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物是人非

「哥，這是什麼地方啊？」天心月扯了扯小野的衣袖，問道。

這個時候，那個可能是守洞的小夥子立刻被這一聲悅耳動聽的少女聲從夢中驚醒。回頭一望，發現這個山洞裡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兩位絕色美女，一時竟看呆了，忘了自己是守洞的。目不轉睛的看著天龍女和天心月，驚為天人，鼻血不爭氣的嘩嘩嘩流得像兩條小溪。

天心月見之，覺得奇怪，問小野：「哥，那人的樣子好噁心，他在幹什麼啊？」

小野也沒這種經歷，但小妹問到了總不能不答吧？那豈不有失當哥的面子？於是想了想答道：「小妹，我想那個人一定得了什麼怪病，見不得生人，不然怎麼一見我們就鼻血流個不停啊？所以我們上去問問他，看能不能幫點什麼忙。」說著便向那血流不止的仁兄走去。

見到兄妹倆這個情景，雖然活了幾千年，但和天心月一樣對這些沒什麼經驗和印象的天龍女也想上去弄個明白。為什麼那個人這麼奇怪？

「這位兄台，你怎麼會鼻血流過不停呢，是不是得了什麼病啊？我可是有起死回生之能哦，要不要我幫你看看？」小野上前熱心的說道。

那人聽后一邊抹鼻子，把鼻血糊得滿臉都是。一邊說，沒事，沒事，只是這兩天火氣有點旺，動不動就留鼻血。小的王小二，這位兄弟怎麼稱呼啊？還有這兩位MM你們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洞里呢？我可是一直守著洞口那，別說是你們這麼幾個大活人，就是一隻蒼蠅也難飛進去哩。

天心月聽后覺得好笑，這個人明明是在那打瞌睡嘛，還要說得自己真的很認真在守洞口樣。是不是外面的每一個人都這麼有趣呢？想想都覺得好玩。

小野也直覺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問道：「這兒怎麼就你一個人啊？」

王小二抬起被鼻血弄得髒兮兮的一張臉，「怎麼會？這兒有十多個呢，他們全出去打架了。因為我功夫太差，去了反而礙事，所以就留在這兒守這個洞。對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會來這裡呢？這兒住的人可是好厲害好厲害，我想你們還是快走吧，不然他們回來你們就走不了了。」說到這裡王小二不由又望向天龍女和天心月，想起以起曾經有不少漂亮女子都被這夥人糟蹋得不成人樣就不由為眼前的兩位仙女似的MM擔心。

小野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不怎麼樣的小伙居然還這麼好心。不過還是先問了小老頭他們的事再說。

「哦，你們來這兒之前這兒沒有住人嗎？是什麼時候來這兒的？」

「我來這兒的時候那十幾個人便在這兒住了。兩年前，我還是一個店小二，由於手腳還勤快，服侍人也很周到，他們便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我抓了來，讓我給他們洗衣做飯什麼的。唉，真沒想到，原來人勤快了也沒好事，所以我現在就能偷懶就偷懶。免得到時又給什麼人從這兒抓了去。」昔年的店小二答道。

小野一聽就知道他只是這兒一個打雜的傭人而已，知道得不多。於是便轉身對天龍女和天心月說道：

「娘，小妹，我看我們還是在這等一會吧，我以前一個朋友住在這兒，我想等這裡的主人回來問問有關他的信息。」

天龍女和天心月從沒出來過，所以小野說什麼就什麼，反正聽小野的沒錯。於是都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旁邊王小二一聽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邊磕頭如搗蒜，一邊哀求道：「求求你們了，快走吧，他們都是壞人，不但殺人如麻，還經常強搶民女，凡稍有姿色的女子被他們看見了都被他們……他們那個了。那些人都死得好慘啊。我看三位都不是凡人，而且兩位姐姐更似仙女一般。小的不想看見你們被……求求你們了，他們應該快要回來了，再不走的話來不及了。」說完站起來硬是要把他們趕走，以免又遭那伙沒人性的傢伙催殘。

