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心中殺意
陌惜刀被殺，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武院內外，陷入一片死寂。
洪亮亮瞠目結舌，隨後咧嘴一笑。
緊接著，有武院的學生歡呼起來，這歡呼聲迅速向四面八方蔓延。
武院內外，喧騰起來。
街道兩旁，受到驚嚇的人們探出頭，確定那名可怕的刀客已經身死道消，紛紛議論起來，看向敖風古的眼神，充滿了敬畏。
不愧是後山之人，不愧是歸萊大帝的關門弟子。
「廢物！」瞿妮嫲罵了一聲，眼中滿是怨毒之色。
街道上，人們心情大好，一名酒館老闆大喊一聲，「武院威武，今日酒水，全部免費！」
人群歡呼起來，街道上又變成了熱鬧景象，彷彿過節一般。
街角處，一輛華貴輦車緩緩行駛過來。
瞿妮嫲看到那輛輦車，連忙下樓迎了過去。
輦車之中，聖王撇了她一眼，眼神冰冷。
瞿妮嫲不敢正視聖王的眼睛，於是低下頭去，覺得很是屈辱。
又有些想不明白。
陌惜刀已是人帝後期大能，封刀三十載，居然會被敖風古所殺。
「護山大陣是大帝親自建造，威力自然強大，一個陌惜刀，如何能敵？」聖王漠然說道。
瞿妮嫲有些失望。
「我也沒指望陌惜刀能夠殺進武院。」聖王轉頭前方，視線穿過長街，看向武院門口的那名年輕男子，語氣陰冷說道，「百年前大帝殺上聖院，百年屈辱隱忍，現在也是時候報仇了。」
輦車緩緩向前，不少人圍了過來，巨大的車廂，金碧輝煌的裝飾，拉車的四隻珍貴獨角獸，一切都顯得高貴威嚴，哪怕見多識廣的武帝城民眾，也驚嘆不已。
街道上的人，大多數都是普通人，自然感受不到輦車之中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圍著輦車指指點點，還有頑皮的孩童，伸出髒兮兮的手摸一下，笑呵呵跑開。
街道上人來人往，小販提著籃子售賣，屠夫掄著剔骨刀剁肉，婦人端著刷鍋洗碗的髒水倒進臭水溝里，滿是俗世煙火氣息。
威嚴華貴的輦車，和這街道氣氛格格不入。
瞿妮嫲很是不悅，眼中隱隱有怒火在燃燒，她看向輦車中的聖王，後者直直盯著前方。聖王眼裡只有武院，這些卑微的俗人，如何能入他的法眼？
聖王不言，瞿妮嫲自然不敢有什麼動作。
輦車緩緩駛過喧鬧長街，來到盡頭。
長街的盡頭是武院。
敖風古站在武院門口。
輦車停下，聖王卻並沒有下車。
瞿妮嫲看著敖風古，仇恨之火燃燒起來，似乎下一刻就要衝出眼眶，將敖風古燒成一團灰燼。
龍凰大戰時，瞿妮嫲的兒子死在龍族手裡，丈夫也因龍族而死，成為孤家寡人的瞿妮嫲，發誓要屠滅所有龍族。
這些年來，她將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投在了追殺龍族的復仇大業中。
如今，整個九州世界，龍族就只剩下敖風古了。
一旦殺了敖風古，再將凰冰羽腹中胎兒殺死，龍族就將徹底斷了傳承。
到時候，九州世界，再也看不到任何龍族。
想到這些畫面，瞿妮嫲興奮的顫抖起來。
聖王看著瞿妮嫲，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這是一個被仇恨蒙蔽了所有心智的女人，仇恨已經讓她扭曲，不管是道心還是神志。
若不是看在她還有用武之地，聖王早已將她趕出聖院。
瞿妮嫲聲音微微有些顫抖，說道：「請允許我殺了敖風古。」
聖王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瞿妮嫲身子一顫，離開輦車，走上前去。
早在上次武院入院考試時，瞿妮嫲便和茯苓一起來到了武院，那時武院和聖院還維持著表面的和平，大家雖然兩看生厭，武院卻以貴賓之禮款待了她。
瞿妮嫲第二次來武院，只是站在遠處觀戰，那一次，五鬼賞金宮銀雲幻挑戰敖風古，使出了龍皇之息，讓敖風古的身份徹底暴露。
第三次，瞿妮嫲和還是凰族第一聖女的凰冰羽一同前來，要將龍族餘孽敖風古殺死，卻失敗而歸。
這一次，瞿妮嫲再次來到武院，見到了敖風古。
兜兜轉轉，終究回到了這裡。
瞿妮嫲生出一種宿命輪迴的感覺。
想起慘死的兒子和丈夫，瞿妮嫲握緊了雙拳。
「你是一個廢人，」瞿妮嫲看著敖風古，惡狠狠說道，「我要殺了你。」像是為了確定一般，她又補充道，「你會死在我手裡！」
她語氣陰狠，神志堅定，像是宣告，又像是陳述一個事實。
敖風古看著她，眉頭微微皺起，「你是個瘋子。」
瞿妮嫲愣了愣，隨即癲狂一笑，「瘋子？不，我很清醒，我是來殺你的，殺了你，就去殺凰冰羽腹中胎兒，龍族的血太骯髒太臭，不應該存在於世上。」
敖風古說道，「你的丈夫和兒子死在龍族手裡，但你可有想過，他們手裡沾了多少龍族的血？」
「整個龍族加起來都沒有他們重要！」瞿妮嫲咆哮道，「既然龍族殺了他們，就應該為他們陪葬！」
「你們家的人就那麼值錢！」
「住口，無恥老婦！」
「滾出武院！」
聽著瞿妮嫲的話，武院學生喝罵起來，街道上的民眾也露出鄙夷的神色。
瞿妮嫲喉嚨里發出沉悶嘶吼聲，後背裂開兩道口子，白色的羽翼生長出來。
真氣瘋狂湧出，如同狂風呼嘯，磅礴真氣化作一把把劍，懸浮在她身前，劍鋒直指敖風古。
她心中有殺意，劍氣中便帶著殺機。
瞿妮嫲背後雙翼猛的揮動，狂風掃過，數十把飛劍疾射而出，化作數十道流光，襲向敖風古。
感受到這些凜冽劍意，敖風古微微蹙眉。
不是因為這些這些劍意太強，而是因為它們太弱。
甚至連陌惜刀的九轉刀法都比不上。
數十把飛劍，瞬間飛來。
敖風古身前，護山大陣顯露出來，飛劍撞在上面，如同石頭落入平靜水面，激蕩起一圈圈漣漪波動。
飛劍炸裂，護山大陣恢復平靜。
「若是只有這種程度，你如何殺得了我？」敖風古問道。
瞿妮嫲是聖院副院長，身份地位極高，哪怕是追殺殘龍，也用不著她親自動手，所以這些年，從未在世人面前展露實力。
但此刻，陌惜刀已死，她深處武院，只有自己動手。
而眼前的護山大陣，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
只是，為了這一天，她準備了很多年，自然不可能只有這點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