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章 虛空虛再現，龍源會龍神

對於『虛』，我真的有些無所適從。

一時暴躁、一時冷靜、一時年輕、一時蒼老、一時狠辣無情、一時大度如斯。既然把我的親人愛人兄弟朋友都一起送了回來，可是為什麼還要把我困在這個結界里呢？是認為這個結界難不到我還是對這個結界太有自信？

「唉」盤古女媧和時空二老相視苦笑，曾幾何時，地位尊崇的遠古大神會落到今天這種被人當禮物的田地？其餘神祇見我沉思，也不敢稍作打擾。這一天的見聞就顛覆了他們以往所有的認知，曾經強大無匹的不死金身在我或『虛』的面前就如紙糊的一般一捅即碎。當他們被虛當作禮物送人的那一刻就已經明白了，他們的命運已經掌握在我的手裡。

從沉思中醒來，看到盤古他們頹然的神情，我心裡卻在計較：雖然盤古並沒有教我什麼，但其分身卻給我留下了幾件寶貝，算起來也勉強有幾天師徒情，按理說以師視之也不為過，可是為什麼我心裡那麼彆扭呢？是因為他分身曾經讓我對他有些反感，還是現在遠比他強大的自己不屑於讓弱者為師？不經意的搖了搖頭，彷彿甩去了心中諸般繁雜的想法。

對他們說道：「你們都還好吧？剛才要應付虛那傢伙，有怠慢之處尚請見諒。」

盤古不怒自威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道：「小子你不會是在消遣我們吧？你看我們的樣子能好得了嗎？現在又被關在這個隔絕一切空間的結界里，唉」

雖屢經變故，但女媧神情依然恬靜自然，彷彿這個世上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一樣。見到盤古自暴自棄的表現，也不由嘆息道：「既然現在的事態發展已不是我們所能預料和掌控，師兄又何必想那麼多呢？這方面你還不如小野呢。」說罷向我嫣然一笑。

時空二老卻神色慚愧的看著我，眼裡滿是關懷和歉意。我心道這最好不過，要不還真不好請他們『出山』。遂向他們微微一笑，說：「其實呢，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請你們『出山』，幫我管理管理宇宙。」

「管理什麼宇宙？現在我們都被人家關起來了，出不出得去還是個問題呢。」女媧說道。

「為什麼要出去？」

「不出去？難道一直讓那傢伙把我們困在這兒？」

女媧說這話時空二老和盤古也投來奇怪的眼神。

看他們的樣子，我不由嘆道：「算了，還是到我的宇宙里再說吧。」揮手之間把他們四人以及其他九十餘神祇全部捲入『一號宇宙』，連同我自己，頃刻間便消失在結界之內。

就在我們剛一走，一個影子就出現在結界里，正是高大、帥氣，正宇宙的創造者——虛。

他看著我們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語：「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好一個神奇的『體內宇宙』，居然可以完全脫離正宇宙而存在。那是不是意味著這個宇宙毀滅了他也能安然無事呢？」——

進入『一號宇宙』之後，我把他們直接帶到了逍遙神殿，卻意外的沒有發現狐姬她們，不知跑到哪裡去玩了。

第一次見到幾可媲美混沌神殿的逍遙神殿時，盤古他們都難免小小的吃了一驚，特別是看到大門兩側『四方上下任我逍遙，古往今來惟我獨尊』時，他們已經吃驚的不知說什麼好了。畢竟就是像盤古女媧和時空二老這樣的遠古大神也不敢在自己的宮殿門前寫下如此充滿霸氣的豪言壯語。不過一想到我的實力連萬餘神祇都撼之不動也就釋然了，只要你實力夠強，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敢對你指手劃腳，除非他有超越你的實力，強者為尊的法則任何地方都適用，更何況是在我自己的宇宙里呢？

站在這座宮殿前，神人也會覺得自己的渺小。外觀尚且如此，裡面豈不更是豪華高貴得難以想像？

待進入神殿後，他們卻愕然以對。因為誰也想不到古色古香、氣勢宏偉的神殿裡面居然是一個現代化的都市，只是沒有人居住而已。

隨後我把他們帶上了二十五層，他們所能到達的最高層，一個除了濛濛白霧外一無所有的廣闊虛空。

「野小子，這真的是你創造的宇宙？」親身體會到這個空間濃郁的天地靈氣，這是正宇宙遠遠不及的。儘管心裡已經承認了，但盤古仍然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時空二老滿臉慚愧的同時也感到萬分的自豪和欣慰，不由齊齊嘆道：「老了，老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我們這些老不死的是該退休的時候了。唉」

女媧雖然神情淡然，但美眸深處卻有著一絲難言的無奈和憂慮。其餘近百神祇也好不了多少，一個個憂心忡忡的。雖然突然冒出來一個宇宙的創造者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震撼和驚訝，我的強大也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可是作為宇宙中最高級的生命，難道這點打擊都受不了嗎？還是說一直高高在上不為生憂不為死愁的他們一時適應不了突如其來的改變？

見到他們這個樣子，一個個都像等死的人，還怎麼幫我管理宇宙？

「在我面前的，可以說都是我的前輩，你們中任何一位的人生閱歷都比我豐富得多，見識也廣得多，最年輕的都有上億年的歲數，難道這點定力都沒有嗎？」我看著他們淡然說道，「既然來到了我的宇宙，所開始的就是新生活，我的宇宙我做主，只有你說出來，不管是想繼續當神，還是想轉生人類，我都可以完成你們的願望。」

「真的？」面前百餘人幾乎有八十人都不約而同驚喜的問道。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不錯，我可以把你們的能力和記憶封印，讓你們體驗任何一種生命歷程。」

