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乒乓兩聲,李鐵手中大斧互擊,火花亂濺,聲震曠野。「我李鐵也沒有別的本事,就是力大斧沉,一斧下去,力有萬鈞,你可要小心了。」
顧朝夕呵呵一笑,道:「你若能破了我這法身,便算你贏。」其實這倒也不是他託大,以本體行法,以法體御之,若是不能贏,就算顧朝夕親自對陣,贏了也十有八九是慘勝。況且對這使蠻力的傢伙,還是有幾分勝算把握的。
李鐵手中一對鐵斧,那符面如同半扇門板,斧刃到是鈍的很,但只憑這斧子自身的重量,就算斬不斷物件、砸斷也是一點問題都不會有,一柄少有也有兩百斤,而在李鐵手中,便如普通成年人手中揮舞跟雞毛撣子般輕便自如。
嗵!一斧下去,地面如同扔了顆手雷般泥土積雪四下飛濺,一條深溝清晰可見。而此刻的顧朝夕,卻已乘在了一條月夜虎上,輕鬆躲開了這一劈。月夜虎是以陰力為基而成,全身漆黑的底色,上有稀疏的幾道銀色斑紋,散發著光芒,極為醒目。
「看我法馭陰山。種!」顧朝夕法身一抬手,指尖光芒一閃,便有陰力形成的山峰象李鐵罩下。因為是本體施法,因此法身這邊並不顯,彷彿是法術神通抬手即來。其實是借符包之力,將法力打包轉送,於法身附近展開,然後由法身來控制施為。其中核心難點,便在於一心兩用,一心多用,那邊施法,這邊操控法體也要施法,都不能有絲毫差錯。
李鐵聽到對方用山砸他,本能的架雙斧抵擋,那種只覺陰氣一罩,除了體表多了層濕泥般的陰力,並不其他感覺,不由哈哈一笑,「你這術對道爺並不靈光!」他見顧朝夕本事不濟,便放肆起來,已經是口稱道爺了
張狂是張狂,這李鐵卻也不傻,未等顧朝夕再次施法,提雙斧旋風一樣的斬來,速度竟是比之前快了一倍有多。
然而顧朝夕對此卻是早有提防,李鐵的嘲笑他也混不在意,那胯下月夜虎便如同是他的雙足延伸,心神動處,已經縱躍閃避開來。
李鐵得失不饒人,一對大斧舞動如飛,步步緊逼,劈斬削剁,大開大闔,卻又能以速度密布疏漏,便如同一架飛旋的破碎機,一路肆虐,月夜虎到哪,他便追劈到哪兒。
顧朝夕並不還手,只是乘著月夜虎一味躲閃,並且口中念念有詞,也不曉得是在準備什麼大法。
連續劈砍了近五分鐘,連月夜虎的皮毛都沒有沾得。一邊觀戰的狸力怒道:「有……有本、事別躲!」
李鐵百忙之中罵道:「不懂別說,不躲難道被劈死?」
狸力空張了張嘴,搔了搔腦袋,不說話了。
喝!戰場中的李鐵一身暴喝,響若轟雷,同時身上猛的亮起銀青色的光芒,速度又是快了一倍,且大斧揮處,帶起銀青色罡風氣刃,這氣刃威能極大,劈在地上,同樣是凍土翻飛,雪花四碎。有這氣刃,李鐵的武器攻擊方為立即擴大了三倍都不止。
這下,乘著月夜虎前躥后跳的顧朝夕躲不開了,短短三四秒時間,便被氣刃擊中數次,月夜虎上,法身上白光直閃,這消耗的都是法力,一旦不濟,也就法破力散了。
「疾!」一字言令配合本體施法喊出,馱著顧朝夕的月夜虎立刻奔速提升,跑動之下已經帶起殘像,月夜下飄忽若鬼魅,看的狸力小眼睛嘰里咕嚕的直轉,卻跟不上速度。
