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將姨娘『賣了』
正廳，老夫人正坐首位，她帶來的丫鬟婆子站立兩側，擋住了全部桌椅。
這一幕，讓季凌璇有些上公堂的感覺。
而老夫人身邊的夏草，則是一臉小人得志的神情，臉上難免譏誚。
季凌璇心裡冷笑，對這種趨炎附勢的小人，她遲早會收拾她。
老夫人上下打量了季凌璇一眼，厭惡之意好不掩飾：「王妃真是好大的架子！」
不管這人是否和陳氏相交甚密，光是第一眼，季凌璇就厭煩此人，就算是楚英奕的母親，季凌璇也沒心情和顏悅色的說話。
掃了一眼兩邊凶光畢露的下人，季凌璇嘴角掛勾：「帶這麼多人來我這裡？怎麼！審犯人？」
「放肆，竟敢用這種語氣跟老夫人說話，還不跪下認錯！」
季凌璇話剛說完，尾聲都未落下，老夫人身邊就有一個老婆子厲聲怒罵。
其它人視線均是看向這老婆子，眼裡儘是懊惱，後悔沒有早些開口，讓她搶了先，活脫脫的一副變臉台劇。
如今楚王已經被斷定活不過一月，楚王死後，這楚王府，便是這老夫人和二公子的天下，這些下人眼力毒辣，自然趨炎附勢的去討好這二人，也好以後受到重用。
夏草扭著身子走到老夫人面前，看著季凌璇，添油加醋：「老夫人，你看奴婢沒有說謊吧，這女人囂張得緊，完全沒把老夫人您啊放在眼裡！」
這半月以來，老夫人不論到哪裡，都有一群人恭維奉承，就連以前那些對她不屑一顧的貴婦都是下帖邀請她，溜須拍馬，言語滿是示好，送禮亦是絡繹不絕，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麼風光過。
這麼多年可算揚眉吐氣了，她心裡自然得意。
可是這季凌璇，竟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讓她想起了以前在楚英奕陰影下的生活，心裡氣得不行，何況這季凌璇還是楚英奕的妻子。
心念及此，用力的一拍桌子，臉色深沉喝到：「果真上樑不正下樑歪，見了長輩，連點禮數都不懂！」
「以前你在季府是什麼樣我不管，如今既然嫁到楚王府，言情舉止皆是代表楚王府，要是讓外人知道楚王的妻子是這種山野俗人，還不損我楚王府名聲，為免日後丟人現眼，今日便好好教教你禮數！」
「王嬤嬤，你們幾個上去，好生教教王妃見到長輩要行怎樣的禮數！」
「是！」王嬤嬤答了一聲，與之前圍住季凌璇那三個婆子，臉色陰冷的走到季凌璇面前：「王妃娘娘，初見長輩需要下跪行禮，王妃既然不懂，老奴等人只好幫幫王妃了……！」
說著，王嬤嬤朝著旁邊的人遞了一個眼色，其中兩人分別從左右按住季凌璇的肩膀，王嬤嬤從後面一腳踢向季凌璇的膝蓋骨。
說時遲那時快，季凌璇在那兩個婆子還未觸及到自己就往前一個打滾避開，而三個婆子的動作是一致的，她這麼一閃，頓時失去了攻擊點，三人滾作了也一團。
「哎呀，痛死我了！」
三人發出不同程度的慘叫。
老夫人坐在首位，臉都綠了，這摔的不是嬤嬤，是她的面子。
「全部一起上，給我抓住她！」
話畢，老夫人帶來的那些丫鬟婆子從四面圍了上來，就連夏草也在其中。
雖然這些人不懂得什麼打架技巧，但是都年輕力壯，而且人數眾多，真鬥起來，吃虧的肯定是她季凌璇。
掃了一圈，季凌璇決定找個突破口離開再說。
看準了大門的方向，季凌璇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夏草剛好在這個方位，被她一下子撞倒，季凌璇一腳踩在夏草的肚子上，一聲慘叫，季凌璇也因此脫離了包圍！
已經接近門口了，季凌璇卻是突然撞在了什麼硬物上面，身子踉蹌的後退了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咳咳咳！」
低沉的咳嗽聲響起，季凌璇摸著屁股不悅的抬頭看著剛才自己撞倒的東西。
楚英奕臉色蒼白的被天一扶著，此時正嘴角掛血，捂著胸口咳嗽不停！
季凌璇有些訕訕，這才過門第一天就將自己的『夫君』撞吐了血，這以後的日子……
陽光透過門外照射在楚英奕的身上，讓他多了分柔和，古雕般的無關刻畫精美絕倫，季凌璇卻是不敢看，將自己的頭垂得很低。
「怎麼回事？」聲音依舊冰冷低沉，卻帶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霸氣。
那些丫鬟婆子早就被嚇呆了，此時一個個匍匐在地，大氣都不敢出，就連剛才不可一世的老夫人也是驚驚顫顫的站起來，渾身像是篩糠一般，不敢直視楚英奕。
季凌璇有些傻眼，老夫人不是楚英奕的母親嗎？怎麼母親怕兒子成這個樣子。
等待幾秒都沒有人敢回答楚英奕，楚英奕眸子位皺，看著季凌璇：「你來說！」
「那個女人，我不喜歡，所以我不想給她下跪行禮，她就帶人過來了，這才發生了衝突！」
老夫人給季凌璇的感覺很奇怪，而且和楚英奕相對比之下，兩人根本就不像是母子。
不過就算是，季凌璇不打算說謊！
「就憑她？哼！在這楚王府，除了本王，還沒人受得起你的禮！」楚英奕撇了一眼寒蟬若驚的老夫人。
「啊？」季凌璇傻眼了。
「至於那女人，不喜歡你便將她賣了吧！」楚英奕看老夫人的眼神帶著一種肅殺之意，同時就像是在看一件垃圾一般！
此話一出，正廳的溫度似乎驟降了不少，所有人都害怕得縮了縮脖子！
「賣了？！」
季凌璇的嘴角抽了抽，這老夫人再不對，也不至於做到這一步吧！
老夫人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白，顯然被這話氣得不輕。
「王爺，她不是您的生母嗎？賣了……合適嗎？」季凌璇小聲的問道。
楚英奕的嘴角勾起譏笑：「老夫人？她只不過是母親身邊的一個二等丫鬟而已，後來當了父王的妾侍，賣身契一直由管家收著，等下我讓管家給你，下次這個女人再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做老夫人的夢，你就直接把她賣了！」
季凌璇暗道一聲原來如此，難怪這老夫人一點都不端莊，原來是個老姨娘而已。
那所謂的二少爺，應該就是老姨娘的兒子了，楚王一死，自然是由二少爺接位，可能是盼得太久，楚英奕還沒死，老姨娘到先得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