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5章 盡醫者的本分而已
手術室大門突然被打開,楊凡神色輕鬆地走出手術室,但手術室的紅燈並沒有滅,手術還沒有結束,楊凡卻離開了自己的崗位。
劉爨剛一臉震驚地看著葉西元,葉西元也皺了皺眉頭,兩人還沒來得及開口,藍怡已經發瘋似地衝到了楊凡面前,「楊,楊醫生,我兒子的情況怎麼樣?」
楊凡默不作聲,藍怡緊緊抓爨住楊凡,雙手指節發白,她真怕從楊凡口中聽到不好的消息,孫子良也是額頭見汗,就算他手握上億財產,卻也不能保證兒子平安無事。
「病人已經渡過危險期了。」
楊凡淡淡說了一句,說完他脫下白大褂,轉身就要離開,劉爨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楊凡進入手術室還不到半個小時,這麼短的時間做完這樣的大手術,絕無可能!
藍怡喜極而泣,她激動地抱住自己的老公,這短短半個小時,藍怡覺得就像一個世紀那麼久,她甚至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就算兒子斷了一條腿也不要緊,只要能保住性命,孫家有的是錢,養兒子一輩子也不愁。
孫子良也激動的雙手顫抖,但他心中還是有疑慮,楊凡已經離開了手術室,為什麼手術還在繼續?
「大概還有半個小時病人就可以從手術室出來了,不放心的話你們可以繼續在這裡等,我有些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葉西元笑著點了點頭,「我陪你去外面走走,劉主任,你陪病人家屬在這裡耐心等候。」
藍怡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劉爨剛雙手背在身後,黑著臉一言不發,等趙宏和王明清出來后,他一定有當面問個清楚,這兩個不中用的傢伙,竟然讓楊凡獨自一人離開,萬一出了醫療事故,他們怎麼解釋的清楚?
手術室大門打開,孫子良夫婦和劉爨剛一起沖了進去,劉爨剛第一眼看見的是孫爨明身上的監測儀器,儀器上各種數據都顯示正常,劉爨剛揉了揉眼睛,自己這是老眼昏花了么?
藍怡看著病床上的兒子,呼吸平緩,雖然臉色發黃,但已經有了血色,已經完全渡過了危險期,只是流爨血太多,身體虛弱罷了。
孫爨明的右腿上了夾板,這半個小時足夠趙宏和王明清做一台漂亮的接骨手術,藍怡看著兒子的右腿,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就算孫子良也覺得嗓子眼發堵,他轉過臉,「我去趟洗手間。」
剛剛走出手術室,孫子良迎面撞上了回來的葉西元和楊凡二人,看見楊凡,孫子良只覺得滿面羞慚,想說些道歉的話,卻又訕訕說不出口。
「啊!」
藍怡突然一聲尖叫,「你們搞什麼鬼,在我兒子身上扎這麼多針做什麼,想害死我兒子么!」
孫爨明身上密密麻麻的銀針嚇了藍怡一條,她太過緊張,一不留神,竟然撞掉了幾根。
銀針拔爨出,孫爨明突然劇烈咳嗽,劉爨剛看了一眼孫爨明身上的儀器,臉色煞白,「藍女士,你闖了大禍了!」
儀器發出嘟嘟的報警聲,孫子良一把揪住藍怡,「敗家娘們兒,你做什麼,想害死兒子啊!」
藍怡嚇的呆住了,她不停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老師,怎麼辦怎麼辦?」
趙宏和王明清也急的滿頭大汗,劉爨剛哪裡知道該怎麼辦,倒是藍怡突然清醒過來,她跑到楊凡面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放聲哭喊,「楊醫生,楊神醫,求求你救救我兒子,救救我兒子!」
楊凡嚇了一跳,連忙躲在一旁,「你這不是讓我折壽么,我盡全力試一試吧。」
藍怡還想再說,葉西元沖劉爨剛和孫子良遞了個眼色,兩人會意,招了招手,眾人瞧瞧退出手術室,這個時候最好不打擾楊凡。
楊凡站在孫爨明面前,想了想剛才扎針時所用的力度,孫爨明的病情現在又有變化,藍怡雖然只撞掉了兩三根銀針,但隱穴卻發生了變化,究竟該在什麼地方下針,楊凡也覺得有些頭疼。
楊凡剛才叮囑過趙宏和王明清兩個人,千萬不能碰銀針,兩個人倒是按他的吩咐做了,卻疏忽了病人家屬。
凝神細想了片刻,楊凡終於下定決心,三根銀針同時飛出,手法瀟洒至極,正是正宗的一陽針法。
孫爨明終於脫離危險,藍怡再也不敢亂動,她老老實實守在孫爨明身旁,只盼兒子早一點蘇醒過來。
孫子良握著葉西元的手,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剛才兒子又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孫子良的心情就像是坐了過山車,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
「對了,葉院長,這是我兒子的醫療費,請你一定要收下。」葉子良掏出支票本,刷刷刷寫下一個數字,遞給葉西元,葉西元卻搖了搖頭,「醫院有收費標準,孫總還是去收費處繳費吧。」
孫子良搖了搖頭,「葉院長,該交的費用我們一分也不會少,這些錢是我個人對你的感謝。」
「不用,你真要謝就謝楊醫生吧,是他救了你兒子,手術這麼成功,功勞應該歸楊醫生。」
葉西元把楊凡推在了前面,楊凡還真沒想到葉西元會這麼做,孫子良看葉西元態度堅決,只好把支票遞到了楊凡面前,他本來也是要感謝楊凡的,但葉西元是院長,又和他有些交情,孫子良混跡商場這麼多年,做人的道理他最清楚不過。
「楊醫生,小小心意,你千萬別推辭!」
劉爨剛在一旁看的眼熱,醫院不許醫生收取病人家屬的紅包,但楊凡根本不是廣城一院的醫生,他只是葉西元的客人,葉西元似乎已經默許,孫子良出手闊綽,這筆感謝費抵得上自己幾年的工資了。
楊凡搖了搖頭,「今天也是巧了,正好撞上了,也算是和你兒子有醫緣,盡醫者的本分而已,診費你交給醫院就好了。」
葉西元在遠處讚許地點了點頭,到底是老朋友的弟子,自己沒有看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