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只爭朝夕(下)
203、只爭朝夕(下)
酒店就在停車場邊上,樂依岸已經清醒,就是還有點暈,雷鳴扶著樂依岸,從電梯上樓時,已經有房客退房了。
房間是豪華單人間,有一長兩短皮沙發,床鋪有兩米寬,呈正方形,床單是粉色的。雷鳴打開燈后,樂依岸就獨自進入衛生間,並把衛生間門反鍞。
雷鳴打開飲水機電源,然後就在長沙發上躺下睡覺。
能吃能喝能睡是雷鳴的特點,他能連續兩三天不睡覺,也能連續睡覺一兩天,經過幾年的煅練,他能喝兩斤左右的白酒,縱然如此,昨天晚上喝的洋酒度數也不低,雷鳴還是感覺頭有點暈。
相反,樂依岸用熱水沖洗一次后,把臟衣服全洗了,然後又在浴缸里泡了一個多小時熱水,頭腦就清醒多了。
看著銀鏡里自己青春豐美、妖嬈無比的紅潤的身子,樂依岸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下來,難道真的象人們說的那樣:紅顏命薄?
在她的眼裡,雷鳴曾經很強,他為蘇婷和自己擺脫了色魔的糾纏,但雷鳴其實是個膽小鬼,美色在前,也不敢動她一個手指,讓自己白白擔心一個晚上。
樂依岸甚至相信,自己要是勾引雷鳴,他可能也會落荒而逃,這個膽小鬼!
但話又說回來,雷鳴算是一個好人。
自己的老公也曾經是好人,但在金錢面前,他變質了,他已經犧牲了。
吹乾頭髮,樂依岸穿好酒店裡的睡衣,開門出去,發現膽小鬼雷鳴合衣躺在長沙發上睡覺。
「膽小鬼,有煙嗎?」喝了兩杯水,衣服也沒幹,樂依岸打開電視,沒什麼好節目,只好找煙抽。
雷鳴被她推醒,只好坐起來,從挎包里取出一包「中華」丟給坐在單人沙發上的樂依岸。
樂依岸穿著寬大的長睡袍,俏臉不著粉飾,卻更加耐看,修長的小腳露出來,雷鳴看不到更多的風景。
「咳咳,咳咳咳……」,很明顯,樂依岸不會抽煙,應該是第一次抽煙。
雷鳴也抽出一支煙點起來,很享受地深吸一口煙,然後緩緩地吐出來:「不會抽煙就別學,這不是什麼好習慣。」
樂依岸小心翼翼地把煙在煙灰缸里壓滅了,甩了一下頭髮,問道:「這煙不便宜吧?」
「二三十元一包。」
「啊?那麼貴?我要是抽這煙,一天一包,我的工資都不夠我抽煙的。」
「我也一樣,我的工資不比你高,這煙是別人送的,我平時也不抽煙。」
「昨晚你回去洗澡換衣服了?」
「嗯,我受不了那味道。」
「你不是武縣的嗎?跑那麼遠還回來?」
「沒有,我在市裡換的。」
「昨天晚上花多少錢?我看每人都喝酒,平均下來每人不止一瓶了。」
「有一萬多吧,我不是很清楚,應該是馬一英他們掛帳的。」
「上萬元啊?!」
「有,我們點的尊品海鮮套餐就300多元一份,點了六份,就兩千了,恐怕點了十瓶酒,這是大頭,這酒應該超過千元一瓶,不過你別擔心,成本也就三四百一瓶,馬一英是這裡的股東,他自己會處理的,何況我們喝到了真酒。」
「套餐有那麼貴嗎,我看沒什麼東西嘛?」
「鮑魚加龍蝦,你說能便宜嗎?」
樂依岸嚇呆了,自己就吃一碗飯,幾個小菜,就三百塊了,相當她半個月工資了,還有那些酒,哪能那麼貴?
「你陞官到哪了?」樂依岸記得,是這些人為祝賀雷鳴陞官才來這為他慶祝的。
「我還是老地方,不過原來沒級別,現在縣裡給我一個副科級。」
「啊!副科級就能那麼牛啦?人家都說無官不貪,你就一個副科級就這麼**了?」樂依岸驚叫起來,小臉也激動得紅了。
雷鳴笑呵呵地說:「樂大美女,平民百姓就不能消費嗎?你怎麼老是用有色眼鏡看人呢?我們平時也是要娛樂的,慶祝我上級別只是借口好不好?明天我請你繼續來玩,那就是因為你恃權**嗎?」
「你們經常這樣消費嗎?」
「應該說經常,當然不是每次都花上萬元,每次花幾百或者一兩千是正常的,每周也會玩一兩次,如果大家不消費,經濟怎麼能拉動起來呢?」
「你吃喝玩樂的費用從哪來呀?你的工資夠嗎?你們單位」
「我也是政府公職人員,如果光靠工資,連飯都吃不飽的,我們單位更加不用說了,辦公經費很緊張,汽車加油錢都不夠,反正和公務無關的費用肯定是不能報銷的,我一年在單位報帳不超過一萬元,還經常私車公用。」
「私車公用?你沒蒙我吧?」
「天地良心!」
「你分房了嗎?」
「分了,單位還幫每人弄一塊地,只交成本」。
「你沒貸款?」
「不需要,也就幾萬元。」
「你們就是**!」
雷鳴愣了,這女人怎麼這麼偏執?「隨便你說了,反正清者自清,我睡覺了!」
「你不能睡,陪陪我說話。」
一想起房子、一說起**,樂依岸的眼淚又流出來。要是自己有錢,要是單位領導不那麼**,自己會那麼慘嗎?
