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祭祖

我跟趙蒙對視一笑，看我婆婆這思想覺悟，一點也不覺得人生在世，必須要孝道第一，如果上不慈心下不孝順，那不過是因果循環而已。

「你這丫頭啊，就是想得太多。媽豈能是那迂腐之人！你們兩個能這樣好好的，媽就開心，媽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雲霓那丫頭，朵朵都一周歲了，那個爹也沒有來！不知道是不是忘記她們母女兩。如果真是這樣，你們兩個可是要好好對她們好。」婆婆非常關愛地說著，她是希望我們每個人都好。

她對北堂珂的意見那是越來越大，我也一樣，我覺得再忙也應該抽抽時間來看看孩子。

在孩子成長中好歹也參與一些吧！可他倒好，完全撒手不管，偏偏這個樣子，雲霓還無所謂，要知道他們可是在孩子滿月後領了結婚證的，這就是做一個丈夫跟父親的態度嗎？

反正我對他是很不爽的，但是這話我不在雲霓那邊提，就怕她也跟著不高興。

「媽，您現在就是要聽我爸的話，好好地調理自己的身體。晨曦快九歲了，很快就能上初中，二十歲上大學，您還得幫我看著她，不許早戀！」我摸著婆婆的手，她的四肢早就開始涼了，要知道這個天還是夏季。

想起徐大師說得話，我婆婆能夠撐到今天都是家人的力量，她完全是硬撐的，否則這樣的身體早就開始卧床。

人有著強烈的求生欲，望，自然用藥的效果是最好的。但是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常態，再強的人也要面對死亡。

「好好好，我聽你們的。真希望能夠看見孩子們都長大成人！」婆婆拍拍我的手背，活得很滿足。

「媽，你當然能夠看見！今年我打算帶您回一趟湘江，見見您的老朋友們！」趙蒙挽著婆婆的另一個胳膊，我們這一左一右地保護著婆婆。

湘江，對我們三個來說，都是故鄉，但對我來說，卻不是最想回去的地方，那個地方有著兒時的痛苦，大約趙蒙也不想回去，他的童年比我還糟糕。

「不，我不回去了，哪裡沒有我的老朋友了！等我死了，將我葬在你爸的身邊就好。」婆婆現在最喜歡的就是說死後的事情，偏偏這件事是夜陽內心的痛。

我趕緊引開話題，說些孩子的事情，讓大家一起開心起來。我們現在的日子就是典型的吃飽喝好，一家人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趙蒙決定去山東老家，讓婆婆去公公跟老太爺的墓前祭拜一下，去一趟也就是五個小時的路程。

我們中間休息一下，不會累到婆婆，也讓孩子們去農村玩一玩。

除了平平跟安安，所有的孩子都帶上了，她們兩個人要參加小升初考試，兩個小姑娘非常努力，在四年級的時候考試跳級到六年級。

「媽媽，為什麼太爺爺跟爺爺要回到這個地方？」天承表示不理解，在京城的時候，我們帶他去公公的墓前祭拜過。

「因為他們的家鄉在這裡，大家都希望能夠落葉歸根！」我不知道怎麼解釋，反正應該老人家都是這麼想的。

或許覺得著地下有他們的親朋好友，在陰間大家也可以一起約著喝茶打牌。

「媽媽，媽媽，那我們家的根在哪裡？是不是一家人都在一起，外婆也跟我們一起嗎？」晨曦立刻就提出新的問題。

所以大家回答小朋友的問題時需要謹慎，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問題到底是什麼？

「你們就隨著爸爸媽媽就好，明天你們下地幹活！」趙蒙一句話轉移孩子們的注意力，真是高手。

「幹什麼活？」

「收玉米！」

孩子們立刻就興奮了，覺得收玉米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在他們看來這是多麼簡單的事情，只要將玉米棒掰下來就好。

我看著趙蒙那臉，就知道這件事不會太簡單，他怕是要存心虐下這幾個孩子。

可問題是，我們這些人水干過農活，我跟趙蒙都打工過，可是誰也沒有下過地啊！

婆婆笑看著我們在田野中奔波著，趙家的祖上就是農民，現在這裡還住著他們家的偏枝，沒有出五福，也算是親戚。

趙老太爺一直都沒有看上旁系的子弟，所以這裡的人哪怕是趙家人，卻跟普通的百姓一模一樣。只有年紀大的人，才知道上次遷回來墓主人是誰，反正就是大人物，大家誰都不能惹就好。

至於其他的事情，大家都沒有感覺，在他們看來，無非就是村裡給出了地修了一座英雄墓地，對戰爭年代的英雄，誰都服氣，沒有任何爭吵，這地就給了。

至於趙老爺子的官職恐怕除了當地領導才知道，這村長怕都不知道。當年趙老爺子的舊居在他去世后，趙蒙讓人拆了重建了下。

我們現在住得就是這個，簡簡單單的二層小樓，跟其他老百姓家裡建立的是一樣的。

或許是趙蒙跟我們的安慰，也或許是婆婆看透了生死，面對公公的墓，完全沒有流眼淚，就是閑聊著家常，將這段時間的發生的事情，坐在那說了整整一下午。

帶去的東西有她親手做得小菜，還有一壺酒，她用這樣的方式，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婆婆大概是不願意跟我們離開這裡了。

對婆婆來說，其實有公公的地方才是家，她已經陪了趙蒙這麼久。

「小蒙，小愛，媽跟你們商量一件事！」還未等我跟趙蒙說出猜測，婆婆就先一步叫住我們，這是打算直接開門見山了嗎？

「媽，您身體不舒服嗎？您臉色不太好，明天早上我們就吃玉米，可是您的大孫子們親手掰的！」男人的心要略微粗一些，趙蒙壓根就沒有發現婆婆的異常。

「好，孩子們都很棒，現在致遠馬上就可以上幼兒園了，都長大了。媽在那其實沒有什麼用了，我想在這裡陪著你爸，順便經常給你爺爺掃墓，當然還有趙家的祖宗們！」婆婆一個湘江人，現在為樂公公要留在這裡，不但是飲食的不方便，更多的是文化，語言的交流。

「兒子，你先不要說話，明天你得找點人，給趙家先祖們好好地樂呵樂呵！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回家祭祖了！」婆婆這件事完全不是商量，直接是吩咐。

這件事沒問題，我跟趙蒙完全不用商量，就直接點頭，這件事肯定會辦得漂漂亮亮，讓這裡的鄉親們都知道，公公有非常優秀的子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