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某白翻身把歌唱跑調的那些日(二)
可想而知,當你最懼怕的生物距你只有零點零零零一公分,準備襲擊你一招斃命的時候,忽然被另外一個超級高等生物給活活弄死了。
那麼……
「過來吧。」
顧亦清將那條膽大包天的蛇妖化作掌中灰的時候,臉上壓上來的狠戾陰霾漸漸褪去,抬眼間,望著顧二白的眸光早已是如沐春風。
可是——
「啊啊啊……」
堰梗上,顧二白臉白唇白花容失色的望著某叔,就像看到蛇妖它祖宗似的,嚇得拔腿就跑,期間還被堰梗子滑了一下,身子踉蹌,卻硬是一撅一拐的飛奔跑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
身後一稻畦里的農民,見勢紛紛笑的前仰后赴,不可開交,有的甚至已經笑出了眼淚。
彼時,怔在原地的顧亦清臉色已經黑的比地里的泥土還盛三分。
狗哥見此情此景,默默起身,立於田圍。
伸著狗頭望了望早已飛奔無蹤影的小主人和田裡淡定如初的場主,狗腦子做了一番最基本的判斷,最後判定由於每次吵打耍鬧都是小主人勝,所以義不容辭的跟著小主人身後跑了過去。
畢竟人家有胸器可以一招制敵。
不過,狗哥我還是頭一回見過兩條腿跑的比四隻蹄子還快的。
小主人居然敢避場主如蛇蠍,好樣的,狗哥靜靜等著看她呆會怎麼被場主五馬分屍。
顧二白一口氣跑到大路上不帶停頓的,鼻間輕喘著,雙腿還因為看到剛才那條巨蛇而不住打戰。
轉頭觀望著徒手殺蛇叔有沒有追上來,卻見阿黃虎虎生威的趕來了,感激的連忙一把抱住阿黃那碩大看起來安全感十足的狗頭,牙關不住顫抖。
「阿黃,阿黃你來了,你可得保護我~」
狗哥(雙目獃滯):……快放開我,不要讓場主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解。
「再跑啊。」
顧二白死死勒著阿黃的脖子,剛因為那柔軟豐厚的毛髮而產生一點點蛋定感,身後便傳來一道男人悠悠森森的慵懶嗓音,如同……剛殺了一條蛇。
顧二白脊背發麻,瞳孔微縮,這次還沒來得及迸發出滔天嚎啕,纖細的腰間便被一隻大掌緊握了起來,雙腿懸空,後背被按進了男人炙熱的胸膛。
阿黃對著表情陰寒的男人討好的搖了搖尾巴,幸好狗哥反抗的意志足夠明顯,才幸免於難。
「放開我!放開我!」
顧二白掙扎的喊著,活像一個被拐賣的孩子。
「小白,你跑什麼啊?」
男人唇線緊繃,說著不知是有意無意,指骨按進她後腦的秀髮,強迫她的目光望向自己。
一根根清晰有力的指骨觸感襲來。
顧二白登時感覺後腦勺一陣惡寒傳來,嚇得她六神無主,一頭栽進男人的胸膛,像鴕鳥埋沙一般崩潰。
「快拿開你的手!魂淡……」
「哦?」
男人嗓間輕吟,顯然對這個稱呼很是不滿意。
「手怎麼了?夫人不是一向最喜歡為夫的手嗎?」
「嗚~」
顧二白的頭立馬搖得像篩糠子似的,嗓中嗚咽,「不喜歡不喜歡,討厭死了……」
顧亦清眸光黯下來,低頭望著小女人烏黑柔亮的髮絲在自己面前晃悠,鼻尖充斥著芬芳,姣好的唇畔緩緩勾出一抹促狹。
「是嗎?夫人以前好像不是這麼說的,不是喜歡為夫牽著你的手,攀上你的小山峰,進入你的小森林,踏入你的細沼……」
「……停!」
男人還未說完,顧二白便炸毛似的抬起了頭,兩隻小拳拳緊握,眼中迸發出兩道紅赤赤的火焰,咬牙切齒。
「顧、顧大爺,人要臉樹要皮窗戶還得要玻璃,你簡直是不要臉無恥下流卑鄙噁心至……啊~」
話沒說完,男人若有若無的收回手,絲毫不加以掩飾的放到她面前,赫然是剛才那隻生生掐死蛇的手。
顧二白看到,瞳孔一滯,登時又嚇得毛骨悚然,眼眶裡淚花一時間聚滿,晶瑩的好看的緊,儼然是要哭了。
「清叔,你快放開我嗚嗚,你手上有它的蛇皮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一旁靜靜看熱鬧的狗哥聽到這跑調的歌曲,不由的狗嘴抽動。
小主人真是個人才,哭著哭著還忽然來了一段freestyle(即興表演),關鍵是這鼻子比狗哥的還靈。
哪來的蛇皮味?莫非是幻覺?
