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結盟
媚娘想也沒有想地就要張口。
「不要跟本族長說什麼大皇子或者寧族長!」慕族長直接了當地打斷了媚娘的話。
媚娘心中一驚,眼睛瞪的如銅鑼般。
「開口之前想想你的兒子。」言下之意便是媚娘若是不如實說出來,他們定是不會去救慕佑,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媚娘低下頭沉默了,她深知那人的手段,若是自己暴露了他的身份,若是自己...一旦被他知曉,迎接的定是更加殘酷地懲罰。想到那些懲罰,媚娘至今都記憶尤深,身體不斷的顫抖。
「你可以慢慢考慮,本族長有的就是時間。」最近主城中全部瀰漫了要擇選儲君的事情,所以慕族長確實很閑,不會有人打擾。
但是,慕族長等人有時間,慕佑也有嗎?
「好,我說,不過,我有個要求....」媚娘最終抬首望向慕族長,像是做了一個什麼很艱難的決定般說道。
聽到媚娘的話后,慕離便望向了無雙,而無雙則是一直盯著媚娘,嘴角邪氣勾起。這次的情緒浮動不大,看來是真的做好了決定。
......
蓬萊島沿海岸邊一處高聳山尖處,一名戴著半張臉面具的男子背對著大海站立著。在他的身旁還有著一名坡腳駝背的男子,恭敬地稟報著什麼。
「主人,媚娘還能信任?真的能夠將慕族人帶過來嗎?」坡腳駝背的漢子沙啞的聲音說道。畢竟那個女人自從脫離了他們后,一去就是十幾年不曾有任何的消息傳出,怕是早就起了反叛之心。
面具男子露出的一般面龐上嘴角邪氣一勾,「就算背叛又如何?老子從來就不相信她,要不然怎麼會將那個小子抓過來?」男子陰笑著,「女人,心軟是他們的大忌,特別是有了孩子的女人。」若是之前他或許會忌憚一下媚娘這個女人,但是知道她的軟肋是她的兒子之後,他完全就不擔心自己的計劃會落空。那個女人一定會為了自己的孩子,想盡一切辦法將慕族的當家人帶過來....
「主子英明。」坡腳駝背的漢子奉承道。
面具男子嘴角依舊邪氣勾起,隨後問道,「那小子怎麼樣了?」這可是他們手中的籌碼,在事情未辦成之前,可不能讓籌碼有任何損失。就像他說的一樣,那個女人能為了她的孩子幫他們做任何事,也能因為她的孩子幫助別人做任何事情。
「主子請放心,一直昏睡著呢。」坡腳駝背的漢子笑著回道。真的是沒有見過這般無用的男子,就僅僅一點點迷藥竟然可以昏睡這麼久,雖說他的每頓膳食都有他們摻和著迷藥在內,但是,這體質....真不知道這個男子到底是不是那個女人親生的,怎麼會如此無用。
「嗯。」面具男子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抬首眺望遠處的一點低喃道,「蓬萊皇南律,我回來了!」
......
皇宮上書房,南律望著案台上平白出現的一紙書信,眉頭緊緊皺起。往常,案台上只會擺放一些奏摺與他批閱的筆墨,所以今日那一紙書信特別的顯眼....
南律走上前將書信拿在手中,端詳了許久之後,這才緩緩打開。
南律皇子,好久不見,我,回來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是讓南律臉色大變。連忙對外大喊一聲,「來人!」
「屬下等參見皇上。」門外的侍衛立馬應聲進入上書房,環顧四周並沒有任何威脅到南律的人物存在後,單膝跪地行禮道。
「方才可有何人進入上書房?」南律沉聲問道,心中的煩躁感直線攀升。
跪在地面上的侍衛們互相對望一眼,齊齊搖頭道,「啟稟皇上,不曾有旁人進入過上書房。」
南律眼睛一眯,怎麼可能沒人進?那麼他案台上的書信是從哪裡來的?
跪在地上的侍衛們承受著南律的暴戾氣息威壓,很是艱難地挺直著腰板。
「若是無人入書房,朕的案台上,為何會有這封書信?」南律殘暴的氣壓威逼向幾名侍衛問道。
跪在地上的侍衛們聞言艱難地抬首望向南律手中的那一紙書信,面色剎那間慘白起來。他們失職了,竟然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讓賊人將書信送到了皇上的案台上!
「屬下失職,懇求皇上饒命!」侍衛們另一隻支起的腿,瞬間也跪了下來,『砰砰砰』地磕頭求饒道。
「哼!」南律一揮手,將磕頭求饒的侍衛們用內力直接掃到一邊。
周圍的威壓忽然減輕,跌倒的侍衛們連忙又爬了起來,直直跪在南律的面前繼續磕頭求饒。若是以往他們失職,等待他們的恐怕就是直接死亡,可是今日皇上只是重傷他們,所以...這也代表著他們或許是有可能被饒恕的。所以,不管現在是否五臟六腑已經錯位,他們都得為自己的小命求饒。
南律綳著一張臉,方才有那麼一瞬間,他是想要直接要了這些沒用的人的命,可是想到了無雙,想到了聞人皇后等人,忽然就忍了下來。
「滾下去!」怒吼一聲后,南律重新坐回了案台後方的位子上。
「謝皇上饒命,謝皇上饒命!」侍衛們一聽連忙一邊跪謝一邊往後退著出了上書房門。總算是有驚無險了,只不過,那封書信到底是何人所為呢?為何他們一點也沒有發現?
