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丹妙手
「老娘跟你拼了!」徐靜雪見劉傑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抓狂的尖叫一聲,一把扔掉枕頭,整個人猛的向前一撲。
劉傑見徐靜雪連赤身果體被自己看個遍都不顧了,不由嚇了一跳,連忙抬手想要擋住她。
「咔擦」
就在這時,房間左側的門鎖響了下,接著傳來馮茜茜的聲音。
「囡囡姐,你一個人在說什麼啊......」
聲音由小變大,話音未落,馮茜茜探進來半個身子。
「......」她湊巧看見了徐靜雪被劉傑雙手架在半空中,赤身果體的樣子,不禁楞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很是不解的看向劉傑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她說完,不由一臉狐疑的看向徐靜雪。
「那什麼,不是你自己說的,讓我從窗戶進來的么。」劉傑一臉無辜的樣子看向馮茜茜:「我還以為這是你的房間呢,誰知道這掛著你衣服的卧室里睡著別人啊。」
「茜茜?你,你怎麼進來了。」徐靜雪或許是下意識對劉傑這個跟自己滾過床單的男人少了幾分陌生感,加上剛才在氣頭上,所以倒也沒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什麼不妥。
但這時候被馮茜茜看個正著,卻是讓她忍不住面色一紅,連忙一下子縮回了床傷,同時一拖被子蓋住了自己。
「刺啦。」被子被她羞惱中用力一扯,劉傑的大腿以下頓時露了出來。
「喂,你別顧著自己啊。」劉傑見馮茜茜的眼睛看向自己的要害,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連忙把腿伸進被子里。
徐靜雪被他的腿碰到大腿,直接玉足一陣亂踢,把他從被子里踢了出來。
「......」劉傑看著她一臉憤憤的寸土必爭的樣子一陣無語,只好拿過枕頭遮住自己的腰下。
兩人或許是因為身在其中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一旁的馮茜茜卻是看著他們如同打情罵俏的動作,神色一動。
她明眸輕轉,彷彿想到什麼,突然小嘴微張,抬手指著劉傑一臉驚疑不定的看向徐靜雪:「囡囡姐,你前天晚上沒回來,不會就是跟他......」
「......」徐靜雪被她提起這事兒,不禁有些耳根發燙,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
她不說話,劉傑卻是開了口。
「雖然我也是第一次,但我可是付了錢的。」他說著,一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你還說!」徐靜雪聞言不禁惱羞成怒,一手提著被子遮住身體,另一隻手抬起直接就是一頓粉拳,打得劉傑連連遮擋。
馮茜茜看著劉傑跟徐靜雪如同吵架的情侶般打鬧,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她搖了搖頭說道:「我看你們倆挺合適的,要不你們湊在一起得了,反正都睡過了不是?哦,對了。」她說著,握拳擊掌看了眼徐靜雪:「那個楊家的公子哥楊明燦不是老纏著你么,這人起碼比你隔三差五找的那些客串男友強多了。你乾脆把他帶過去,也好讓楊明燦死心。」
徐靜雪聞言沒好氣的白了馮茜茜一眼,正待說話,劉傑卻搶在她前面一聲大喝。
「絕對不行!」他一臉激動的差點從床傷跳起來,頭擺得跟撥浪鼓一般,一臉的堅決:「師傅說過,對這種女人不能動真情的。」
