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京師演武（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還算士氣高昂的五城兵馬司的士卒，最先變的散亂起來。
五城兵馬司的士卒本來就不是職業的戰兵，而是專門司職京師中的巡邏、抓捕、看守城門等事物的城守軍，平日里本就缺乏操演，如何忍受的了一動不動的站列列隊？
剛開始站列隊的時候，五城兵馬司的士卒還能在上級軍官的嚴令下，憑著多年行伍的本能，一鼓作氣的保持站列的整齊，但是沒過多久，就開始變得混亂起來，喧嘩的聲音也同樣變的越來越響。負責五城兵馬司軍列站列的領隊軍官呼喝了許多次，見成效不大，最後也便放棄了。
說實話，此次帶隊參加西山演武的五城兵馬司軍官，並不樂意參加此次的西山演武。在主持演武的軍官看來，此次西山演武本來並不需要他們五城兵馬司的參加，全都是他們的主官吳都督自己想不開，想要跟京師三大營較勁！如今站列散亂了也好，弟兄們本來就是個看城門滴，抓抓不開眼的毛賊還行，跟三大營那群糙漢演武，那不是自找不自在么？！
不管五城兵馬司的士卒跟軍官是怎麼想的？反正看到自己麾下的士卒三三兩兩的亂成一鍋粥后，端坐在看台上的五城兵馬司都督恭順伯吳長勝，臉色不禁變的甚是異常難看起來……
除了五城兵馬司的隊伍變的散亂以外，沒一會兒，屬於京師三大營的五軍營也開始變得的散亂起來。五軍營是永樂年間從各個地方調上來的精銳部隊組成的馬步兵行伍，人數最是眾多，同時也是擔任著京營的主力。分為中軍、左哨軍、左掖軍、右掖軍、右哨軍共五個軍，因而得名五軍營，全軍為騎兵跟步兵混搭。
但是五軍營的士卒，早已隨著時間的推移喪失了當年的武勇。步兵比之以列隊排槍為主的火器營（神機營）的隊列差的很遠；騎兵更是遠遠比不得以蒙古人後裔為主的三千營騎兵精銳。
看到自己主管的五軍營士卒不論是騎兵還是步兵全都變的散亂不堪，坐在看台上的五軍營主官朱國治同樣變的臉色難看。朱國治出自成國公府，但是又不是成國公嫡系，在沒當上五軍營的營官以前，只是一個快要失爵的輔國將軍，後來還是當時主持京師三大營的都督恭順伯吳長勝特意提拔的他……
跟五軍營以及五城兵馬司的隊列開始變的混亂不同的是，三千營的騎兵隊列、火器營的火銃步兵列隊、以及張延齡麾下的興武堡邊騎列隊。這三隊列隊依然是精神抖擻的站的筆直筆直。
張延齡的興武堡牆騎就不用說了，以後世隊列訓練為主的興武堡明軍，隊列列隊本來就是他們日常訓練的基本功，雖然時間過了快有半個時辰，但是興武堡的明軍士卒們依舊一動不動的端坐在馬背上。這讓坐在看台上的各為軍中大佬以及前來「參觀」的勛爵貴族全都驚嘆不已。
不過，張延齡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手下隊列整齊而驚嘆，反而是對京師三大營中的三千營騎兵、以及火器營的火銃兵的優秀表現感到側目。
跟散亂的五軍營士卒不同，火器營的明軍士卒雖然站的並不如張延齡麾下的興武堡明軍整齊劃一，但是在場的都是軍伍世家出身，一看就能看出來，火器營的隊列，隱隱是一個可以隨時應對各種突發事件的攻防一體的軍陣。
跟火器營類似的是現在歸吳可旺統領的三千營騎兵。經歷多次戰事的張延齡一眼就看了出來，三千營的士卒們雖然端坐在馬背上，但是有一種殺氣撲面而來，雖然比起張延齡麾下興武堡邊騎還是稍顯不足，但是那種利劍在鞘的銳氣卻是讓看台上的勛貴全都看的連連點頭。
……
小太子朱厚燳，一直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才在英國公張懋的領路下，來到位於京師西郊的西山大營。
聽到太子駕到，已經列隊頗感疲憊的演武士卒們，頓時再次提起精神，紛紛單漆跪地齊聲高呼：「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在一眾士卒將士的呼聲中，小太子朱厚燳似模似樣的挺著小肚子，連蹦帶跳的的跑上為此次演武而特意加蓋的高台之上。
小太子如此不莊重的表現，單膝跪地的眾將士們並沒有看到，反而是同來的英國公張懋，以及在看台上等候朱厚燳前來的張延齡、吳長勝等高級將領以及勛貴世家的各個公卿看的清清楚楚，小太子跳脫的性子第一次展現在了世人的面前。
「阿舅！」
朱厚燳一登上看台，就看到同樣單膝跪在一眾勛貴中的二舅張延齡，便立馬快步小跑著奔了過去。
張延齡看到小外甥跑到自己身旁，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畢竟如今實在公務之中，不似平日里那般私下接觸之時，可以竟展親情，公眾場合中，還是要以太子的身為為重。
因而張延齡在聽到朱厚燳親切的呼喚之後並沒有馬上接應，即使這樣，張延齡還是感受到看台上的眾人的餘光全都向自己方向掃視了過來。
緊跟小太子朱厚燳一同前來的劉瑾，看到看台上眾勛貴還全都單膝跪在地上，忙快走兩步，然後在朱厚燳耳旁低聲提醒道：「小爺，眾將士還在地上跪著呢！」
「哦，」
聽到劉瑾的提醒，朱厚燳學著父皇的樣子，伸手在虛空中一扶，飛快的說道：「阿舅快起！」然後才對看台上的諸多勛貴大聲說道：「諸位將軍平身請起！眾將士平身！」
聽到小太子朱厚燳的言語，看台上的諸如恭順伯吳長勝、壽寧侯張鶴齡等人才紛紛起起身。
平身的話語傳到校場之中的將士們耳中也紛紛起身……
ps：好久沒有寫文，寫起來手生了很多，這一章連修帶改用了近六個小時。
嗯，從今天開始恢復一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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