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神乎其技
男人生得油頭粉面的,身材偏瘦,個子很高,給人一種很斯文的感覺。
隨著葉傷寒在服務生的指引下走進包間,原本正在唱歌的天音便趕緊放下話筒,蹦蹦跳跳地快步迎了上來,甜甜地說:「老公,你來啦。」
說話間,天音已經自然而然地挽起葉傷寒的胳膊。
因為之前在民政局的尷尬經歷,此時再次看到葉傷寒時,打扮精緻的王鐵蛋不免有些難為情,索性假裝沒有看到葉傷寒。
反倒是坐在王鐵蛋身旁的陌生男人趕緊站起來與葉傷寒打招呼,說:「葉先生,久仰大名。」
天音嬉皮笑臉地說:「老公,他叫陳傑,是鐵蛋的男朋友。」
葉傷寒趕緊說:「陳先生,你好……」
「天音,你快別瞎說了。」
不等葉傷寒和陳傑握手,王鐵蛋突然一臉不自在地說:「陳傑可不是我的男朋友,姐們我單著呢!」
「咳咳……」
陳傑尷尬得不行,忙乾笑著解釋:「對對對,天音,你可別亂點鴛鴦譜,我雖然在追求鐵蛋,但說來慚愧,人家還沒同意讓我當她的男朋友呢!」
天音不以為意,用唯恐天下不亂的語氣說:「哎喲,陳傑,你就別不好意思啦,你和鐵蛋在一起不是遲早的事嗎?要是鐵蛋對你沒想法,怎麼可能帶你來這裡玩?」
「還不是因為……」
一向心直口快的王鐵蛋張口就要解釋,可目光不經意間與葉傷寒對上的剎那,本來理直氣壯的她突然就語塞了,臉上寫滿尷尬的她想了想,索性嘟著嘴說:「姓葉的,你還不好好管管你的老婆?她要是再胡說,我可就走了,哼!」
葉傷寒此時已經自顧自地坐在了沙發上,他可不會傻到參與到兩姐妹的拌嘴中,便乾脆假裝沒有聽到王鐵蛋的抱怨,自顧自地吃著水果。
「嘻嘻……」
天音對葉傷寒兩不相幫的態度很是認可,她沖著王鐵蛋扮過鬼臉之後便蹦蹦跳跳地坐到葉傷寒身旁,並很是小鳥依人地挽起葉傷寒的胳膊,腦袋枕在葉傷寒的肩上,小聲地說:「老公,你有沒有感覺到?」
葉傷寒愣了一下,說:「感覺到什麼?」
天音眨巴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仰頭看向一頭霧水的葉傷寒,說:「鐵蛋喜歡你!」
「……」
嘴角微微抽了抽,葉傷寒忙說:「大姐,你瞎說什麼呢?」
「哼!我可沒有瞎說,我的直覺可准啦!」
天音不依不饒,又說:「我能夠感覺得到,她看你的眼神和看別的男人的眼神很不一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之前在她的辦公室一定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不經意間想到自己之前將王鐵蛋壓在沙發上,又是摸臉又是摸胸的,葉傷寒頓覺心虛不已,想了想索性扯話題說:「小魔女呢?」
「所謂防火防盜防閨蜜,我可得當心鐵蛋那個傢伙。」
天音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然後才說:「小魔女在家呢,我讓茜茜照看她來著,不會有問題的。」
茜茜就是葉傷寒之前去魔音傳媒時遇到的前台,是天音非常信得過的助理之一。
葉傷寒微微點頭,又沒話找話,說:「對了,我之前聽公司的保安說蘇葉失蹤了,這是怎麼回事?」
「哎喲,您還惦記著人家蘇葉呢?」
秀眉微蹙,天音張口就懟,但緊接著她就回過神來,便苦嘆一聲,說:「哎!鬼知道那個妮子發生了什麼,都失蹤一個多月了,警方也在全力調查,但始終杳無音信。依我看,她恐怕凶多吉少呢!」
「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葉傷寒微微皺眉,說:「大概一年前,我在康城的鷓鴣天第一次見到她時,發現她打過胎,你知道這事嗎?」
天音的臉上寫滿了震撼,說:「她……她竟然打過胎?這……這怎麼可能呀?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都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女孩子呢!」
葉傷寒說:「千真萬確,我親自為她診治過呢,怎麼可能有假?」
天音陷入了沉思,一邊推敲一邊分析,說:「如果蘇葉真的打過胎,估計這次的失蹤也與感情有關,不行,我得讓茜茜把這一線索告訴警方,說不定對警方會有幫助。」
天音是真正的實幹家,說干就乾的那種,說話間她已經拿著手機出門。
王鐵蛋似乎是有心事,此時正拿著話筒唱歌,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種,她似乎都沒有注意到天音走出包間。
但陳傑卻看到了,天音前腳剛走,他緊接著就拿了兩瓶進口黑啤坐到葉傷寒身旁,含笑說:「葉先生,初次見面,我們喝點吧?」
葉傷寒見陳傑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便含笑點頭,說:「好啊,能和陳先生喝酒是我的榮幸。」
說話間,葉傷寒便要拿桌上的開瓶器開酒,不料陳傑竟如變魔術一般用拇指直接將啤酒瓶的瓶蓋彈開。
