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敵友難分

第三十一章 敵友難分

窗帘沒有找開,但卻透著風,我似乎看見房內的窗帘隨風而動。

怎麼會這樣?我正疑惑不解眼角卻瞥見汪洋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我,很欠揍的樣子。心裡想著,如果他親自能來跟我比一場就好了,我一定讓他滿地找牙不可。

可惜這種念頭也就只能在腦子裡yy一下罷了。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主動走上來拍拍我的肩道:「不用看了,肯定是這小傢伙自己跑出來找你的。看來它跟你之間挺有默契的嘛!知道你有難,英雄救美來了。哈哈哈……」

英雄救美?我吐死。聽他這麼一說我心一驚,這麼說他知道我跟旦旦之間的聯繫?怎麼可能?這事連老牛我都沒跟他提過,汪洋是怎麼知道?

我又看了看手中的旦旦,心裡納悶著,要真按他所說,那旦旦與我企不成一體了?一想到讓一條蛇成為自己肚子里的蛔蟲我就不寒而慄。

我們在客廳坐了下來,老頭興奮的跑過來問長問短,基本上我們都沒往心裡去,既然知道他有病,不會再聽他胡言亂語。我還敷衍了他幾句,汪洋理都懶得搭理他,被纏著煩了,乾脆把他催眠讓白婆婆送回房去,愛幹嘛幹嘛去。

看到他催眠老頭子,我才想起長久憋在心裡的疑問,還沒過腦就脫口而出問道:「上次你也是這麼給我催眠的?」

汪洋頓了一下笑道:「你說的是哪一次?」

「還有很多次?」我氣惱的怪聲怪調反問他,他裝模做樣的想了想,又用手指頭比畫著。

「一次……兩次……三次……」

我憤憤的盯著他,由著他耍寶,直到他自覺無趣聳聳肩,喝了口茶才慢悠悠的道:「嚴格來說,就兩次。」

兩次,我心裡開始算計著,難不成這傢伙已經知道他第一次催眠我沒有成功的事了?

「一次是在我第一次認識藍苗的那天晚上,我把你跟藍苗都催眠了。第二次嘛!就是你被捌到白公館的那天。不過……」他瞥了我一眼又接著道:「事實上,第一次我並沒有催眠成功,這算是我的失策吧!我沒想到你是個擁有超凡意志力的人,心理素質居然這麼好。」

「不對吧?我要真這麼好,就不會真被你給催眠了一次,讓人當猴耍。」我冷哼道。

「那是我故意讓人先把你給關上兩三天,消磨你的意志力,讓你在最脆弱,最不設防的時候侵入。不然,我也沒多大把握能制服你。」

「所以呢?就把我他媽一個人丟在這,讓一個瘋子當豬玩,還真當自己是神了。我有病我!」越想越懊惱,狠狠的摔了自己一巴掌。

「你不也沒全信嘛?嚴格來說,我還不算成功。」

「你到底都對我做了些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在你睡覺的時候下了一點兒暗示,當你醒來后就看見一條巨蛇罷了!哈哈哈……」那混蛋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擺擺手對眼中充血的我道:「這不關我的事,是白年讓我這麼乾的,再說,我不也留了下個後門給你嗎?不然,你以為你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想法?」

「後門?」我奇怪的問道,不能怪我不氣啊!我一直都把旦旦會變大當做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守口如瓶,要不是我自己親眼看見,我怎麼會相信那幫傢伙的胡言亂語?現在到好,一句把我堵得慌,低頭看了眼什麼都不知道的旦旦,我怎麼這麼倒霉?

「那個夢,記得嗎?那個賽車的惡夢,不是無原故來的,是我給你的。這是一個後門,可以讓你對我所下的暗示產生對自己的質疑。」說完他還示意我看自己左掌心上那塊淡淡的傷痕。「每當你看著它一次,對暗示就會質疑一次,腦部思維也會特別的靈活。嘿嘿!你不是喜歡跟某人發簡訊么?盯著手機屏幕的同時也會對著手心吧?」

不許要他再過多的廢話,我已經了解了個大概,只是……

「你為什麼要幫我?」

他臉色一變,一反常態正色道:「你的廢話還真多。」

我想了一想不對啊!如果真如他所說,一切都是騙局,可白老頭子交到我手上的珠子卻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再有,這顆珠子早在苗寨時候我就見過一次,如果真如他所說,那這些天來,我與旦旦玩的吞吐以及我身體上的變化又是怎麼回事?