這時，就是再無社會經驗之人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小野不知為什麼，居然覺得這個小伙看起來還比較順眼，又聽他說自己也是被抓來的。想了想，於是走向洞外，伸手一招，從外面的草木之上吸來無數精氣，只眨眼的功夫就凝聚成一顆拇指大的百草丸。回頭遞給目瞪口呆的小伙，說道：「看在你好心的份上，就順便送你一件禮物。你會點吐納吧？把這顆藥丸吃下去后，便坐地調息數個時辰。會對你有莫大的收益。」

小伙獃獃的接過百草丸，只覺異香撲鼻，聞之神清氣爽。這樣的藥丸只聞一聞便有這樣的功效，如果吃了之後對人體該有多麼大的好處啊!能隨隨便便就從空氣中制出這樣的藥丸來，只是神仙才辦得到。對，一定是神仙。天啊，真是祖宗八輩子積的福，竟然讓我這個平民小子看到了神仙。還得到仙藥。呵呵，不知道吃了會不會長生不老啊？發了一陣呆后的小伙連忙小心翼翼的用身上僅有的一張乾淨手帕把藥丸一層又一層的包裹起來。那神情絕對比對待祖宗排位都還小心百倍。

小野看到他這樣，不由好笑。但想起這種有起死回生之能的百草丸也就坦然了。不過還是不得不提醒道：「你這樣不行啊，這藥丸三個時辰之內不吃的話，效果就會大大減低。五個時辰後會完全失去效用。所以我想你還是吃了的好。」

而天龍女和天心月在半邊看得雲里霧裡，不知小野到底在幹些什麼。天龍女功力深不可測，自然看清了小野的每一個動作。也知道小野是從外面那些草木身上吸取了一些精華。但如何把它們煉成什麼百草丸的卻一點也弄不明白。於是上前問道：「小野，你是怎麼做到的？」

而心月也上來湊熱鬧，「哥，你怎麼隨便在空氣中就能制出這麼好的東西啊？」

小野看了小妹和娘一眼，道：「這是我自創自然神功的妙處，可以吸草木精氣為已用。至於能把它凝成藥丸嘛，其實很簡單。在武林中有一門上乘內功可以凝氣成水。我只不過把它稍加改進，進而可以縮水成珠。」小野說到這裡看著一臉茫然的兩人，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們會不會武功啊？」

母女兩位一齊搖頭，「不會。」然後天心月愕然問道：「武功是什麼東西？」天龍女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小野這時才想道，娘空有一身深不可測的能量除了防身之外根本就不會運用。而小妹也不太差。就是她們從沒接觸過武林，更勿論什麼武功了。所以自己一談起武功她們就一片茫然。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我對自己的功夫到底到了什麼程度心裡也沒底，要是遇到強敵我就難免要為她們擔心了。不過只要不是太強，娘她們絕對不會有什麼危險。什麼時候有空了再給她們講講一些武學常識吧。

於是對她們說道：「娘，小妹，這外面的世界太複雜，所以什麼樣的人都有。為了以防萬一，所以就必須時時刻刻小心他人的暗算。呆會，那些人回來了，可能要打一場架。到時娘就用靈能（天地靈氣匯聚而成的能量）護住小妹。其它事就交給我好了。」

這時，小野才看見王小二捧著百草丸仍目光呆愣的立在那兒。不知在想些什麼。想想自己現在反正沒有事做，何不順便幫他催化藥力？於是就對他招手道：「你過來。」

聽到聲音，王小二才醒悟過來，是大仙要自己過去。是不是還有什麼寶貝要給我啊？呵呵，樂癲癲的跑過來：「大仙叫小的有什麼事？」

小野看那表情豈不知道他想什麼？不過這也正是他純樸、率真的一面。

「不要叫我大仙，我和你一樣，都是人。只不過能力強些罷了。快點把藥丸服下，我替你催化它。」小野對王小二說道。

王小二什麼也沒說，仰頭就把這顆拇指大的百草丸呑了下去。自覺打坐調息。如今小野再也不是當初救個人就要睡三天的小野了。只見他也並沒有像當初救阿志那樣在救人之前還要運一回功，這次雖不是救人，但並不差救人多少。他雙手向外虛攬，懷抱太極，融合了部分九彩神力的自然神功乍放即斂。徑直五十丈的所有草木有如被烈日炙烤數日般紛紛失去了生氣，而此時小野手心卻托著一比拳頭稍大的五彩光球。慢慢的，五彩光球在小野手中又化為絲絲細雨，飄向正在調息的王小二上方。停息瞬間，又化為無數光點打向王小二全身的每一個毛孔。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后，小野悠閑的拍了拍手，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

