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吳國太子
日上三竿,風菱還在睡得沉,這會兒離攻破幽冥神殿已經過了十來日了,大部分北伐軍都撤走了,只留了部分雷澤軍還在清掃戰場。
當然了,這樣的做法並非是雷澤軍勤快,只不過先前各國商訂北伐協約時,有說過最早到的諸侯國稱王,而最晚到的諸侯國掃尾。
顯然,雷澤軍就是最晚到的,至於是不是刻意的,就不得而知了。
而最早到的諸侯國沒有意外,是吳國,自然也就成了遺忘界的天下共主了,吳唐甫被奉為明王,也就即將拉開遺忘界的新時代,吳室王朝。
不過至於各國是否都俯首稱臣,還得打個問號,好在北伐協約上有言,無論稱臣與否,都不允許任何國家再次拉開戰爭,否則將被共討誅之。
且這件事是經過遺忘界的正神風菱娘娘認可的,她有言在先,諸侯國中誰做王,她不管,也不偏袒任何國家,包括雷澤國,所以若是誰不遵守,妖教第一個不饒。
閑話說到此處,風菱的帳外此時來人叩門,她這才轉醒,讓一名女童子領人進來。
來人身著普通士兵鎧甲,但顯然鎧甲有些略大了,讓此人顯得瘦小,畢竟是女子身型,穿起軍服來的確有些不協調,完全遮住了她原本貌美的容顏。
風菱倒瞧著不在意,這身裝扮也算是懲罰她的一種輕鬆點的形式,見她來了,風菱懶懶的起了身,問到:「卿兒,清晨來尋我有何事?」
來人便是雷澤卿,自她回了雷澤家后,風菱已家姐的身份除了她的祖籍,並言道若她能改過自新,跟隨雷澤軍北伐,從普通士兵做起,按從前她制定的投名狀的形式,殺十名敵軍提一級軍銜,等到她提升到將軍時,她就可以恢復祖籍回到雷澤家。
要想雷澤卿不是風菱,雖然心機深沉,但是到底算是個弱女子,這樣的懲罰也算有些過了,但是那時雷澤卿就跟著了魔似的,一口應承下來,還真在戰場這樣的兇惡之地中摸爬滾打起來。
不過到底沒有升到將軍,雖然身體、心性的確鍛煉了不少,堅定不移起來,性子也大變了,但要僅僅三個月成就一番輝煌也不是誰都能做得到的。
而且現如今沒仗打了,雷澤卿也就更不可能再升軍銜,只草草到了個士官,但奇迹的是,她居然一點也不在意,彷彿還喜歡上了軍營生活,要她一輩子留在軍隊,她也願意。
雷澤卿很禮貌地與風菱打了個躬,雖然風菱已經不是雷澤玥了,她也還是以家姐相稱道:「家姐,吳王的二公子來了,在帳外求見。」
二公子?吳弦?他怎麼來了?這見一些故人就往往會讓人回憶起一些過去的事,說起來吳弦如今也應當快三十了吧,前些日子她聽吳小俊說,吳弦在她離開吳國之後,因吳唐甫急著要抱孫子,到底納了一房側室,卻遲遲不肯娶妻,還理直氣壯的說正妻的位子是留給風菱的。
想到這裡,風菱打了個激靈,這小子該不會還在想這事吧?
但是吳弦大老遠的跑來,她也不能不見,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風菱還是招了招手,讓雷澤卿領了吳弦進來。
只是進來之後,風菱發現,她完全就是想多了,吳弦來找她壓根不是尋她的,而是尋他那到現在還玩世不恭的大哥,只聽吳弦問到:「風菱娘娘,您可有見過弦兒的兄長?」
吳弦的話中,風菱聽出了生疏的韻味,不過也是,除非是常常伴她身邊的人,否則普通人見了神仙,自然會有疏離之感,即敬有畏。
想來,這也挺好,敬畏之後就不會抱有念想了,若她當初對帝俊抱有敬畏的念頭的話,她想必也不會對他抱有念想。
此時吳弦這樣倒讓風菱放心了,她這輩子數來已經耽誤了一些人,特別東琰,沒有她的出現,就沒有東琰,只有閔贏,他興許會安樂地坐在王位上白髮蒼蒼地眺望他的萬里河山。
念頭又有些遠了,風菱真討厭最近自己的傷春悲秋情懷,也不知怎麼回事?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先前她都不大這樣的。
回過神來,風菱這才問到:「你說你兄長?幽冥神殿一役后,他不就回吳國了么?」
風菱的反問,讓吳弦愣了半響,隨後詫異道:「可兄長與父王說的是您讓他去傳教了。所以弦兒是想來問問可否曉得兄長在哪?讓我去找他回來,如今吳國剛建朝,朝臣都吵著立太子,他若不回來可是個麻煩。」
該死!這個不負責任的混蛋!一定是不想做太子,找個理由溜了,而且還居然敢打她的旗號。
風菱抽了抽嘴角,站在客觀的角度上說:「傳教的話這洪荒百界,處處都可能去著,本宮也尋不著他,不過弦兒,雖然這事你們凡世間的事,本宮插嘴不大合適,但本宮倒覺著你更適合做太子。」
吳弦被風菱說的更加呆立了,隨即紅了紅臉道:「娘娘莫要打趣弦兒,我與兄長相比,一人是池中魚,一人的草原鷹,誰都曉得他更有儲君之像,而我只會關起門來寫寫詩,無法震懾天下。」
「如今這天下豈是當年之天下,亂世已平,正是與民生息之時,輕徭薄賦才是適應當朝的氣象,而你兄長與你父王都是能武,卻不是能文,試問何朝何代是由兩個武王接連即位的。非本宮高看你,而是你才是最佳人選,恐怕就連你的父王最近也在考慮著你比小俊更適合。」
風菱說的是實話,並非替吳小俊擺脫王位的束縛,只不過遺棄界已經經不起風雨了,需要重建,而重建的話,需要的是一個心底純善、不圖心機、溫文爾雅的君王。
話到此處,一旁的雷澤卿也突然插嘴道:「吳公子,民女也覺著家姐之言甚是有理,雖然吳世子英勇無雙,鞍能平天下,也受軍中之人敬仰,但是卻只有安能治天下,他是鞍,您是安,您就放心回去吧,您是民女見過的最溫柔的人,想必也能溫柔地對待吳國百姓。」
聽到雷澤卿之言,吳弦的臉更紅了,先前聽風菱說的紅臉那是慚愧,自覺不當,這會兒臉紅但是有點心花怒放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