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馬魔淚

?眼見所有的綠劍瞬間全被吞噬，墨羽飛不禁眉頭一皺。

「鬼崽子，叫你嘗嘗更厲害的！」隨著黑哥一臉壞笑，他那「毒蛇眼」的兩股灰芒中幻化出的萬條毒蛇正幾近貪婪惡毒的，再次吐出猩紅色的芯子，開始穿透伏魔眼的射出的兩道銀芒。直奔向想墨羽飛的雙目里。

雖然看似幻象，但，畢竟幻象既可以以產生奇迹，在某種情形下，也足以毀滅掉一個人，或是一個鬼。墨羽飛正面臨著被毀滅的危急。

他不住的身形倒退，黑鬼卻一步步地跟了上來。只是他們眼睛卻始終相互對視著。

黑哥的眼睛更加陰險，眼神也更加凌厲。似要把墨羽飛的眼神給壓下去。

而「毒蛇眼」中的毒蛇正兇殘至極的衝破伏魔眼的銀芒軌跡。

沒有了眾多綠劍的攻擊，伏魔眼的銀芒軌跡越來越弱，眼看就要被毒蛇群們，一點點的衝破，蠶食，並衝到了墨羽飛的眼睛面前。

幻象足以滅殺萬物。老實說，墨羽飛真的有些恐慌了，被眼前的幻象恐慌了。若是銀芒軌跡盡數被毀，自己的伏魔眼就等於被破了。自己雙目隨時都可能被對方強大毒辣的幻象擊傷或擊瞎。想到這，墨羽飛感到不寒而慄。

自從他死後化作鬼魂，入鬼門關開始，一直到此刻，這還是第一次感到生死恐慌。

相比和十六鬼差的打鬥，以及和藍毛武獸的試煉，這眼前的黑哥無疑更是勁敵。他雖然沒有十六鬼差聯合起來的實力強勁，但比起來試煉中的藍毛武獸，畢竟強悍很多。所以，墨羽飛在這一刻間，竟莫名感覺到了死亡氣息的降臨。

「對方目視功里幻化出的毒蛇之所以可以吞噬自己幻像中的綠劍，實在是因為武幻力比我高的緣故。看起來，黑哥的武幻力，已達到一級武鬼幻士的巔峰狀態。距離二級武鬼幻士已不遠了。若不然，他絕無可能通過毒蛇幻象吞噬掉綠劍。」想到這裡，墨羽飛更是確定無疑。心下頓時冰涼。

目中露出茫然的他，腦海里更是千迴百轉，但苦思多時，仍是無又其他法子對峙這毒蛇眼。

眼看上萬條幻像中的毒蛇，已攻到墨羽飛的雙目前，無暇思索的墨羽飛，只得繼續暴睜雙目，施展出伏魔眼的第二種幻象來應對那毒蛇群攻。

這第二種幻像頗為特殊，需要用一個人（若再人間就代表這是人）或是一個鬼魂的眼淚，作為武器來幻化攻敵。

若流不出眼淚，就無法化作幻像武器，墨羽飛苦思無方下，自然想到了讓自己流出眼淚的法子。其實他早在眾多綠劍被毒蛇一個一個的吞噬的時候，便已想到了這個方法，並開始醞釀著，醞釀著自己的淚水。

「若沒有淚水，就決計施展不出伏魔眼的第二波幻像來。」這是墨羽飛生前為人時，師父長生子留下的一句箴言。

此刻雖已成為鬼魂，可墨羽飛依然銘記於心。雖然生前為人時，在師父臨終時，墨羽飛曾痛哭流涕，並藉助伏魔眼的奇功催動淚水，試著淚水瞬間幻化成無數的冰晶般的透明體，在眼中爆射而出。那一次，墨羽飛興奮得不得了。不過，若不是傷心極度，真的流不出那麼多的淚水作為幻化的成本。況且哭泣過度，畢竟大耗元氣，不論是人是鬼，皆難避免。

