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七星脈蓮
「小姐?」語卉看著看著紙條的無雙喚著,試探的問道,「可是那包打聽傳回來的消息?」
無雙直接把紙條遞給語卉,「半月後自會進京,只是我疑惑的是,以往都是直接告知我們需要的東西在何人手上,為何這次卻要親自上京?」
「焰兒覺得,一定是那包打聽見小姐進京了,所以也找機會進京來玩。」語焰在一旁猜測道。
「你以為他是你么?」語卉白了眼語焰,隨後轉向無雙道,「小姐覺得呢?」
無雙搖搖頭,「待他來了自是知曉,不管如何,以往都是杳無音信,這次卻要他上京面談,說明他應該是有了七星脈蓮的消息。」
「那自是極好的,就是怕他來面談的是這七星脈蓮的地方極其兇險,親自來勸小姐不要去。」語穎在一旁深思后,猜測的回道。
眾人一聽,心裡是喜憂摻半。這幾天小姐對這個老夫人的好,眾人都是看在眼裡的,只怕不管如何兇險,小姐都會去……
「這件事先不用說出去,待那包打聽來了再從長記憶。」無雙說完,就又坐在石凳上拿起書本繼續翻閱,只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而遠在罪惡城的月明樓里,包打聽的面前坐著一身玄衣男子,半張面具覆在臉面上,氣場全開的坐在那飲茶。包打聽暗暗的搖了下頭,可惜了,是個殘廢。
「不知今日通知我前來,是否邪醫願接見我這位病人?」玄衣男子放下茶杯問道。
「咳咳,」包打聽收回思緒,對面前男子回道,「邪醫如今不在罪惡城,她去了別處。明日包某人準備動身前去尋她,公子既然想要面談,是否與包某人一同上路?」此時的包打聽亦是剛收到語婧發出來的信件。
玄衣男子看了眼包打聽,思襯了會,點了點頭。
「那麼明日一早便動身,」包打聽說道,隨後想到什麼又開口,「恕包某人多嘴,公子所持之物當真?」
玄衣男子抬頭,眼神一變,眉頭微皺,面色略有不善。
「公子莫要動怒,實在是想要求見邪醫之人過多,然而包某人自是要確認所持之物真偽,方能引薦。」想了一想,包打聽又添了一句,「畢竟邪醫身邊的人,脾氣不太好,若是有人想要糊弄,到時候……」
「鏘!」一聲,只見包打聽話還未完全說出口,脖子上已經橫現了一柄寒氣凜凜的劍。
「寒夜!」玄衣男子斥責一聲。
「唉,小兄弟,這等利器可不要隨便拔出來,幸虧我包某人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不然,豈不是嚇的不敢接你們這單生意?」包打聽手搖摺扇弔兒郎當的開口道,雖是對著那拔劍侍衛,然而眼睛卻是似是非笑的望著依舊飲茶的玄衣男子。
「包先生,你見多識廣怎會被這小小的一柄利器所嚇?我的侍衛只是有些護主了些,還請你見諒。」玄衣男子放下茶杯看著包打聽說道,「包先生想要一睹我所持之物的心,我亦是懂得,只可惜……」
包打聽也不急,索性坐在男子對面自顧自的倒了杯茶等著下文。
「七星脈蓮的特性包先生可有所聞?」玄衣男子忽地轉移話題問道。
「倒是聽聞一些,所以甚是好奇。」
「七星脈蓮所生之地必是岩漿地段,然其本質卻有冰髓之體,所以放置他的盒子必須千年寒冰所制。」男子頓了一下,繼續開口,「且所製冰盒一但取出置物,則需封死盒口。若想開盒,冰盒每打開一次,藥力則會減弱三分,如此這般先生是否還需觀望?」