學校老師說過,不懂就要問,這才是好學生,我很謙虛的開口向他尋問,不然晚上睡不安穩了。既然他這麼能耐,我也翻不出五指山,索性做個乖乖生好了。

我疑惑的隨著他的動作四下望了望,才聽到他神秘兮兮的湊過來道:「看過諜中諜吧?嘿嘿……我只不過順便也把他們給催眠罷了。要怪還得怪你手上那小王八旦,差不一點沒害死我。它見你被人欺負,又束手無措,氣急攻心居然把那顆珠子給吐了出來。要不是我趕得及時,讓他們誤以為那不過是顆普通的水晶球,後頭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尾。幸虧白年老早就讓藍苗在白宅等著,旦旦一見到她果真才乖乖安靜下來。不然……」汪洋搖了搖頭,估計他對旦旦也是有些顧忌。

「藍苗當時在白宅?」我大驚,腦中只有這句話在不斷閃現。

「不然這年頭還有誰製得了你那條小蛇?要真讓它把老頭子給咬了,誰都沒命走出去。」

「那她為什麼不出來見我?」

「嘿嘿……你都對人家那樣了,讓人家怎麼好意思見你?」

面對著汪洋壞壞別有深意的笑我有些心虛,畢竟他跟在藍苗身邊也有段時日,就是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如何?他又知道了多少。

「想她了?我問你句話,你得摸摸良心再答我。」

「問吧!」我有氣無力道。

「你到底準備拿苗苗怎麼辦?」

「不准你這麼叫她!」我怒目而視,捏緊了拳頭。

「嘿嘿!放鬆,放鬆!我只把她當妹妹來看,不是你的情敵。你的情敵是白年那,有眼無珠不識好人心,要不是見我那小妹子整天有事沒事老念著你,我才懶得管你!我告訴你,白年那小子對她也是認真的,而且人家對她比你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你要真沒什麼想法,不如……」

我的拳頭終於揮上他的小白臉上,被他險險躲過,狼狽的翻身一屁股坐在地上,借茶几搭住身子。算他識趣,知道吃不消我這鐵拳,早想揍他一頓了,要不是還有話要問他。

「她……還好嗎?」

「沒你這傢伙,她好得不好了,放心吧!人家白年當她是塊寶,不像你,沒一點責任心。」他見我冷靜下來,又利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手嘲諷道。

我臉色有些發燙,一想到那晚過後,一大早拋下她一人在房裡,還要面對老爸老媽異樣的眼神,我就理直氣壯不起來。

「他不是個好東西,是個花花公子,藍苗不會看上他的。」

「這到不一定,白年那傢伙不管怎麼看都比你強。」

「藍苗愛的是我,他沒本事搶。」

「你在這放大話有什麼用?有本事就把她弄回來,現在她身邊的是白年不是你,沒本事就一邊去。」

聽他這麼一說,一肚子氣瞬間泄得沒了影,我沮喪的坐下來,不吱聲。

「就你這樣?我看苗苗遲早要跑,多長些本事再跟人爭吧!別真讓我看扁了你。」

明知他是在激我,可惜英雄難過美人觀,現在的我,自認是個狗熊,乖乖的給人上了套。

「我該做些什麼?」在聽說老爸老媽出事那活兒,我曾有過變強起來的念頭,當時是為了報仇,可一直找不到門路。現在,為了一個女人,我又重新燃起了鬥志。

「首先,你要放下對我的成見,聽我的指示。」

我剛想反駁一句憑什麼,轉念一想,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況他對藍苗那種保護的姿態也讓對他有了許些改觀。於是,艱難的,帶著複雜的心理,我點了點頭。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在汪洋的指導下確是有了很大的進步。更令我吃驚的是,他對我的了解超乎了我的想象,連我體內有一股奇怪的氣息都知道,他還教我如何更好的發揮它們。

他告訴我,那股氣不僅僅只能用於某一點上面的防侵,進一步提高的話,可以讓它像一個金鐘罩似的像全身上下保護起來。這樣,就算再多的人同時對我進行攻擊都不會再受制。我聽著挺有道理,這汪洋雖然不會功夫,不會玩槍,但理論到是知道的不少。我試著用他教我的方式去練果然大有長進。

更重要的是,他還解釋了這股奇怪力量的來源,一如我之前所猜測的,與旦旦腹中的珠子有關係。他問我是不是曾經將自己的血與旦旦的血混在珠子上?我很驚訝他會這麼問,但既然問的出這句話來應該是有所了解的人。我正愁沒人解惑,只好姑且相信他。大不了,再被騙一次好了,反正當傻子我也習慣了。

自然,關於苗寨的事我含糊了過去,只是交代了第一次見那顆珠子的過程。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汪洋心裡很清楚我所說的地方是哪裡。只見他一會兒眉頭緊鎖,一會兒又若有所思狀,又點點頭。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最後所流露出的是一種惋惜之情?

