例外有多值錢稀罕呢，隨便2個就是？」沈重山不滿道。
說話的功夫，那一老一少兩人已經來到了跟前。
老婦慈眉善目，笑呵呵地看著沈重山，然後慢慢地把臉朝向葉琉璃，「姑娘，可否向你借一物？」
葉琉璃平靜地看著對方，問：「你要借什麼？」
老婦依然滿臉的慈祥笑容，「姑娘一雙眼看破迷障，老身想向姑娘借你的一雙眼來。」
聽到這話，沈重山直接炸毛。
「你是瘋了吧你？我跟你借你腦袋，你借嗎？」沈重山不客氣道。
就沒見過這麼不懂禮貌的老人家，上來就跟人家女孩子借眼珠子，天底下哪裡來這樣的人？
卻不想，那老婦很乾脆地答應了，「行，老身就用這腦袋來換姑娘的雙眼。」
話說完，老婦鬆開了牽著小女娃的手，抬手一端，竟然活生生地把自己的腦袋從脖子上端了下來。
腦袋離了脖子，那脖子上的截面有血肉有筋脈血管和氣管，一切清晰可見，還會蠕動卻不見一滴鮮血流出。
而放在老婦自己手掌上的腦袋竟然還會說話，「姑娘，老身這腦袋你取走便是，只是還請姑娘借老身你的雙眼一用。」
沈重山毫不猶豫，伸手拉起了葉琉璃，直接往後退。
這老太太實在詭異恐怖的厲害，腦袋說拿就拿下來了，眼前這一幕要不是什麼高明至極的幻術，那麼就說明這老太太的實力已經恐怖到了一定境界，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只是兩人這一退，老婦身邊的小女孩脆生生地開口了，「大哥哥大姐姐，奶奶跟你們交換的東西還沒給我們呢。」
說話的功夫，沈重山頭皮發麻地發現這一老一少兩個人，好像在自己的身上拉一條線，不管自己後退多少距離，她們跟自己的距離始終不變，依然是三米左右的距離。
這時候，葉琉璃站住了腳步。
一直到現在，她依然一臉的平靜，看著無頭屍體抱著自己的腦袋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婦，也看著那璀璨如小明星一樣的女孩兒，平靜地開口說：「我的雙眼暫時不借，請你把你的腦袋裝回去。」
老婦那恐怖瘮人的腦袋呵呵笑道：「那麼老身一定要借呢？」
葉琉璃若有深意地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正視老婦，說：「你不敢。」
老婦的面孔臉色微變，然後她伸手把腦袋放在了脖子上，這一會的功夫傷口癒合，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既然姑娘暫時還不借，那麼老身就下次再來。」
說著，老婦牽著女孩要走。
「她叫什麼？」
葉琉璃忽然指著小女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