徐靜雪聽見這話,好險沒被劉傑氣個半死,她忍不住抬腿踹了他一腳,沒好氣的朝他吼道:「老娘這種女人怎麼了,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你嘴裡的『這種女人』就是是什麼意思!」
「你心裡明白。」劉傑一臉『我是為了你好才不說出來』的模樣,看得徐靜雪一陣憤懣,忍不住張嘴就咬在他了腿上。
「哎!哎!」劉傑被她毫不留情的一口咬得呲牙咧嘴,想縮回腿徐靜雪卻不肯鬆口,頗為無奈的嘴裡喊道:「你屬狗的啊!」
「嗚。嗚嗚!嗚!」徐靜雪沒有上當開口說話,咬著劉傑發出一陣不甚清晰的聲音。
「哎呀,囡囡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跟這人鬥氣呢。」馮茜茜見往日向來一副冷眼模樣的徐靜雪今天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跟劉傑杠上了,有些頭疼的嘆了口氣說道:「有這功夫,你還不如好好想想那件事該怎麼辦呢。」
馮茜茜的話剛說話,徐靜雪似乎經她提醒想起了什麼,突然面色一變,鬆開了嘴,恨恨的瞪了劉傑一眼,隨後凄苦的笑笑搖搖頭說道:「還能想什麼辦法,為了曾爺爺的病,我只有嫁給他了......」
劉傑連忙趁機將腿縮了回來,一臉防範的看著徐靜雪。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么?」馮茜茜聞言不禁也是滿臉愁容:「我聽說國外不是已經有辦法了么?」
「都是謠傳......」徐靜雪嘆了口氣:「能找的我都找了,國內外數得上好的權威都是同樣的診斷——沒救了。也只有楊明燦家裡的那個老頭給過准信,說能緩上幾年。」
「你等會兒。」劉傑聽著她們兩人有些沒頭沒腦的對話,抬手示意了下看向徐靜雪:「你曾爺爺患了什麼病?我不是給了你回春丸了么?你給他用啊!」
回春丸?什麼東西?」徐靜雪看了眼劉傑,一臉迷惑。
「嗨,就是我昨天拿來抵嫖資的那個葯......」劉傑一拍大腿,解釋道。
還沒說完,徐靜雪抬手就給了他一頓粉拳,直接把後半截話給憋回了他的肚子里。
「回春丸......」馮茜茜低聲重複了一邊,不禁一楞。
她突然想起劉傑昨天似乎自稱是曾爺爺的弟子,而馮茜茜雖然對自家那個住在二郎峰上整日神出鬼沒的老人不甚了解,但家裡卻是有不少人對他恭敬有加,奉為天人。
「囡囡姐,要不你就試試?」馮茜茜想了想,對徐靜雪說道:「他是我家曾爺爺的弟子,應該不會騙人,說不定那葯真有用呢。」
「可是......」徐靜雪畢竟對馮家那個一百來歲的老頭子沒有什麼了解,因此雖然馮茜茜也相信了劉傑,她卻還是有些猶豫。
「你現在就剩這機會了,即使不行,大不了到時候再找那楊明燦不就好了?」馮茜茜見徐靜雪意動,再次勸說道:「不管怎麼說,也不會比現在更糟了不是?」
徐靜雪聽著馮茜茜的勸慰,心裡念頭叢生,思忖一陣,終究還是不願放棄這機會,她咬咬牙點頭答應下來:「好,我們回去。」
......
有了決定后,徐靜雪也沒有再躊躇,劉傑被她趕到樓下等了十來分鐘,收拾妥當的徐靜雪就開著一輛紅色的賓士到了他的面前。
徐靜雪指了指身側的位置,示意劉傑坐過來,但劉傑看了看後座的馮茜茜,嘿嘿一笑,轉進了後座不肯挪動。
因為心裡惦記著給自家曾爺爺治病的事情,徐靜雪沒有在意劉傑的小心思,直接驅車出了小區。
約莫一小時左右,三人就到了恆海市郊的一處三進宅院門前。
徐靜雪停好車,當先走了下去,劉傑跟著馮茜茜也下得車來,他抬頭看了看浮雕林立,四面環山的古色院子,砸吧了下嘴。
這女人家裡這麼有錢怎麼還出來......那個?
