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沒那麼簡單
?天下沒有白費的午餐,你永遠不會知道那是不是用來釣魚的魚餌。也永遠不要相信一個曾經傷害過你的人,會真的死心塌地對你好。
秦澤覺得自己就是系統的那條魚,而更為可笑的是,自己竟然會因為魚餌的味道美妙,而感謝釣魚的人。
拉住門栓的手停留在半空上,秦澤就這麼站在原地,面色變得十分認真。有一件事秦澤必須要確定,那就是系統到底要幹什麼,為什麼將自己扔在這裡,又想要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系統,我需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秦澤不是傻子,起初完全是因為一切來的太突然,才會被系統牽著鼻子走。現在想想這一切,自己就好是一個人偶,而絲線卻握在系統手裡。
「宿主需要支付心愿值,才能從系統得到幫助。」
意料之中,秦澤訕笑一聲,隨即就開口問道:「我要知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此問題需要一百心愿值,請宿主支付。」
「我……!」秦澤差點沒有跳起來,這分明就是不想回答,還一百心愿值,有一百心愿值自己早就離開這個地方了。
「系統不會傷害宿主性命。」這就是系統的回答,雖然沒有直接說明,但也算是表明自己的態度。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何況還是秦澤這條翻不起浪的小魚,現如今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知道為什麼,這一次的心愿沒有詢問我是否接受?」這點倒是秦澤想要問的,先前的兩個心愿,都是會詢問自己,而這一個則是直接讓自己完成,根本就沒有詢問自己的意思。
「系統會根據宿主周圍環境,將他人慾望進行分級,如果慾望到達一定程度,將會在不危及宿主生命的情況下接受心愿。」
這個問題系統倒是回答的乾脆,秦澤也是勉強聽懂了其中的意思。
可萬一有人十分想要成神,自己是不是還要給他做個翅膀。秦澤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上帝,聽著人民的禱告,然後選擇一些願望去實現。
雖然這樣有些不靠譜,但是秦澤卻突然覺得自己找到了一條捷徑,一條可以快速回家的捷徑。
想明白這一點,秦澤整個人輕鬆了不少。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秦澤拉開了屋門。
程懷亮和王甫是在門外站了一夜,兩個人都是一臉的疲憊,但是卻都是不敢靠近這處房屋。就這麼迷迷糊糊地快要撐不住的時候,終於看到有人從裡面走出。
兩人都是一愣,待到看清是秦澤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程懷亮,也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年紀,對於這些事情還是有些恐懼的。
看著兩人的吃驚的表情,秦澤也是十分無奈,合著這兩個傢伙,都希望自己出點什麼事情?
「秦澤兄可安好?」說話的是王甫,這個一臉憨厚,眼睛卻時不時遊動的少年。
「倒也無事,就是昨夜風大了些,讓人有些心煩。」秦澤隨口撒了一個謊,臉上卻是一臉的不以為然。
果然聽到秦澤這麼說,程懷亮和王甫都是一愣,隨後對望一眼,也不知道是達成了什麼協議。就見程懷亮向秦澤走去,伸出手在秦澤的肩膀上拍了拍,嘴裡說道:「果然沒有看錯你,也就只有你能夠震得住這裡。要不我們商量一下,你在這裡住一個月,我再給你十貫你看怎麼樣?」
秦澤當然是一臉興奮地答應下來,當然心裡的苦,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程家下人很快就送來了五貫銅錢,沉甸甸地拿在手裡倒是秦澤舒坦了一些。
程府之中,程咬金正在用早膳。程懷亮的母親斐氏坐在一邊,旁邊還有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女,正是王甫的姐姐王雨曦。
每人面前放著一碗湯餅,這也還算正常,可是再看三人中間,赫然放著一整隻金黃的烤羊,上面灑滿了各種香料。一邊的下人不停地從烤羊上片下肉片,三人也是吃得不亦樂乎。
看到自己的兒子回來,程咬金一揚脖子,呼嚕嚕直接將一碗冒著熱氣的湯餅喝下,這才滿意地長舒一口氣說道:「跟你老子說說,昨天晚上有沒有看到啥?」