顧二白一隻小曲唱的,把大爺都都伺候開心了。
顧亦清嘴角忍不住乍泄出一抹繃開的笑,只掌成拳抵在唇畔,不再戲弄她,摟著她的腰身就朝一旁的小河走去。
顧二白忽然不知道怎麼的,渾身都僵硬起來了,一字一頓道。
「清叔,你居然用那隻手碰到了你的嘴,要知道以後我再也不會主動吻你了!」
顧亦清毫不介意的斜眉一笑,「好,為夫知道夫人最喜歡為夫的強吻。」
「……」
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她好像弄根麵條上吊啊。
顧亦清好心情的看著她吃癟的模樣,嗓間溢出清朗的笑意,顧二白臉上的黑線越來越密集了。
不一會。
「幹什麼!」
望著越來越近的案發現場,顧二白心裡的不詳的預感也越來越強勁,伸頭望著那近在眼前的清凌凌小河溝,心中登時如臨大敵,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似的。
譬如——小河——水——水蛇。
「!」
「你說幹什麼?難不成夫人還想來一次水上特別體驗?」
男人聞言勾唇,清俊的酒窩處笑容耐人尋味,似乎已經在尋思著水上的趣味和可能性。
顧二白額角一動,轉臉用一副看著畜生般的眼神瞪著他,「顧亦清,我先警告你休得猖狂!否則我對不客氣!」
不料,此言一出,顧亦清唇角的弧度卻越擴越大,「好啊,為夫就喜歡看夫人不客氣的樣子,越不客氣,就……越緊。」
「……」
顧二白看著他口無遮攔的耍著流氓,臉蛋已經紅的不成樣子。
自從洞房花燭夜之後,這個男人就朝著沒有最邪惡,只有更邪惡的永無止境方向發展去了。
顧二白時常覺得,如果他出一本《床上三十六式百科全書》絕對在長儀能賣脫銷,哦不,全世界。
「你也不怕我把你夾斷!」
「嗚~」
顧二白說著,屁股上就結結實實挨了大掌一下,堵住了嘴,緊接著就被帶到了岸邊。
熟悉的小河,旁邊一顆熟悉的柳樹。
某白就是在這個地方,被他叔用美食徹底騙走的,連帶的還有她時常達一炷香的初吻。
某黃:你確定?
而且這個岸邊還是個不詳之地,每次來屁股都會慘遭狼爪蹂躪。
顧二白從心裡來說是十分抗拒的,可是她被不由分說的帶到岸底時,心境又發生了點變化。
清凌凌漾起微波的河面如鏡,倒映出岸邊一對如仙人昳麗般絕世夫婦容貌,顧二白乍一看,竟有些呆了,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漂亮了?
雖然以前也知道上天賞了自己張吃飯的臉,但是現在看來……簡直是賞了張金山銀山的臉啊。
某黃:呵呵,還不是要多虧你身後男人的滋潤。
顧二白對著水面看著看著,搔首弄姿,又是忸怩的咬著唇,又是沖水中自己的倒影挑眉,忽然猥瑣的笑了,不知道是害羞還是自戀。
顧亦清舌尖微微漉了漉下唇,某人要是再這樣繼續挑逗下去,他可就把持不下去了。
「欸~清叔,你老實說,當初是不是被我傾城傾國的美色誘惑到了?」
男人不可置否的揚眉,伸手到她面前,「原來是這樣。巧了,為夫也一直以為夫人是為色所迷。」
顧二白目光陰惻惻的斜著他,「呸,就你知道。手伸過來幹嘛?」
「洗。」
顧亦清朝她勾眉,示意讓她幫他洗手。
顧二白瞬間汗毛都站了起來,吞了口口水,嫌棄又艱難的看著他,「想都別想!一雙碰過斑紋蛇的臭手!」
顧亦清眼色瞬間黯了下來,脅迫般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顧二白被他看的有種『不洗就把你按在水裡淹死』的節操危機感,喉間微動,果然——
「不洗也行,反正夫人有地方幫為夫洗。」
「……」
顧二白低著頭,看著他黑沉沉的像會冒著熱氣似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腰封以下……襠部,一瞬不瞬,登時氣的忍無可忍,只能再忍。
卑鄙的暴力狂王八蛋,臭流氓。
某個小女人忍常人之不可忍,閉著眼,哆嗦的拿著他的手,朝水裡按去,一點一滴粗暴的洗著,像是報復似的。
然而,顧亦清卻在這近乎暴力的摩挲蹂躪中,尋找到一種剮蹭的揶揄快感,看著她白皙細嫩的小手,呼吸漸漸亂了調子,目光漸漸猩紅不成樣子。
「……」
顧二白洗了半天,餘光無意看到他的表情,神情不禁一震,我日……
「清、清叔,你看可洗好了沒?」
「繼……續。」
男人不容置喙的嗓音里,多了些莫名的暗啞和低沉意味。
顧二白緊張兮兮的拿著他的手,目光開始朝著四面八方有意無意的散著。
這尼瑪可是青天白日啊,身邊這禽獸萬一一激動被激發了獸慾,那她……
天吶,哪兒好逃呢?