也於此時，天龍女來到小野面前。道：「小野，我聽到在二十裡外有十幾個人向這邊奔來。其中好像還有兩個女子的尖叫聲。」

小野凝神一聽，也聽出來了。不過卻離這兒只有十五里了，可想而知其速度有多快。忙對天龍女說道：「娘，你和小妹到王小二身邊，順便保護他一下。」說完便緩緩走向前谷，因為在這兒畢竟多多少少有些顧慮。

當小野緩緩走到前谷中央站定的時候，十幾個衣著怪異、面相醜惡的中年大漢也剛好到達。而且還有兩個衣著華麗的少女被其中一壯漢像提小雞般抓在手中，從她們既不掙扎也不叫喊的情形來看，想必是被點了穴道。

小野首先問道：「你們是這兒的主人？」

其中一個長的有點像張飛的大漢，口沫橫飛，大聲喝問：「他奶奶的，你小子是什麼人？竟敢跑到擒仙谷來搗亂？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擒仙谷？小野不解，問道：「這個山谷的名字叫擒仙谷？」

「這山谷原來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可咱哥們十幾個來了之後，他就叫擒仙谷了。嘿嘿……」旁邊一個留著小鬍子的小個子中年人答道。說完得意的笑了起來。又對著小野搖頭晃腦，「小子，你不知道吧？我們叫它擒仙谷可不是亂叫的喲，而是……」小鬍子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看來是老大的傢伙打斷，「老四！少說兩句行不行？沒人會當你是啞吧。」看來小鬍子很害怕這個老大，聞言立即閉口不說。

那老大這時才轉過頭來，對著小野從上到下仔細打量。雖然看不出小野是什麼高手，但本身也作為一個高手的老大總從小野的身上感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勢。著實讓人不解。於是小心的問道：

「閣下是哪條道上的？本座實在覺得陌生。不知留住本座一行人有何要事？還請賜教。」

小野聽后直皺眉，覺得這個人實在虛偽。剛才那個什麼老四說他們來了之後這兒就叫擒仙谷，莫不是武林八仙之一的九指神丐已被他們擒住？而他為何不讓那個老四繼續說下去？想到這些不由更是不悅，在不知不覺間情緒產生較大波動，渾身散發出一陣淡淡的青光，先前若有若無的氣勢瞬間攀升數倍。

「你們抓走了武林八仙之一的九指神丐？他的徒弟也被你們一起抓走了？」

在小野絕強氣勢下的這十幾個大漢不由一齊後退了三丈才站住腳，那個老大竟只退了一丈，怪不得那些人這麼怕他，原來他的實力至少高出其他人數倍。不過在如今小野的面前，就是比其他人高上數十倍還是一樣的沒用。要知道小野根本就不是要刻意用氣勢壓制他們。但這也夠他們受的了，原本他們臉上的得意，虛偽都像面具一樣在有若實質的氣勢下絞得粉碎。一個個臉色慘白，神情凝重。眼神里卻都透出一絲疑惑，自己什麼時候惹了這樣厲害的高手？

小野看到這些人的狼狽樣才知道自己剛才不小心逸出的的些許氣勢差點把他們都絞殺了。趕忙收攝心神，再次說道：

「我只是想問你們是不是抓了九指神丐，你們的神情已經告訴了我事實。所以我現在就只想知道九指神丐現在在哪裡？是不是安全。還有他的徒弟。如果你們不說的話，呵呵，那好辦，你們就會像這樣。」說完便暗施自然神功吸字訣。