「你別哭,我聽你的,我**了,好了吧!」雷鳴見樂依岸哭了,頓時亂了陣腳。
許久,樂依岸停止哭泣,說:「雷鳴,聽我一句,別**,好不?」
「我聽你的。」其實雷鳴想怎麼蘇婷不早點過來,好送她們回去。
「我就是被金錢和**害慘了,你聽我說,我……」。
樂依岸講了半個小時,才把她的故事講完。原來,她和老公是大學同學,已經戀愛多年,可謂感情深厚,為此,老公要求分配留在西江省,兩人同一個單位。但去年底,單位要集資建房子,名額有限,為了能集資,他們匆忙登記結婚,但建房子的錢需要8萬多元,他們怎麼借,七大姑八大姨都借了,蘇婷也借了兩萬元,但都不能湊足7萬元,缺口一萬多元,兩人甚至想到獻血,但就是真獻血,算起來也還差一萬多元,她丈夫一氣之下,辭職到廣東打工,年初,單位考慮到職工困難,允許部分職工緩交集資款,但單位領導看中樂依岸的美色,多次要佔有她不得逞后,以她老公已經不在職為由,不允許她緩交,還扣了她的分,把她的集資名額給了別人。
如果說這是一次打擊,那隨後的打擊幾是致命的。上個星期,她收到一封挂號信,裡面有她老公與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女人在一起的照片,從生活照到床上都有,很明顯,她老公是自願的。原來她老公經不起金錢的誘惑、受不了打工的清苦,做起了一個老女人的情人,被這老女人的前情人告發了。
可憐的樂依岸考慮了好幾年才下決心把自己交給這個男人,然而蜜月還沒過完就守活寡了。
雷鳴驚呆了,縱然他見多識廣,還是不相信這樣漂亮的女人竟然被這麼拋棄。
但他也能肯定,擁有傲的樣貌和身材的樂依岸能這麼悲慘,說明她還算是一個很自愛的女孩。
「雷鳴,東風無力百花殘,我把我的事情告訴你,只是想對你說,男人就要堅強、就要有錢,不然會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也禍害了自己!當官就要清正廉潔,不然害了別人,遲早也會害了自己!我只要有機會,我會剪下我們團長的那串東西,把它丟油鍋里……」
「啊!那樣你也會把自己搭進去的!」
「我?我還算東西?我現在只是一幅空殼!」
「其實你真的很寶貴,不要為了兩個無情無義無法無天的傢伙,就把自己給害了,他們不值得你這麼做……」。
「你說我還有什麼可以做的?家沒有了,婚肯定是要離的,工作上沒有前途,住的房子也沒有,要干別的,也沒經驗和能力,自己沒有一分積蓄,我家為供我上學,我弟妹都綴學了,你說我還能做什麼?我還能有什麼用?我不象你,有好單位、有好專業、有朋友,還有錢,還有女人,你別說你沒有,你出去一會就能換上乾淨衣服,這衣服上全是女人味道,還有長頭髮,肯定是一個柜子里放了很久的,我有什麼……」
樂依岸越說越激動,手舞足蹈,睡衣的帶子都鬆開了,雷鳴一看,差點流鼻血了,原來樂依岸裡面什麼也不穿!雷鳴趕緊抬頭望開花板。
雷鳴力圖穩住自己,想了一會,說:「你也別灰心,很多人比你差,但人家也不一樣活下去?上星期我聽了一個教授講的,一個人要成功,只要有四個人就夠了:高人指點、貴人相助、小人監督、家人激勵,你只是時機未到……」
「你少來了,人家說是情人激勵,你改為家人,你以為我就沒聽過他演講嗎?你家人能激勵你多少?」
雷鳴無語,那教授確實說的是情人激勵。雷鳴又情不自禁地望了樂依岸一眼,那睡衣里的風景實在太吸引人了。
樂依岸終於發現自己暴光了,她的臉「刷」地紅了,急忙把衣服綁好,兩人都不再說話。
許久,樂依岸才小聲說:「膽小鬼!我睡覺了,衣服幹了叫我!」
樂依岸說完站了起來,她經過雷鳴的面前向床鋪走去時,雷鳴一把把她拉到懷裡,樂依岸小聲驚叫,雷鳴已經用嘴巴堵住她的檀口,樂依岸無力地推了雷鳴幾下,雷鳴無動於衷,樂依岸的手便勾住雷鳴的脖子。
雷鳴知道,有時候,你不及時出手,玫瑰就枯萎了、甚至霉變生毒!官場也一樣,你不及時佔領陣地,花園就會變成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