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變態的取悅方式
左小右飛快地跑到員工宿舍，搖醒了還在酣睡的店長，也不等她徹底清醒，以極快的語氣把話說完，然後轉身往外跑。
夜睿只給了她一分鐘，她不能遲到。
想到夜睿冰冷的眼神，她就覺得后脊背發涼。
頂著鳥巢頭的店長撐起身子，剛剛要叫她，就已經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搞什麼？什麼留位置？你倒是說清楚了再走嘛。又不是有鬼追你。真是的。」店長絮絮叨叨地自語著又躺下了。
夜睿當然不是鬼，他是魔鬼，變態的魔鬼。
左小右回到車上捂著嘴大口大口的喘氣，她怕自己喘氣的聲音太大，又讓夜睿不高興。
然而，不管她有多小心翼翼，那惡魔的聲音還是在她頭頂緩緩響起：「遲到十五秒。」
納尼？！十五秒也算遲到？！
左小右心裡崩潰地抓狂，面上還是很乖巧：「我已經很快了。對不起，我平時很少運動。」
「取悅我，十五秒。」夜睿懶洋洋地靠在皮椅上，冷冰冰地對她下命令。從這裡到公司還有距離，做點事總比無聊等要好。
「取、取悅？怎、怎麼取悅？」左小右氣還沒有順過來，大腦更沒有反應過來。
因為一個正常人真的很難跟變態的腦迴路同步。
夜睿看著表，冰冷地提示：「二十七秒。」
左小右連忙制止他：「我取悅，我取悅。不要再計時了。」
夜睿微微抬頭，那妖嬈而冰冷的雙眸微眯，冰冷的聲音沒有感情：「開始。」
話說，取悅的內容都是什麼？
左小右急得舌頭打結：「說說，從前有一個人去南極採訪一群企鵝，他問第一隻企鵝：你每天都幹什麼？企鵝說：吃飯，睡覺，打豆豆！接著又問第二隻企鵝，那隻企鵝還是說：「吃飯、睡覺、打豆豆！」那人帶著困惑問其他的企鵝，答案都一樣，就這樣一直問了99隻企鵝。當走到第100隻小企鵝旁邊時，那人走過去問它：每天都做些什麼啊？那隻小企鵝回答：「吃飯，睡覺。」那人驚奇的又問：「你怎麼不打豆豆？」小企鵝撇著嘴巴，瞪了那個人一眼說：「我就是豆豆！！！！」」
「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是很好笑，前面的司機的唇角已經微微上揚。
這是左小右最拿手的笑話，每次拿來哄孤兒院的小朋友都很成功。但是她從夜睿臉上只看到了嘲諷。
「哈、哈……」左小右乾笑幾聲，小心翼翼地問，「不好笑啊？那我再換一個。說，從前有兩隻香蕉跑步比賽，跑著跑著，有一隻香蕉把衣服……」
「脫……嗚……」
淺淺的尾音淹沒在兩人的唇齒之間。
左小右睜大了眼眼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變態，不會又在車上……
然而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很久夜睿就鬆開了手，聲音仍然冷的像冰：「二十七秒，記住了。」
二十七秒，這個吻保持了二十七秒。
變態，神經病。這種事情也要計時。
「是，是，記住了。」左小右低著頭看著腳尖，點點頭，兩隻耳朵紅得冒血。
左小右腦袋裡的小人已經抓狂。如果什麼時候她遲到一個小時，那不得吻一個小時。想到那個畫面，左小右就頭皮發麻。她一定記住，千萬不能做出遲到一個小時的事來。
直到頭頂傳來滿意的低「嗯」，左小右才呼了一口氣，心好累。
接下來車子開往公司的過程中，夜睿緊繃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左小右目光直視直前方的座椅靠背，腰桿挺得筆直。因為如果轉頭看向外面，夜睿那個變態一定會說「你敢讓我看你後腦勺」之類離奇的話，而如果看向他那邊……哦，NO，死都不會主動看向他那邊。
夜氏總部在S城市中心，這裡都是商業中心，全國最頂級的酒店和商業街都在這裡，其中就有屬於夜氏的「星夜廣場」。
臨下車的時候夜睿扔給左小右一件外套：「穿上。記住你在公司的身份，秘書。」
秘書？左小右飛快地套上外套跟了上去：「夜總，我才大一畢業，我可能無法勝任……」
夜睿修長的雙腿邁著優雅的步子，頭也不回地甩出一句話：「每個月六千。」
左小右立刻介面道：「謝謝夜總。」
六千？！是水吧的整整三倍。
話說，夜睿的車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女式衣服。
算了，反正她也是穿別人捐過來的衣服長大的。
左小右從來不會跟錢過不去，立刻端正了姿態，有模有樣的跟了上去，近乎小跑得保持在夜睿身後半步的距離。
雖然六千很少，但是從現在開始積累經驗，又是大公司，將來正式上班就可以拿年薪，十個億雖然很多，但是也不是沒有希望。
左小右在心裡用六千翹起了十億，只覺得人生充滿了希望。一想到有一天可以恢復自由，原本因卜俊傑而失落的心也變得輕鬆起來。
「九半開會，去複印二十份會議資料，不能讓別人碰。」夜睿剛進辦公室就摔了一份文件在桌子上左小右去影印。
「是，我立刻就去。」左小右歡快地抱著那份材料興沖沖地去列印室。
看著他歡快離開的背影，夜睿有些失神，打工真的有這麼讓人高興？！
左小右到列印室門口的時候，發現兩個女孩正在倚著印表機喝咖啡聊天。
「夜總回來了，知道嗎？我剛剛上班的時候看到他了。真的，好帥。」
「真的嗎？夜總一向走專用梯，我在公司見到他的機會比在電視上看到他的機會更渺茫。」一個女生幽幽地嘆氣，目露嚮往，「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升到部分高管，這樣我就有機會跟夜總一起開會了。」雙手捧心，「哇塞，能看著這麼帥又多金的男人，就是天天叫我加班開會我都願意。」
一個女孩壓低了聲音道：「噯，知道嗎？聽說夜總要處女，只要是處的，都有機會哦。聽說公關部總監就是因為受了夜總的雨露才一路晉陞的。」
左小右吐了吐舌頭，壓下心裡那股莫名的異樣，走了進去。
兩位年輕的職員看到左小右，打了個眼色：「左小姐，你要列印文件嗎？」
左小右點點頭，隨後反應過來，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你們知道我？」
認識怎麼可能不認識，從你從夜總車上下來的那一刻起，整個公司都認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