「呃……」包打聽臉色一僵,開始糾結了,若是之前,他打開也就打開了,畢竟只是那語卉好奇這玩意的藥性,然而如今,是無雙親自來問,可想而知,這葯她是急需的,若是因自己好奇而藥性被減弱……想了想語婧的那把獨孤劍,包打聽心裡搖了搖頭。「既然如此,那還是作罷吧。只是公子所求之事可是你這雙腿?」
「嗯。」玄衣男子摸著自己的雙腿,周身忽然氣氛改變,憤怒,不甘還有傷情。
「不知傷了多久?」望著玄衣男子的樣子,包打聽原先只是想要轉移話題隨便找的話沒想到對方竟然這般神情,忍不住又多問了一句。
「十年,這雙腿,在我十二歲那年受傷的。」男子眼神忽然變得凜厲。
「十年啊……」包打聽臉色有些怪,這都費了十年了還能治好么?恐怕這次無雙她們要失望了。
「包先生放心,這雙腿,已經廢了十年,此次亦是最後一次希望。所以,不管是否能治,這株七星脈蓮自是給邪醫。」似乎看出了包打聽的憂慮,男子說道。
「呵呵,公子也不需要沮喪,邪醫是否能治亦不是你我兩人說的算,見了再說,見了再說。」包打聽尷尬了。
「如此,在下也不再打攪包先生了,告辭。」玄衣男子心裡有數似的,周身一片沮喪氣息。不再多說,手一舉示意侍從推他走人。
「慢走。」包打聽望著走遠的男子,臉色嚴肅起來深深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走入屋內給語婧回信,便有了後來慎重的面談。
「少主?如何了?」方才的玄衣男子回到了住處,便有一老者出來接過侍衛手中推輪椅的活。
「邪醫不在罪惡城裡,明日便與那包打聽一同前去尋她。」男子示意老者繼續推,邊進屋邊回道。
「前去何處?」老者眉頭一皺,猶豫的問道。
「仲叔,先前你不是說不會是他的人么?」玄衣男子唇角一勾,邪氣的問道,「怎地,這般開始憂慮了?」
「少主息怒!」名喚仲叔的老者忽然跪地低頭喊道。
「起來吧,」男子自己推著輪椅上的兩個輪子往前去,「收拾下,明日與那包打聽一同上路。」
「是。」仲叔應道。
「邪醫,希望你,不要讓我太過失望才好。」玄衣男子摸著自己的雙腿,眼神冷凜的低喃道。
這時,遠在京城看著書本犯困的無雙忽然驚醒,雙眼睜開還透露著沒有散去的凜厲。
「小姐?」注意到的語穎連忙問道。
無雙擺擺手,待情緒緩和之後,方開口問道,「什麼時辰了?」
「已是申時近酉時。」語穎回道。
「嗯,葯膳可做好了?」無雙又問。
「小姐,葯膳。」正好走過來的語卉提著食盒應道。
「嗯,走吧。」
翌日,大清早上秦府就迎來了一位貴客。
「小侯爺這是?」秦大爺攜秦文博與秦文傑一同出來招待。
「二少爺應了本侯爺要來府中做客,卻遲遲未有動作,所以本侯爺今日無事便不請自來了。」小侯爺名為謝逸,乃是鎮國公之子。鎮國公原是大將軍,因三代皆是武將,代代更是獨子,其子更是在戰爭中不幸身亡,慶幸還留下獨子謝逸。鎮國公驚醒,於是便欲向蕭帝交了兵權在京養老。蕭帝念其勞苦功高,便遂了他的心愿,卻未收回兵權,所以鎮國公是京城唯一一位手握兵權的老國公。可想而知,他的獨孫誰人敢得罪?就連黃孫貴胄也是不敢與其對上,遇見時更是禮讓三分。
「文傑!出來!」秦大爺大聲斥喝。