看得出來，他們中絕大部分都厭倦了當神的日子，或許在這之前也有過當普通人的想法，但終究無法捨棄億萬年修來的功力。虛的出現，使得他們大受打擊的同時已經開始懼怕神這個稱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並不是神都是快樂的，但只要是神，卻都是寂寞的。轉生，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他們也知道，我從虛的手下把他們救出們不管是看在盤古他們的面子上也好，還是一時興之所致，但事實終究是事實。所以他們中有一部分雖然很想徹底的抹去神這個稱謂，但一直以來養成的不肯輕易受人恩惠的高傲神格決定了他們今後的道路。最後，一百神祇僅二十人選擇了轉生。

在他們的安排上，時空二老、盤古女媧四人被我任命為『宇初四聖』，分別負責管理這個宇宙的時空以及引導文明的發展，其餘十六位遠古大神則作為他們的助手而存在。餘下的六十名女神成立一個直接向盤古女媧二人負責的情報組織——天網。

不過在他們正式上任之前，我還得把他們在正宇宙的住所一座一座的弄到這個空間來。雖然正宇宙里有的元素這個空間也有，但他們住了億萬年之久的宮殿卻是他們費了不少心血一樣一樣布置出來的，而且他們的宮殿里還有各種各樣宇內罕見的珍藏，就這樣全部放棄就是神也會捨不得的。何況從某方面來說，神比人更吝嗇、更小器呢？也就是這一項工作，卻讓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累，或者確切的說應該是麻煩。讓我再次理解到『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真正含義，即便成了神也不例外，女神的本性還是女人。這讓我頓悟了一項真理：在宇宙中，不管人類的素質品性能力智慧如何，在所有生靈中她自始至終都佔據著主導地位。神也好，魔也罷，都無法撼動分毫。

如果不是留著她們還有用，或許一氣之下我會把她們全部扔到正宇宙任其自生自滅也說不定。幸好，我的『任勞任怨』給她們都留下了一個平易近人的良好形象，使得她們上任后一個個都努力工作，為『一號宇宙』的穩定和平作出了不小的貢獻。此是后話，暫且不提。

安排好這一切之後又讓兩名宇皇衛士化為金甲巨神守在神殿大門兩側，這樣看起來也氣派一些，不然光是一座孤伶伶的宮殿也太寒酸了一點。

然後一個人再次來到正宇宙中的混沌神殿以北五光年的龍源星，宇宙中正宗龍族的發源之地。

我剛一出現，就有分別身穿紅橙黃綠青藍紫白黑名種純色長袍的七男二女迎了上來。七男高大英俊，舉手投足之間比神仙還神仙，二女美麗清純，比仙女還仙女。雖然他們個個都面色嚴肅、卻仍然讓我有一種親切感。雖然這種感覺很淡，卻清晰無比。

「你是誰？」紅袍男子皺眉問道。

我沒有回答，閉目仔細體會了一下他們給我的這種感覺，一向脾氣暴躁的紅龍竟然沒有發怒。

良久，我才微笑道：「你們應該是這一代的龍神吧？很親切的感覺。我叫龍野，和龍族的淵源不淺。」

聞言他們都陷入沉思，似乎是在塵土的記憶中尋找著什麼。好一會白衣女子驚喜的叫道：「我知道了，你一定和我們的遠祖、第二代龍神有關，是嗎？」

我暗道，何止有關，我幾乎是完完全全誕生於他們的龍神源力。不過這話可不能直接對他們說，我表情不變依然微笑道：「是的，我得到了他們的能量傳承，並受他們所託，要儘力把龍源星的龍族從最後的劫難中挽救出來。」

「最後的劫難？」青衣男子若有所思。

「不錯，最後的劫難。」我解釋道，「想必你們應該感覺到了，剛才在混沌神殿發生了不尋常的事。這個宇宙的創造者虛以混沌二神的主人的身份出現，召集宇宙中最高級的萬餘神祇並專門設下『滅神道』就只為把我這個已經超越宇宙的存在除去。不過可惜的是，他們忽略了一點，從而導致不但滅我不成，反而毀了近萬神祇的道行，被虛一氣之下化為虛無，倖存者僅余百人。」

「這就是最後的劫難？」綠衣女子有些不解的問道。

「不，這只是『最後的劫難』的序曲。」我繼續道，「這一次，虛極有可能提前引發宇宙的毀滅，甚至徹底的消除這個宇宙，而不會向以前一樣宇宙毀滅了還會在大爆炸中重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宇宙中的生靈將會全部隨著宇宙的毀滅而消亡，作為高貴龍族的你們也不例外。所以我來的目的就是挽救你們，讓你們逃過宇宙毀滅帶來的滅頂之災。」

「你有這個能力嗎？」紫衣男子眼裡閃過一絲嘲諷。

我笑了笑，並不在意，道：「有沒有試一試就知道了。」說罷跨步移到他們的身後，對著足足有十個太陽系大小的龍源星系揚手一招，和當初把地球壓縮為丹丸大小時一橫一樣，彷彿神仙製作的法器一般，龍源星系轉眼間就變成一個直徑尺余的星系模型。

雙手一合，龍源星系便徹底消失在這個宇宙之中。

「你你把龍源星系弄哪去了？」他們看了看前方龍源星系所在之處突然變成一無所有的虛空，都滿面驚恐的問道。

我聳聳肩，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把它送到我的宇宙去了，在我的宇宙里，就算這個宇宙毀滅了也不會波及到你們一分一毫。如果不相信的話，就親自進去看看好了。」一揮手，把驚恐欲絕卻又動彈不得的九位龍神也送進了『一號宇宙』的某處虛空。在那裡，龍源星系仿若亘古以來就存在一般，裡面的龍族一點也沒感覺到片刻之間就從正宇宙來到了另外一個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