他心裡忍不住嘀咕道,不過這次他也學乖了,只是在心裡想先,倒沒有說出口。
徐靜雪不知道劉傑正在肚子里編排自己,她一把推開了門上的環扣走進去,然後對身後的劉傑兩人招招手:「跟我來。」
劉傑一臉無所謂的跟了上去,眼睛不停的東張西望,這座宅子比起老頭子家的也相差不遠了,因此他倒也看得起勁。
穿過了一跳長廊后,徐靜雪帶著兩人轉進後院,隨後又走了半分鐘,在一處假山前的屋子外停下。
她回頭看了劉傑兩人一眼,點點頭,把門推了開來。
結果門還沒完全打開,裡面就傳來一陣人聲。
「靜雪啊,呵呵,不知道你考慮得怎麼樣了?」一個跟劉傑差不多歲數的男子堂而皇之的坐在屋裡主位的太師椅上,他身後站著一個保鏢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臉掩飾不住的趾高氣揚。
見徐靜雪沒說話,他笑了笑繼續開口:「你這個乖孫女要是再不答應,你們家這老頭子可就要斷氣了。」
劉傑聞言抬頭向屋裡看了看,發現內里床頭前站著兩個面目同徐靜雪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女,那男人的話引得這兩人臉色一變,忍不住看向徐靜雪,嘴角張了張,卻似乎不知道說什麼好。
「無恥!」徐靜雪的雙目似乎要噴出火來,她一臉憤憤的瞪著這個男人喝罵道:「楊明燦,你還是不是男人,抓到件事情就用來威脅女人?」
「哈哈哈,靜雪,這可不是我逼你的。」楊明燦哈哈一笑,一下子從太師椅上站起來。
他指了指床傷躺著的老人說道:「你自己看著辦,究竟救不救你來做決定。」
他這話無異於把重擔都推給了徐靜雪,劉傑看著在自己面前一直是個「母老虎」形象的徐靜雪臉色數變,站在原地不知道想到什麼,銀牙緊咬,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她這模樣似乎也被床傷的老人看到,那有些心力交瘁的遲暮老者嘆了口氣,一臉心疼的搖搖頭,勉力張嘴說道:「小雪,爺爺的病自己清楚......你不要顧及我......做了決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他說著這話,斷斷續續的咳嗽了數聲,一臉油盡燈枯的樣子,床頭的男人連忙探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他順氣。
「小雪......」中年女人看了徐靜雪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哈哈哈。」楊明燦見到這般光景,魏然一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徐靜雪,等待她服軟答應自己。
他跟徐靜雪接觸了不短的時間,明白這女人雖然平日里很是要強,但最是顧及家裡人,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肯定是會犧牲自己來挽救她曾爺爺性命的,因此楊明燦心裡毫不擔心徐靜雪會放棄。
「屁大點事兒,瞧把你能的。」劉傑看著楊明燦得意非常的樣子,不禁嗤笑一聲。
他縮手在兜里摸了下,拿出個瓷瓶,然後取了顆丹藥,還沒等眾人看得分明,劉傑雙腳一頓,整個人就如同一陣風般,輕飄飄的躍過數米,走到床頭。
「老爺子,我喂您個好東西。」劉傑對床傷的老者露齒一笑,說道。
他說著,拿著丹藥的手突然動了動,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手裡的丹藥就沒了蹤影,隨之而來的,是床傷老人吞咽東西的聲音。
「你幹什麼?」床頭的中年人這時候才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劉傑有些關心則亂的質問道。
「徐叔叔,他是劉傑,是囡囡姐請來給徐爺爺治病的。」馮茜茜見徐靜雪的父親把劉傑當成了不懷好意的人,連忙上前一步解釋道:「他餵給徐爺爺的,是我曾爺爺的丹藥,不是什麼害人的東西。」
「哈哈哈,丹藥?」馮茜茜的話剛收完,徐靜雪父親的臉色柔和幾分,正想說話,楊明燦卻滿是嘲弄的搶在他面前開了口:「我說靜雪,這是你從哪裡找來的赤腳醫生?這都什麼年代的,還有人用『丹藥』這種東西到處招搖撞騙的?」
「我曾爺爺才不是騙子呢!」馮茜茜聽出楊明燦指桑罵槐,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