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虛空之外，皆為深淵

「沒錯。」

小女孩用鼻子嗅了一下。

「絨絨怪先生，身上有爸爸的味道。」

「準確的說，應該是有他留下的痕迹……」

就在這時候，又有奇怪的人混入了這片空間。

「不好意思，我先來的自我介紹吧！」

那是一個穿著白西服，言行舉止都透著一份滑稽風格的男人。

陸奇將自己的目光掃過，忍不住蹙起眉頭。

花費了九個紀元的時間與白色巨狼進行參斗，他算是騰雲駕霧一樣升級，現在算是蛻變到二十八階段的深淵者。

縱然如此，他也無法看穿這個傢伙的虛實。

陸奇唯一能夠看透的，就是這個奇異的傢伙，渾身透著如同黃昏燃盡的光澤。

「我的名字是十誡臣，算是第一次見面吧，陸奇先生。」

「你知道我是誰嗎？」

說起來……自己的名字，真是好久沒有人講過了。

因為這一點，陸奇感覺自己心情還算不錯。

「當然，你所在的泛宇宙，一直是『旅者鍾』一直在觀察的區域。」

十誡臣苦笑一聲：「不過，沒人會想到你的蛻變速度會快到這個地步，我原本以為，至少還要再等上一段時間，才能夠與你見上一面。」

「也就是說，把我變成深淵種族的人，就是你嘍？」

陸奇想到自己的遭遇，倒是波瀾不驚問出這句話。

「不是，你身上的情況比較特別，這一點，我想你也很清楚。」

十誡臣抓了抓頭。

「理論上，深淵種族是不可能與人類的意識結合的，而且就算髮生這種意外，單憑人類的意識也會一瞬間就會吞噬殆盡，你的情況算是特例。」

「特例？」

陸奇想了想，覺得這話也有道理。

深淵者是異常之物，自己會與其性質結合，吸收碎片的力量成長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

這不合常理，就算現在的陸奇，去向深淵意志詢問，也得不出任何解釋。

「算了，跟現在的他進行解釋，也沒有任何意義！」

一個虛無飄渺的聲音浮現在他的心中。

「接下來，由我接手好了。」

某個男人的聲音從泛宇宙之外的空間傳遞過來。

一隻能夠將無窮無盡的泛宇宙拿捏在指間的巨掌，以超越陸奇現在的觀測領域可視範疇的方式壓了過來，就好像一隻從混沌中誕生的巨掌。

「我靠！這又是什麼鬼！」

一剎那，他感覺自己的意識、精神、本體，都被一股無從揣測的力量碾壓了一遍。

不，並不是單純的碾壓，而是輕而易舉的粉碎。

但是，自己也沒有被毀滅，反而有數萬道漆黑的星光，墜入了自己的深淵意識深處。

「深淵碎片，全部湊集了。」

他驚訝之中，發現自己凝聚了所有的碎片。

「當然，深淵碎片從一開始就在我手中。」

陸奇再次睜開眼，看到對面坐著一個人，說是人也不是人，那東西披著一件斗篷，斗篷之下是一團漩渦一樣的星河，轉瞬之間，奇異的光煙從中涌動出來。

他再度定神一看，斗篷下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臉。

「我的名字是封寒，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陸奇環視四周，他發現這裡是自己的純白領域，可是這個男人不知為何能夠侵入自己所在的區域。

「不要覺得奇怪，因為使你誕生這件事情，基本上算是我一手策劃的，而你的身上也留下我準備的『後門』，雖然就算是我，也無法正面對抗深淵，不過潛入你的心靈居所，並非太困難的事情。」

「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陸奇看著這個男人，無法理解這究竟代表著什麼意思。

「好吧！」

封寒伸出一隻手，他的掌心浮現出如星辰一樣密集的泛宇宙，而無盡的泛宇宙中心，有一團輝煌的光團。

「這就是宏宇宙可以展現的一部份，這些泛宇宙就如同宏宇宙周邊沙灘上的沙泣一樣細微，包含你和我所在的泛宇宙領域，都只是宏宇宙中細如沙塵的一部份。」

「這跟我們現在有什麼關係？」

「你在仔細看，這團宏宇宙的外圍是什麼！」

封寒伸手一指，那光團的周邊是一圈黑色的斑點，他手指微微一捊，那黑色斑點的輪廓越變越大，漸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暗，纏繞著整個宏宇宙。

「這是……深淵。」

陸奇很是驚愕，他目光瞪大，凝視著那片黑色斑紋，這些斑紋正在蠶食整個宏宇宙。

「是的，虛空之外，皆為深淵。」

封寒平淡的說：「宏宇宙之所以存在，就是一直在與虛空中的深淵經行著對抗，可就算如此，深淵對於宏宇宙內部的侵蝕也一直存在的，這個勢頭幾乎無從改變……」

「等一下，深淵種族的根源就是纏繞在宏宇宙外圍這些東西……」

「差不多，不如說，那才是深淵的本質，深淵種族也只是深淵的碎屑一樣的存在。」

封寒簡單的解釋了一句：「可能是在吞食宏宇宙的過程之中，無意間落下來的碎屑，而光是這些無意之中落下來的碎屑，就花費了我和同伴們漫長的時間進行清理，不過我們也發現了，想要完全解決這個麻煩，恐怕還需要另想其他的辦法。」

「唔……這種層面應該沒辦法插手了吧，無論是宏宇宙，還是你和你的同伴，這種層面的對抗完全超出範疇之外了吧……」

陸奇認真的考慮了一下，他隱約有一種感覺，封寒說的都是真的。

宏宇宙之外的存在，只有無窮無盡的深淵。

那是所有的深淵種族的歸屬與根源。

「吸收了深淵碎片之後，你似乎又成長了不少，畢竟要看透這一點，若沒有與『原初君臨者』相近的水準，也無法洞察到我所說的話中所摻雜的信息……」

封寒嘆了一口氣：「如同你這樣的不斷升華的存在，最後都會成為『原初君臨者』，在不同的宇宙系統中，也有人稱呼這這種升華為十一星級、第十能級或是造物主什麼的說法，本質都是大同曉異，不過大多數這一類的存在，都永遠只能停留在這一階段，也就是原初級，只是，也有一些隱秘的說法，存在著更高一個層次，那是升貨的盡頭，被稱為『深淵級』……「

「深淵級！難不成是……」

「你猜的沒錯，因為我們只要繼續跨出一步，就會被動性的歸屬於深淵之中，成為深淵中的一部份，所有的一切從泛宇宙中抹去，化成深淵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