但此時，墨羽飛不得不讓自己悲傷，也不得不讓自己流出來淚水，這畢竟是救命的淚水呀。他必須要流，要快速的流，多多的流出來。

在流出這淚水的過程中，墨羽飛曾想到了生前為人時的種種不幸。想到了父母早亡，留下自己孤身一人，凄慘無依的流浪生涯，以及年少時受人欺凌，吃盡苦頭的種種心酸苦楚，想到了挨餓受凍，流浪街頭時，鄰居張阮卻還在學堂讀書，衣食無憂的生活。不由得悲從心生。

再想到後來被村童欺凌時，一位老人路過，斥退那村童。這老人正是長生子。後來他收自己為徒，墨羽飛的生活終於出現了如彩虹般的絢爛。

想到師父長生子一招一式的傳授了自己天師伏魔功的心法，這其中包含著鬼影神蹤步，月生朝陽，當然還有伏魔眼……等等奇招異式，墨羽飛

被師父的悉心教導，努力栽培，當時感動的喜極而泣……想到這些，一幕一幕的深印腦海，融於血液般的場景，墨羽飛終於，眼眶濕潤，淚水奪眶湧出。

借著淚水急涌之勢，羽飛暗自施用武幻力，傾注於雙目和淚水中，頓時，雙目中的不斷用落地淚水，竟然相繼幻化成了上萬隻白色駿馬般的俊朗形體，儘管是幻象，卻依然氣勢磅薄，帶著駿馬的嘶吼呼嘯之聲，氣勢非凡的萬馬奔騰之勢，已踏上了墨羽飛雙目射出的兩道銀芒軌跡，直衝向黑哥毒舌眼中幻化出的上萬條毒蛇。

！不錯，這正是伏魔眼的第二波幻像：「白馬魔淚」！

「淚水居然可以化作白馬，匪夷所思！」黑哥臉上竟露出來難以置信的表情。不過，隨後他又鎮定下來。

因為黑哥也有「毒蛇眼」的第二波幻像。他的第二波幻像也不得不用出來了。他的第一波幻像中的萬條毒蛇，就在和上萬匹淚水划作的白馬相撞擊時，白馬們竟毫不留情抬起前蹄，將陰秫秫的毒蛇群體，踢的一個個嘶聲慘叫，委頓掙扎著。。只一眨眼功夫，黑哥幻化出的萬條毒蛇已盡數被·白馬群體提成了肉泥，其狀慘不忍睹。令黑哥怒喝一聲，趕緊催化出第二波幻像。

他雙目閃爍間，兩道灰芒中驀然幻現出，體型碩大，如飛龍般修長身軀的褐色巨蟒蛇。雖只有十四隻巨蟒，可這些巨蟒其凶厲程度，已超出毒蛇百倍。張嘴嘶吼間，更有翻雲覆雨，氣吞山河之勢。和對面攻來的萬馬奔騰之象，恰在伯仲之間。

墨羽飛見到這寫·巨蟒幻像，不由得再次眉頭一皺。心中竟是暗自叫苦：「想不到黑哥的毒蛇眼功夫，竟已能幻化出如巨蟒這般龐大修長的幻象，看來黑哥真的已達到一級武鬼幻士的巔峰狀態。現在的我不過是一級武鬼幻士中級水準，和對方比，真的略為遜色呢！他能幻化出如巨蟒般厲害的大物，我卻還不能！現在的「萬馬奔騰」已是我伏魔眼幻化里的極限了！怎麼辦？總不能坐以待斃，放手一搏吧！」

想到此處，墨羽飛再次精神振奮，雙目閃亮，調動起整個魂軀的武幻力，急速傾注於雙目中，散發向銀芒軌跡內的馬身之上。那上萬匹駿馬本就活力十足，再被墨羽飛後續的武幻力強力催注下，更是一匹匹的，嘶聲激昂，啼聲嘹亮。令兩旁觀戰的黑弟和張阮看來，都是神之為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