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412 授課

男人難得有這般的油腔滑調的時候，陸清婉又豈會不知他的心思。

「小婉也不是那等不知恩圖報之人，相公不必多言，我明白的。」

徐凌就權當媳婦是答應了，手捧著豬肝粥，一勺接著一勺地喂她。

「娘子把這些豬肝都吃完，不要挑食，豬肝補血。」

跟媳婦通過氣兒后，徐凌很快安排好了要講授的內容，幽州台那邊也沒有別的異議，只是催促他儘早來講演。

次日，他攜著妻子和小舅一同驅車趕往了幽州台。

陸清婉上輩子不是沒有聽聞過它的大名，但卻從未曾來過幽州。馬車緩緩地駛入一座宮宇，古樸而大氣，遠不及皇宮華麗氣派，但它的規模卻可以稱為宏大了。一層薄雪過後，霏霧濛濛，整個宮殿群宛如蓬萊仙境，如詩若畫。它原也是建在一條寬寬的護城河之內，河水四面包圍了整個宮殿群。護城河城門前兩頭瑞獸——漢白玉制的白虎蹲守，坐北朝南，從

口中源源不斷地瀉出潺潺流水，栩栩如生。

陸清婉看見這樣規模的樓閣，已然是心裡微微詫異。

倒也是個有底蘊的地方，難為聖上竟然能容它到如此地步。

陸清婉一路上都探出窗來打量幽州，馬車停下，從宮殿樓閣里出來一隊身著玉色長袍的童子。

領頭的一個童子執著木牌，恭敬地領著徐凌夫婦二人入到閣樓之中。

徐凌去給幽州台的子弟授課之前，先安排好了媳婦小舅，將他們帶入了藏書閣，尋了幾本有意思的話本給媳婦看。

「我就在對面樓，等講完了我來尋你。」

陸清婉跟著幼弟去看了一眼男人講課的樣子，在一間極大的殿堂之上，座下上百名白衣學子，或白髮垂髫的老人，或是年紀輕輕的少年，白余道目光聚精會神地隨著男人而波動，疑慮、不解、驚嘆……

台上的他手執著書，言語輕鬆詼諧，含笑的臉宛如蘊著光華，舉手投足之間自信的神色。

連陸清石都聽入迷了。

他趴在門邊，側耳認真地聽，一對葡萄似的眼眸滴溜溜地轉著，思索良久。

陸清婉看了一會，殿內的徐凌似有察覺，側過頭來忽然四目相對，他的眼裡露出了隱約的笑意。

她牽著幼弟的手，老實地回到了藏書閣。姐弟兩個穿梭在書閣之中，挑了自己喜歡的書來打發時間。幽州台的藏書閣藏書數萬策，這一片的閣樓群落裝著的全都是書，比大夏朝的藏書樓藏書量還豐富。陸清婉對它存的珍奇的書兩眼一抹瞎，

只略挑了幾本自己看得懂的，躺在軟榻上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

徐凌這次給幽州台的學子們解讀理學，這些內容安排下來大約要講上一個月之久，正好方便了她把幼弟帶來開開眼界，多讀點書。

陸清石一頭扎進這些書堆里，跟只書蟲似的，孜孜不倦，眼睛都看得發直了，連姐夫講完課了，就站在他身後喚他，他也渾然不覺。陸清婉扯著幼弟的衣服，忍俊不禁，「回客棧啦石頭，咱們明天再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