程咬金那是出了名的洒脫,也是土匪出生,說話也就沒有那麼計較,一如既往地直來直去。
聽到詢問兩個人就你一句我一句,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聽完二人的回話,程咬金也是哈哈,粗大的嗓門頓時讓整個程度喧鬧起來:「我就說姓劉的書生膽小,自己嚇壞了自己,還說咱家宅子鬧鬼。這件事做的不錯,那個叫什麼秦澤的,願意住就住。我看到時候還有誰嚼咱家嘴根子。」
就這樣秦澤成為了這個房屋的住戶,既然要住下那就要收拾一下。尤其是房間裡面各處都是灰塵,根本就住不了人。
好在秦澤是在農村長大,對於這些倒沒有多麼抵觸。只不過對門口那些圍觀的人,秦澤就表示無能為力。
「唉,你聽說了嗎?這裡竟然又有人住了!」
「不會吧,上次那個不是都傻了嗎?」
「就是,估計又是一個不要命的。」
「唉唉,快看,人出來了!」說著這些圍觀的人,都是伸長了脖子,隔著老遠看著秦澤。
沒辦法看熱鬧這個習俗,很早的時候就存在,尤其是在這個娛樂極其匱乏的年代,但凡有個屁大點的事,也會被人們津津樂道。
李世民時期可以說是人言最自由的時候,人人可以談政,就連李二自己都將自己的起居注給公開,對於自己殺兄奪位的事情,更是沒有禁制討論過。這個年代可以說是真正開放的年代。
可開放也有開放的不好,比方說秦澤現在,只是像出來掃一下門前,就被這麼多人指指點點。
「好歹背著我一下呀,這樣是幾個意思。還他娘的開始賭自己能住幾天,這……」
秦澤臉上那是一臉黑線,都快趕來包公正了。
也許是看出了秦澤面色的不善,人群也是散了開來,將站在人群最外的兩個人給露了出來。
一看到這兩個人,秦澤就是不住搖頭,事情終究是要發生,自己答應離開卻還在這裡,肯定要出事。
來的正是莽牛,和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少年。兩個人就看著秦澤也不說話,只看得秦澤一陣發毛。
最後只好自己湊上去,沖著莽牛不好意思的笑笑,正準備解釋一下卻被對方給打斷了。
「師傅說了你可以在這裡住一個月,但有兩個條件你必須答應。」莽牛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氣勢上已經站了上風。
一聽有門道,秦澤立馬就喜笑顏開,問道:「什麼要求?」別說兩個條件,只要不殺了自己,一百個條件都答應。
莽牛將自己旁邊的少年推到秦澤面前,說道:「這是我兄弟二虎,你要是想要留在這裡,就必須照顧他一個月。」
「沒問題。」秦澤立馬就答應了下來,多個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莽牛見秦澤識趣,點點頭繼續說道:「還有一個條件就是,將昨晚的那首詩補全。」
「什麼詩?」秦澤也是一愣,隨即就立馬反應了過來。立馬就想到了無常胸前的迷之突起,也只有那中規模,才能算得上是橫看成嶺側成峰。
這個年代和二十一世紀完全不同,在這裡真正能夠讓自己獲得尊敬的,恰恰不是在於到底有多少金錢,反而是在於一個人的才華。
士農工商,文人的地位被無限放大,一首好詩的價值絕對抵得過萬金。迫害一個窮苦的書生,他們只會覺得有些不安。可要是傷害一個才華橫溢的文人,那可就是天理不容了。
文曲星下凡,那可是神!
秦澤到底沒有想到,隨口的一句詩才是拯救自己的原因。想了想無奈地笑了笑,秦澤看著莽牛說道:「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莽牛嘿嘿一笑,他可聽不出來詩的好壞。沖著秦澤擺擺手,留下一句:「萬事小心!」就轉身離開了。
一句萬事小心瞬間讓秦澤臉色一黑,尼瑪這分明是在警告自己,難不成還不肯放過自己。
另一邊的二虎看秦澤陷入沉思,十分恭敬地沖著秦澤施了一禮,嘴裡喊道:「少爺,莽牛沒有騙你。這一個月你還是小心一些。」
「什麼意思?」就煩古人這種「點到為止」的說話方式,你直接說明白不就好了,非要不說完讓自己去猜。
「這房子背後牽扯過大,師傅雖然願意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但其他人不一定會同意。所以這一個月,你還不是不要離開我的視線。」二虎比莽牛靠譜多了,直接就將原因說了出來。
「果然會是這樣,不然系統怎麼會用五點心愿值來換。」秦澤心裡暗襯一句,隨後看著二虎說道:「進來吧,不要叫我少爺,就叫我秦澤就好了。」
骨子裡還是一個眾生平等的人,突然被人叫做少爺,讓秦澤心裡暗爽的同時,也覺得有些不安。
二虎聽了卻是搖搖頭,堅持地說道:「為了保護你,這是身份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