「大伯,小侯爺。」秦文傑縮縮脖子走了出來對著二人拱了拱手,隨後開口道,「近日家中諸事較多,一時忘了,還請小侯爺見諒。」秦文傑最近幾日確實事情蠻多的,自從說了表妹的事情,那次在書房便見母親神情不對,回去后便問了原由。知道這事是自己娘親讓人掩瞞下來的后,先是質問,後來聽了原由后,就一直在陪自家娘親開導娘親。好不容易給老娘說通了,誰知昨日二弟和妹妹回來又是給無雙表妹一通告,於是他又是擔當起弟弟妹妹的開導夫子,又是給自家娘親說道理,好不忙碌。這不今早準備去找表妹告罪時,就聽到謝小侯爺登門拜訪,才轉來這裡。
「你小子!忙就忙了,跟我還這般文縐縐作甚?」謝逸一拳打到秦文傑身上笑道。前幾日他確實因為秦文傑隱瞞他的事情不打算再來往,結果後面竟然傳聞那女子非秦文博妾侍。於是小侯爺就覺著自己冤枉了秦文傑,就想著找個機會和解下。誰知秦文傑一回秦府就再未來過國公府,謝小侯爺難得遇到像秦文傑這般真性情的玩伴,於是這幾日都在反思秦文傑不來是不是生自己的氣。貼身小廝這幾日見自家主子為這事煩神著,便說道秦文傑那日走後說過要請他去秦府做客的事情,於是小侯爺便擇日不如撞日就這麼來了。
「誰讓你一來就文縐縐的,給我嚇了個一跳!」秦文傑見小侯爺沒有真的生他的氣,他是大大鬆了一口氣,說實在的,他現在真的很是心累,對於人心這個詞。
一旁的秦大爺和秦文博對視一眼,都在各自眼裡看到了驚訝,隨後秦大爺便恭敬的對著小侯爺說道,「既然小侯爺是來找文傑的,那我們便不多打攪了。」
謝小侯爺看著文縐縐的秦家大房父子,立馬揮了揮手,表示他們可以退下了。
秦大爺看了小侯爺的示意后便轉向秦文傑說道,「好好招待小侯爺,若是有什麼事情就去書房喚我。」
「是,大伯。」秦文傑拱手,目送了大哥與大伯走了后才轉向小侯爺。「走,帶你去我們府里的花園欣賞下。」
「花園有什麼好欣賞的?」謝逸雖嘴上這般說,然而身子卻是跟著秦文傑身後。
「花園確實沒什麼好欣賞的,但是那處卻能見到我那傳聞的表妹!」謝小侯爺也是昨日從弟弟妹妹口中知曉表妹經常去祖母那,那就必定會經過那處花園。轉過頭一臉洞悉一切的表情望著謝小侯爺,「我就不信你來我秦府,不想見一見我那表妹,要知道外面才子可是多數皆傾慕於她!」
謝小侯爺一臉蒙蔽,說真的,他來秦府還真不是為了他那表妹而來。不過,若是能見一見那傳聞中的秦府表小姐,他倒是很是期待。
「對了,今日你若是於我一同見到我那表妹,可得好好教教我,如何取得好感。」秦文傑邊走邊說道,「我表妹身邊有個侍女,武藝非凡,若是能讓他指教兩下,我就無憾了!」
「當真如此厲害?」謝小侯爺與秦文傑算是不打不相識,當時小侯爺幫一姑娘趕跑了登徒子,正與那姑娘說話,就被聽聞附近有登徒子調戲良家女子而趕來的秦文傑看到,於是,理所當然的就誤會了,就打起來了,後來才在那姑娘與旁邊的人勸解下停了手,也從此兩人脾性相投便相交了。可想而知,小侯爺亦是崇拜些武藝高超者。
秦文傑點頭,忽地想到了什麼又說道,「不過我表妹性子頗冷,那侍女性子更冷,強迫不得,要想討教,還是得取得好感。」
謝小侯爺聽后卻自信的說道,「放心,交給我吧,本侯爺又不是沒有遇到過這類女子,其實骨子裡就是需要哄著的。」
秦文傑抬頭,一臉不信的看著謝小侯爺,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