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借你性命一用 【新書期求收藏】

看著緊張兮兮的聶小倩，陸淵聳聳肩：「你怎麼不問我是不是鬼呢？」

聶小倩一愣：「那你是鬼嗎？」

陸淵：「……」

這年頭這麼實誠的孩子不多見了啊，陸淵感慨著，不再玩鬧：「我是人，修士，此番前來是為了見見這蘭若寺的主人。姑娘可願意帶我前往？」

聶小倩如臨大敵：「修士！」

尖嘯一聲，聶小倩身形一動就要飛天而去，這就是的身為鬼靈的好處，在夜晚的時候即便修為不到通竅也能凌空飛起，然而這種身法也著實容易破去，陸淵只是抬抬手，混元法力外放形成一道強勁罡風，就把聶小倩給拽了下來。

跌落下來的聶小倩衣衫不整，面容驚慌楚楚可人，充滿了讓人肆意凌辱的誘惑。

陸淵攤著手，顯得很無辜：「你這樣很容易引起我犯罪的衝動啊。」

聶小倩心知遇上高人了，凄苦之餘倔強道：「臭道士！你想幹嘛！」

陸淵叫冤道：「我就是讓你帶個路啊！」

聶小倩奇道：「你不殺我？我可是女鬼誒。」

「那也是個漂亮的女鬼。」陸淵道：「我對美好的事物總是充滿包容。當然，我主要是來找槐樹妖的，你不要害怕，難道我比槐樹妖還可怕？我又不會奴役你們。」

聶小倩見陸淵確實沒有惡意，放心后甚至開始勸誡陸淵：「你找姥姥做什麼？姥姥道行高深，多少年來不少修士都栽在了她的手裡，我看你不似壞人，勸你還是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吧。」

女鬼神情誠懇，確實是為自己擔心。

陸淵不由得心生感慨，聶小倩哪怕化身鬼靈也依舊心地善良，心善至此確實難得可貴。

陸淵剛想說些什麼，遠方就傳來空洞又難聽的男女混響之聲：「小倩！」

「既有修士前來進補於姥姥，你又何苦把人勸走呢？」

聶小倩面色一變：「糟了！姥姥發現你了！」

陸淵一點不在意：「那不是正好？」

他面向岸邊，朗聲道：「久聞蘭若寺盤踞著一頭大妖，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陸淵聲音中氣十足，神情間不見絲毫緊張。聶小倩在一旁滿心畏懼——槐樹妖的恐怖早已烙印在其心間。水榭岸邊突然颳起一陣陰森森的妖風，慘白霧氣噴涌而來，剎那間飛沙走石，氣勢攝人。

隨後一襲錦袍男相女裝的槐樹妖在一種女鬼的簇擁下走出霧氣，神情倨傲，不虛一方霸主的名頭。

陸淵點點頭，這排場確實不錯，哪像西遊世界的妖怪們，遇事往往一窩蜂地叫囂著，一點規矩都沒有。等到自己回去，雪月洞那群小妖可要好好操練一番。陸淵這邊神飛天外，槐樹妖卻也在仔細地打量著陸淵。

卻見那男子一襲素淡長衣，面若冠玉，眉眼蔚然，當真是人中龍鳳。

可叫這槐樹妖吃不準的卻是這陸淵的淡然。

陸淵目光瑩潤，氣定神閑，可在其身上卻感覺不到多強的法力。再看這身上的行頭……素淡長衣雖然簡單可布料卻不便宜，腰間一塊玉墜瑩光內斂，竟然還是塊靈玉！加上眉眼間十足的貴公子氣，樹妖斷定，這一定是哪家大派出來行走的貴公子。

——一般的落魄戶野道士可養不出這般貴氣。

想到此處，槐樹妖心底那一絲殺氣悄然消散。

她盤踞在蘭若寺近千年為的可不是和人置氣，悶聲發大財搞修鍊才是正經，所以她一改之前的囂張，露出自以為的和善笑容道：「不知閣下從何而來，又有何事？」

陸淵被這老妖怪的滲人笑容弄得一身雞皮疙瘩，搓著肩膀道：「你先把這笑給我收了！看著滲人！」

槐樹姥姥一張醜臉給氣得直抽筋，可她還是收了笑容，木著臉問道：「說吧，你有什麼事？」

陸淵道：「也沒什麼大事，公子我今天興緻好，想替天行個道。」

「——老妖婆，借你性命一用可好？」

槐樹妖冷笑一聲：「哼，替天行道？大言不慚！老身長居蘭若寺，常聆佛法，也知眾生根性皆有善惡，老身這些年來所誘殺的都是些居心叵測之徒，死有餘辜，殺了他們也算是為這人間清除惡孽，你替天行哪門子道？」

陸淵語塞。

——特么終於見到一個比我還不要臉的了。

「你手底下養著這麼一群美艷銷魂的女鬼去勾引路過行人，除了個別情商秀逗的傻子，有幾個人能禁得住誘惑？釣魚執法你還有理了？最噁心的是，你特么驅使女鬼採補活人陽氣供養自身，卻不給一眾女鬼留下片湯寡水，你還有臉給我這麼大義凜然說自己是清除人間罪孽？」

「真是貽笑大方！」

這樹妖被陸淵一頓懟，瞬間惱羞成怒：「黃口小兒，信口雌黃！」

陸淵也不再廢話：「手底下見真章吧。」

樹妖羞怒交加，妖氣勃發，無數寬大如巨舌的樹藤毒蛇般蜿蜒而來，攻擊方式著實噁心！槐樹妖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替天行道！」這個時候還哪管他是不是哪家公子，弄死了再說！

樹妖張嘴一吐，一根舌頭毒蛇般刺了過來！

陸淵左手掐起法訣，右手並指如劍，身上金光大盛——道行淺薄的一些女鬼如同被烈陽照到，發出聲聲慘叫，就連身邊的聶小倩也在金光逼迫下遁入水中。與此同時，一柄金劍從陸淵百會穴中飛起，一朵九品金蓮於腳下綻放，護住周身。

混元法力可破萬法，混元金仙於樹藤當中翻飛不止，瞬間刺穿斬斷不知多少樹妖枝蔓，殘破的樹枝中粘稠噁心的汁液漫天灑落，好不噁心。

老妖婆發出一聲聲慘烈痛呼，可那樹妖畢竟盤踞此處千年，積攢的陰氣不知凡幾，抽調之下很快彌補傷勢，攻勢愈凶！

無數樹藤枝蔓破空而來，還有的至今從地面下面鑽出來想要絞殺陸淵！

奈何陸淵足下金蓮固若金湯，任憑樹妖抽打也紋絲不動。

而陸淵的混元金劍雖然攻伐犀利，可相比樹妖那龐大的身軀來說，還不曾修鍊出劍氣的混元金劍所能造成的傷害除了不大的傷口外也就只有樹妖姥姥一陣陣殺豬般的痛呼了——關鍵還賊雞毛難聽。

眼見如此，老妖婆猖狂道：「狂妄小兒，你就這點本事嗎？」

「識趣的話儘早退去，免得老身一時錯手滅了你。」

「如若不然，便叫你成為老身樹下養料！」

陸淵再捏法訣，眼神森然：「哦，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