對方十幾人剛開始還以為小野故弄玄虛，可片刻之間，以小野為中心的十丈方圓中的任何生物都在瞬間失去了生命力，化為塵灰。一時間，每個人都露出了見鬼的神色，眼裡滿是恐懼，驚慌，就連只有眼睛能動被他們抓回來的那兩個少女，也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這還是人嗎？

小野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這些人說道：「你們願意說了吧？」

「願意，願意！」那個老大忙不迭的說道。雖然面子要緊，但命更重要啊。其他人也拚命的點著頭，似乎點輕了小野看不見似的。

小野俊臉微沉，「快點說，不要廢話！」

這時，那老大眼裡才露出回憶的神色，說道：

「四年前的一天，一個身穿藍色道袍的道人跑到落葉谷告訴我說這兒有一處美麗的山谷，裡面有著濃厚的天地靈氣，在這裡練功事半功倍，比落葉谷至少好上十倍百倍。當時我一聽就心動了。但我不相信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會告訴我們這麼好的事。我就問他，既然那兒這麼好，為什麼你不去？那道人苦笑著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去呀？可裡面住著當今武林赫赫有名的八仙之一九指神丐李玄，我可不敢和他去爭。但你就不同了，別說手下有這麼多小弟，就是你們弟兄十三人，都是一流的好手，對付一個區區李玄還不是手到擒來？我一聽也是，但怕就怕和李玄交情匪淺的其他七仙，我說出這個疑問之後，那道人不由哈哈大笑，說道，那七個不知道在哪裡享福呢，你放心，他們自己都照顧不來又豈能來助李玄？我聽說之後直覺此事絕沒有如此簡單。闖蕩江湖幾十年的經驗告訴我這是一個陰謀。但想來想去都想不出會有什麼陰謀，而要我放棄到口的肥肉也覺得太可惜。於是一狠心，就帶著手下一百多名兄弟來到這兒。待走到內谷的時候，我們看見一個洞，進去一看，果然看見九指神丐和一個小孩在裡面。他們什麼也沒做，就是獃獃的看著那口寒潭，似乎在等待什麼從潭裡出來一樣，神情專註得我們走到他身後三丈遠才被發現。隨後我們就什麼也不問就開打。九指神丐果然了得，在還要照顧那個小孩的情況下，一個人斗我們十三兄弟猶佔上風，後來我們用計把他逼開，叫手下兄弟捉住那小孩做人質，好讓他束手就縛。不料那小孩也厲害得緊，我們一共犧牲了十多名弟兄才把他捉住。然後事情就和想像的一樣，九指神丐為了那小孩只有束手就擒。我們當時本來想把他們當場殺了，可老七說我們不如利用這小孩和他的關係套出他的武功，要不他這麼好的功夫失傳了可不太好。於是我們就喂他們吃下散功丹，廢了他們一身的功力……」說到這裡的老大頭低得不能再低，不敢和小野的目光對視。

可小野這時卻想到，如果不是自己要到寒潭下面去看有什麼天材地寶或靈物之類，他們又豈會被擒？不過如不下去，或是沒有小老頭的九龍佩，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進入那個什麼九彩空間，更是找不到自己的身世之秘。難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必然要發生的？或者說這只是小老頭和阿志必須經歷的一個劫難？這時，小野又想起大叔走時說的那八個字，「順其自然，不可強求。」唉，為什麼每次一遇事就心慌慌的，總不能做到該為而為呢？

正想到此處突覺一股強勁的力道擊中自己前胸，體內自然神功被迅速激發，輕易的融蝕了這股力道。經過剛才那段思索，這時小野心情已漸趨平和，雖然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那個剛才還是哈巴狗模樣的老大偷襲了自己，但奇怪的是並沒有產生任何情緒的波動，彷彿這是意料中事一般。於是拍了拍胸前的衣服，望向目瞪口呆的老大。手自然的伸出，點在老大的眉心上。然後又很自然的縮回，留下已經癱軟在地的老大，用不含一絲情緒的眼神看向另外那十幾人，猶其是雙手還提著那兩個少女的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