那動作就如同小時候葉傷寒玩玻璃彈珠那般很是隨意地彈了一下。
更讓葉傷寒看得目瞪口呆的是,陳傑是左右開弓,一手一瓶啤酒,同時將兩瓶啤酒的瓶蓋都彈開了。
腦子裡回蕩著陳傑打開瓶蓋的一幕,葉傷寒不禁眼皮微跳,心說:「這個人多半是練出了暗勁的武道高手!」
葉傷寒師從詠春大師葉昌盛,眼界不凡,葉昌盛曾對他說過,練武之人分三個境界,一為明勁,二為暗勁,三為化勁。
明勁即普通人能使出來的力氣,暗勁相當於武俠小說裡面描述的內力,而化勁則堪比仙俠小說裡面的法力。
普通人哪怕練一輩子的武,也極少有能夠練出暗勁的,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武者都是明勁武者,而一旦練出了暗勁,一拳一腳的力量異常恐怖,堪稱人形的殺人機器,在葉傷寒的印象里,龍大武、繞指柔、破軍等炎黃部的人都是暗勁武者。
至於化勁武者則是比暗勁武者更加恐怖的存在,堪稱超凡脫俗,據葉昌盛說,全球各地的暗勁武者雖不計其數,可化勁武者卻不過寥寥幾人,屈指可數。
言歸正傳,葉傷寒愣神的功夫,陳傑已經仰脖子將一瓶黑啤喝完。
他似乎是察覺到了葉傷寒眼中的詫異,便很是爽快地說:「葉先生別見怪,我這個人喝酒就喜歡拿著酒瓶喝,葉先生要是不習慣的話,可以用杯子的。」
說著,陳傑便遞給葉傷寒一個酒杯。
葉傷寒不清楚陳傑的用意,暗暗留了戒心,便乾脆仗著臉皮夠厚,說:「謝謝陳先生體諒,我平時酒量不行的。」
說著,葉傷寒真就只倒了半杯酒喝。
「……」
陳傑給葉傷寒杯子的本意是做做樣子,他心中尋思,葉傷寒為了面子,不管能不能喝酒也得像他一樣整瓶喝完才對,卻不料葉傷寒的臉皮竟如此之厚,順著杆子就往上爬,頓時之間,陳傑尷尬了。
想了想,陳傑乾笑著說:「葉先生似乎不給我面子啊?初次見面,喝酒哪有喝半杯的?你要是真認我這個朋友,就該像我一樣整瓶喝了。」
葉傷寒心想,我又不認識你,更不想和你做朋友,至於給什麼面子啊?
但這話他不能真說,畢竟天音和王鐵蛋的關係擺在那裡呢。
故意麵露為難之色,葉傷寒說:「陳先生別誤會,我是真喝不了酒,不過既然陳先生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掃了你的興,就算喝到吐,我也得陪你。」
說著,葉傷寒乾脆也像陳傑那般拿酒瓶子喝。
天音點的這種進口黑啤不過十二度,以葉傷寒的酒量,外加體內大地之力的加持,他要是願意,敞開了肚皮怎麼喝都不可能醉的,但他演技夠高,喝酒的動作和表情看起來竟比喝最苦的中藥還要難受。
一門心思拿著話筒唱歌的王鐵蛋不經意間看到這一幕,甚至忍不住說:「陳傑,你別勸葉傷寒喝酒啦,我看他喝得怪難受的。」
「呼!」
長長舒了一口氣的同時,葉傷寒將喝了個底朝天的酒瓶放下,說:「總算是喝完了。」
陳傑趕緊鼓掌,說:「葉先生果然豪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說話間,陳傑又拿了兩瓶啤酒上桌。
注意到王鐵蛋正朝著自己翻白眼,陳傑下意識縮手的同時忍不住朝著葉傷寒投去求助的目光。
葉傷寒心領神會,便乾脆很配合地對王鐵蛋說:「王主任,要不你也喝點?」
「什麼王主任?這都下班了,我是哪門子王主任?」
王鐵蛋明顯還記得之前在辦公室葉傷寒是怎麼對她的,她頗為記仇地瞪了葉傷寒一眼,說:「不喝!」
說是這麼說,可緊接著她就放下話筒跑過來拿了一瓶酒,直接用牙齒撬開瓶蓋,仰脖子就咕咚咕咚地喝,那舉動要多生猛就有多生猛。
她頃刻之間將一瓶酒喝完之後,便很是利落地將空酒瓶放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看向葉傷寒,她用微怒的語氣說:「姓葉的,你不是喜歡喝嗎?喝吧!」
王鐵蛋莫名其妙的行為讓包間里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陳傑忙打圓場,說:「葉先生,來,我們繼續喝。」
這一次他沒有再展示拇指彈開瓶蓋的神乎其技,而是中規中矩地用開瓶器開酒,甚至也沒有再整瓶喝,而是頗為紳士地給葉傷寒倒了一杯。
葉傷寒雖不明白王鐵蛋生的是哪門子的氣,可他卻樂意看到王鐵蛋生氣,畢竟他還記著之前辦公室的「一箭之仇」呢!
「陳先生,用杯子喝多沒意思啊?咱得學學王主任,嘿嘿……」
促狹一笑,葉傷寒端起酒瓶就喝。
這一次,他裝出比之前喝酒更痛苦的樣子,彷彿喝的不是上百元一瓶的進口黑啤、而是喝的毒藥似的。
他一瓶酒喝下去,王鐵蛋的眉頭皺得更深,怒容更盛。
頓了頓,王鐵蛋乾脆賭氣一般說:「哼!老娘今晚非喝死你不可!」
說話間,她又開了一瓶酒,轉眼間喝得一乾二淨。
然而,隨著第二瓶酒下肚,王鐵蛋整個人都不好了,雙頰緋紅的她趔趄了幾下,直接就倒在了沙發上。
「這就醉了?」
葉傷寒哭笑不得,但緊接著,一股困意就席捲他的腦門,以至於他的腦子突然天旋地轉起來,而且耳中還嗡嗡作響,就如同酒勁上頭一般。
再看陳傑,此時正朝著自己冷笑,葉傷寒的腦中不由得閃過不好的預感,他心說:「這酒被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