李鐵也是看的眼花,只是還有應對之法,「讓你看看道爺的裂石舞!」說話間,李鐵極速旋轉,化身成了一個狂暴的打陀螺,一邊旋,一邊釋放氣刃,另外就是不斷的踩踏地面,搞得以他為核心半徑30米的地域一陣陣晃動,人上去站都站不穩,更別說從地面借力了。同時,李鐵還能的烈石舞還能激射出銀青氣團包裹的泥土,如同鐵石,咻咻作響,隨便一塊命中,就足以砸斷普通人的腿。
「沉!」又是一字言令,觀戰的狸力只覺得天空中彷彿突然有坐大山猛然壓下,所有的氣刃、飛石,都被壓滅,李鐵猛然受力,一個支撐不住,咚的一下,半跪在地上,以斧支地,這才沒有摔倒。
「啊!」一聲狂吼,李鐵渾身銀青色的光芒的大勝,渾身筋肉墳凸,筋脈顯現,彷彿真就是在擔起一座山。
砰砰!鐵斧相擊,這時已有雷公錘鑿之威,聲音極響。
未等李鐵再次發威,只聽顧朝夕又是一聲:「沉!」
李鐵之上,陰力之山已是影蹤隱約可見,如倒置的小峰般,體積足有六七百個立方。
「嗷!」李鐵現在也顧不上發威了,頭上青筋爆起,全力抵抗陰山的威力。為了避免下限,他的腳下踩起了銀青色的光芒,儘管如此,周遭的地面仍是在強壓下,緩緩顯出一個坑型。
「不算,你欺負人,你用收集的陰力壓人,這是寶貝厲害,不是你厲害。」李鐵說著,牙咬的咯咯作響。
「哦?既然你這樣說。便讓你瞧瞧我的術力攻擊。法馭陰山,收!」隨著顧朝夕一聲赦令,陰山化作黑風飛旋散去。
只見光芒一閃,又一個顧朝夕的法身現形,這回是地法身,同樣頭戴星冠,穿法衣,然而比之之前渾身陰力入焰升騰,這法身渾身閃的熾白透紅的光亮。
「地人之法,合!」兩法身同時施法,合而惟一。「天地陰陽,太極幻化……」隨著掐訣念咒,顧朝夕左右手中亮起一團青冥之焰、一團熾白之火。
這一系列施法都是極快,也就三五秒時間,地人法身已是合成並臨空在天,「雙龍,出!」同樣是言令,只不過所用語言並非今時通用語,而是咒語。這便如西方法師的咒言原理一樣,是為了調配天地間的更大的力量而吟誦的。顧朝夕如今術力有限,還不能做到默念、心念、更做不到意動即發。
昂!雙龍吟嘯,聲震四野,一條青黑之龍,一條白赤之龍,從顧朝夕手中火焰里孕育飛騰,初時狀如小蛇,見風即長,飛出五米后已如桶粗,十米之外缸瓮難比,那效果。就彷彿是有龍囚在焰中,如今脫困而出一般。
嗷!的一嗓子,李鐵斧也丟了,人也呆了,之前的牛氣,散了個了無蹤跡。傻傻的看著雙龍出海,直奔他撲擊而來。
呼!一陣土風刮過,飛沙走石,在龍口之下捲走了李鐵,還不忘帶走那兩柄掉在地上的大斧。嗤!嗤!嗤!土噴泉,一股隔著一股冒起,彷彿是藍鯨噴水,緊接著地面黃光一閃一陣,再沒了動靜。又好似巨鯨下潛,直入深海。
一對蛟龍沒了目標,空中游曳而回,竟是又縮沒於法身手中,呼!呼!兩道符紙燃過,法身手中火焰化作流光消散,大廈頂端顧朝夕本體手中,白光青光一閃,隱沒身體不見。
吼!地上的月夜虎,睜著一對幽綠髮亮的眼睛,沖著東北方向的黑暗中吼叫。一對劍齒鋒利中透著寒光。現在的流銀剪+黃符紙+靈力,幻化的騎乘可不僅僅是只供騎乘那麼簡單了。是隨著注入靈力的不同及配合法術的不同有不同法力的。
顧朝夕法身上光芒一閃,去掉一層,又只剩體表有淡淡青焰燃燒的人法身。「嘯月,少安毋躁。」
安撫了月夜虎,顧朝夕對著黑暗處道:「小狐狸,看夠沒有,現形一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