岸上,黃澄澄的狗哥好似看明白了河岸底下那二人間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的一幕,默默的起身,到大路上看守這一塊禁地。
等待著狂風暴雨的侵襲。
果然,不一會兒,岸底的風平浪靜就徹底被打破,傳來兩道糾纏又惡狠狠的聲音。
「放開我的腿!」
「再跑啊?」
「不許撕我的衣服!」
「那就咬。」
「這可是野外!」
「正合我意。」
「白天!」
「看得清晰。」
「……」你特么想看什麼看的清晰!
顧亦清粗喘著俯在她的耳際,眼底壓抑著濃烈的猩紅慾望,一點點噴吐熱氣,「想看夫人在為夫身下靡靡生媚的誘人模樣。」
「……」
不要臉臭流氓登徒子好下流!
才——不——要!丟臉死了。
「可、可能會有人經過!」
「你最好祈禱沒有,否則為夫這手,又要剜下一雙眼珠子。」
「……」清叔果然是集變態和流氓於一體的大成者。
她明白了,他就是想看自己情難自禁又不能喊出聲來惹人注意,雙頰通紅,朝死里憋的模樣。
其用心險惡,簡直令人髮指!
青青岸邊,時不時傳來小主人拚命壓抑著的叫聲,魂魄早已斷了弦,神智飄浮的不知人間天堂。
場主顯然就外露了許多,聽那嘶啞暗沉的嗓音,似乎已經爽到了極致的戰慄。
狗哥對場主的岸邊功夫,還是豎起狗爪,表示深深的敬佩的。
於是,一場栽稻捉蛇事件完美的演變成了河邊一個半時辰不可描述事件,最後以小主人哭啞了嗓苦苦求饒收尾。
狗哥要爆料:府上藥閣里現在最多的藥丸,就是金嗓子喉寶。
事後,場主千依百順,千般溫柔萬般體貼的抱著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小主人,高高興興的回府。
顧二白稀暈的望著天,已經感受不到了腰的存在,我的老天爺啊,辛勤的勞動人民還穿著工作服就被禽獸土地主糟蹋了,還有木有天理了!
這件事後。
不知道是上次在岸邊,小主人實在被場主要狠了,還是著實懼怕外面有蛇再咬她,竟老老實實的在府里呆了一個月沒出去,整個人的氣質都嫻靜淡雅的很多。
為此,場主也覺察有點驚訝,但是他不說。
起初,他是以為小女人心裡又在醞釀什麼小九九,但知道她不是能安生下來的人,居然溫順了一個月,便以為是自己上次在岸邊太過表露自己的慾望,給小媳婦造成了心理陰影。
於是場主開始整日好生慰勞著小主人,又是金樽美食的照料著,又是情意綿綿的憨哄著,柔情默默的在耳邊保證以後不會這樣做了之類的……
這樣一來,反倒弄得顧二白心裡七上八下的。
某日,顧二白在他叔極盡溫柔的哄弄之下裝睡,開始思考人生。
其實她這段時間之所以這麼老實,是因為從小嫣那裡得知,鄭毅回來了。
按理說,她現在已為人婦,而且和清叔恩愛有加,形影不離,在假成莊園中簡直是數一數二的模範夫妻,光明正大的去拜謝救命恩人也不是不可,就是清叔……誰還不了解他,都能和府里一隻公耗子吃起醋的人。
一旦吃起醋來,還模範夫妻?絕對變成魔頭夫君。
本來她心裡暗戳戳憋了好幾天心事,尋思著要怎麼周全的解決這件事。
卻忽然發現,近來清叔居然對自己大獻殷勤了起來,還有意無意的問著自己在想什麼,除了每天不定時不定量的兇殘釋放他的小蝌蚪,其餘時間都溫柔的讓你不敢相信這廝是那個殺伐決斷的場主。
難不成……自己的心意被知曉了?
清叔用這種溫柔的方式告訴自己,沒關係的,你可以去。
若不然就是另一種意思,你去啊,去了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溫柔和殘忍的反差萌。
思及此,顧二白毅然決然的打斷了心中所想,結果不期然一轉身,見某個男人正目光熠熠的望著自己。
幽深的,不可測的。
顧二白,「……」為毛有種心事被看穿了的錯覺?
顧亦清莞爾一笑,笑的人心裡毛毛的,「夫人這模樣,怎麼有種在想野男人的感覺?」
「……」
此行鄭府,是堅決不能去,清叔現在吃醋的功力已經變態到無法想象的境界。
顧二白在心裡默默做了鐵板釘釘的決定,結果第二天她和小嫣上集市,就遇見了一個怎麼也預料不到的人。
這日,顧二白正在集市上和小嫣閑逛,邊買買買邊討論哪款胭脂好用,就隱隱約約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盯著。
或許是女人強烈的第六感,讓顧二白覺得總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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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點大概也許可能差不多會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