「看來,你果真是個幸運的傢伙。」他丟下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后就不再多說什麼,順著解釋給我聽。

原來這顆珠子類似於牽橋搭線的東西,將我與旦旦緊緊的綁在了一起,特別是心與心之間的感應。按照汪洋的猜測,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是以一種假設的口吻。他以為如果我跟旦旦可以達到某種境界的時候,幾乎可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般,溝通無阻。

另外,他還很慎重的警告我,這顆珠子是個寶貝,一定要保管好。可後來無論我再怎麼套他的話,他也不肯告訴我這顆珠子的來歷,只答應時候到了自然會對我說。鬼曉得他口中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總之,按著他的方式,我不再在地下室的游泳池與旦旦玩吞吐,而是轉移到露天游池去。按他的規定,必須是在月光下與旦旦進行潛意識培訓。原來,這是一個增進我與旦旦潛意識交流的方法。藉助如水的月光,我與旦旦通過珠子間氣息的交流凝神感覺受彼此的存在……

開始時旦旦很不安份,而我也找不到章法,畢竟跟一個動物進行思索意識上的交流,實在太匪夷所思,難以理解。直到汪洋教我一個最簡單的方法,在水裡與旦旦對視,當它感應到我在看著它后,試著用心對它說話,從它的眼神中找感覺。

不過這中間有一個很棘手的問題,我溺水時間有限,最長不過一分多鐘,往往感覺剛找到,又不得不向岸上浮去。

顯然汪洋也看出了問題所在,第三天就拿了一種奇怪的草給我嚼,問題是……

我手拿著那根似曾相識的草研究了好久,這才想起來,驚訝的失聲問道:「這東西你哪裡來的?」

「我自己種的。」汪洋狀似無意懶洋洋道,那表情明擺著在撒謊。

「這回答真爛。」

「明知道很爛就不要再問了,你再問我也是這個答案。快把它吃了吧!」

「為什麼我要吃它?」這種草旦旦曾在水潭的洞里給我吃過一次,可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它有什麼用?

誰知汪洋嫌我煩,將手中的草趁我不備一把往我嘴裡塞,被迫下不情不願的咀嚼吞了下去。

「問這麼多,下去就知道了。」他突然兩手一推,把我推進了游泳池內。老天!我還沒換衣服那。

五分鐘后,我終於明白這草是做什麼用的了。此時我已經在水下待了四分鐘之久,竟然一點透不過氣來的感覺都沒有,直到我自己忍不住好奇浮出水面。

「哎喲!」

「臭小子,下去了還上來幹什麼?真浪費!」汪洋敲了我腦袋一記,氣鼓鼓的又遞了一根草給我,然後拍拍手沒好氣道:「沒有了,最後一根,你要再上來就自己想辦法吧!我不管了。」

我這才知道,這種草的功效出了水面后就自動失效。不可否認了,有了這東西的確方便許多。

至此以後,汪洋每天都會弄一根來給我,真搞不懂他的存貨到底有多少?又是從哪裡弄來的?難不成他也知道深潭所在?

半個月過去了,可對於我而言,卻是一眨眼的功夫。現在我與旦旦幾乎可以做到身隨意動了,在汪洋深刻的教導下,我們兩個之間,是以我的意志為主,旦旦意識為輔。不管怎麼說,人類的智慧總高過一條蛇吧?雖然它不是一般的蛇。

這種感覺真的很棒,例如我早上起來,可以心裡想著讓旦旦把鞋給我找來,因為它有時候會把鞋故意收起來,表示抗議。抗議什麼?抗議我指使它干著干那唄。讓它拿拖鞋它就得拿,甚至包括不讓它喝酒。開始時它還可以抵制我的支配,後來我玩出興緻來了,有事沒事就試它一試,久而久之它已毫無反手之力。

有一次我偷了一瓶老頭子珍藏的好酒擺在旦旦面前,這小王八蛋口水流了一地,眼前看就快把瓶蓋給開了,硬是被我強制下令回到我身邊來。不過,還不夠火候,有空間的限制,離太遠我就無法控制它了,雖然能感應到它在幹些什麼,大致方位在哪裡。所以,它常賴在小白身上四處躲我,小白為了避開麻煩的白老頭躲的功夫也一絕,要不是貓貓經常會露餡我還真捉不到旦旦。

每次要訓練時都要進行一場追蹤戰,它大概也知道自己越來越受我控制的原因,所以不太情願下水了,弄得我很狼狽。

可惜,好景不長。有一天,汪洋突然告訴我,他手中的閉氣草不多了(這名字真土),我必須加緊提高自己的能力。

我心一動,聽他這麼一說,難道我除了靠吃那什麼閉氣草外,還可以通過其它方式延長在水中的時間不成?

汪洋一聽我這麼說,大驚道:「你還不知道?」

我迷惑的搖了搖頭,誠摯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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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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