上書房的門再次被關上,坐在案台後方的南律微閉著眼睛,想著那字跡以及稱呼,他已然是知曉對方是誰。這個稱呼,這個語氣,他...終於出現了...
......
「很高興慕族長與慕族少主,哦,不,是慕大長老能準時赴約。」面具的男子邪笑地走到慕離與慕族長的身邊道。他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會讓他失望。
慕離冷著一張臉望著走過來的男子,而慕族長則是直接開口問道,「閣下究竟是什麼人,有何目的?為何要帶走慕佑引我們過來?」今日原本無雙也是想要一同過來的,只不過慕離與慕族長皆不同意才作罷,畢竟現在的她身懷有孕,平常就是出慕族也小心翼翼地更何況今日這個情況呢。
「哈哈,慕族長莫要動怒,在下並無惡意。」面具男子嘴角依舊邪氣地高高揚起,語氣相當散漫地說道,「只不過在下乃無名小輩,貿然邀請慕族長與慕大長老,定是會被打出慕族,於是無奈,只好出此下策,還請見諒。」
慕離依舊面色冷漠不變,慕族長卻是眉頭一皺,「慕佑人呢?」
面具男子聽到慕族長的話之後,又是勾唇一笑,「慕族長放心,他是絕對安全的。待在下與慕族長和慕大長老談完事情,自會將完好無損地慕佑公子還給你們。」
慕族長聞言眉頭皺的更緊,面帶不善地盯著面具男子。
「兩位,請這邊走。」面具男子見狀嘴角依舊高高勾起,對著一邊伸手邀請著。而在面具男子所指的前方,坡腿駝背的漢子亦是在前方候著。
這次慕離卻是沒有等慕族長有所動作,便率先往面具男子所指的方向走去。慕族長見狀只有冷哼一聲,也隨著慕離一同跟了過去。
面具男子望著背對著他跟在坡腿駝背的漢子身後的父子二人,卻是將視線放在慕離的身上更久了些。不愧是蓬萊國吹捧的天縱英才,那一身的氣勢比起當年的南律,有過之而無不及。特別是他經過自己身旁時,故意釋放出的冷氣,若是膽小一點的人,還真會被唬住了呢。
只不過…
他可是從萬人屍坑活下來的人,他怎麼會被這小小的冷意給震懾住?不過,想到南律想要做的事情,他的嘴角又揚了起來,他還真是期待到時候孰勝孰負…
隨著坡腿駝背的漢子帶領下,不一會兒便在一處破落不堪的房屋面前停了下來。
「屋舍簡陋,還請慕族長與慕大長老莫要嫌棄。」隨後而至的面具男子陰笑地調侃道,隨即先一步跨進了房屋內。
慕族長與慕離對視一眼,也緊隨其後進了房屋內。
一張桌子,四把桌椅簡單地擺放著。面具男子此時卻是已經坐在桌椅上對慕離與慕族長做了個請的手勢。慕離見狀,二話不說不客氣地直接坐了下來,慕族長也緊隨其後。
坡腿駝背的漢子立馬將茶水端出,為三人添茶倒水。
「慕族長,慕大長老放心,這茶水絕對乾淨。」面具男子說完便一飲而盡。
慕離眼皮都未曾掀起一下,與慕族長一同端起茶盞直接飲用起來。只不過,他們的飲用沒有面具男子的豪邁,而是更有禮節些。茶水是否乾淨重要嗎?別忘了他們這邊可是有個醫術精絕的無雙,會怕他下毒嗎?笑話!
「好!」見慕離與慕族長如此爽快,面具男子難得地不在陰陽怪氣地調調,很是開心的喊道。
放下茶盞之後,慕離繼續低著頭摸著自己的茶盞,而慕族長卻是望著面具,卻沒有率先開口。
面具男子見狀嘴角勾起道,「今日在下之所以用如此手段將二位請來,其實實屬為了一件事…」面具男子說到這故意停頓了一下,眼角觀察著慕離與慕族長的反應。
可惜事實卻是讓他失望了,原本在慕族長面上還能看到一絲情緒,現在卻是父子二人一摸一樣,皆面無表情…
「聽聞蓬萊皇室近些年來一直都是在打壓著蓬萊四大家族,正好在下與當今蓬萊皇有著夙願,所以…不妨一起聯手如何?」面具男子見慕族長與慕離皆不做聲,只好再次引誘道,「在下覺得,像慕族少主這般英勇神武的人,才是能夠將蓬萊國往後,推向更為繁華之人!只要這次咱們聯手,在下保證事成之後,力挺慕少主登上這個位置!」為了拉近關係,稱呼上面具男子改變的是相當快。
慕族長又開始皺眉了,這人難道不知道如今蓬萊主城的情況嗎?還有無雙公主嫁入慕族一事?
而一旁的面具男子卻是認為慕族長開始動搖了,連忙繼續加油道,「更何況,蓬萊皇還有著易怒的暴戾性子,慕族長也不願多年之後,自己的子嗣被蓬萊皇屠殺殆盡吧?」
慕族長心中一震,這人還真不知道主城最近發生的事?難道不知道蓬萊皇體內的毒素,他的兒媳婦能解?等,等等,這事,好像確實只有他們幾人知曉,旁人確實無從得知。
不過…他連近日蓬萊皇挑選儲君一事也不知道?不可能!這件事可是鬧得沸沸揚揚。
慕族長確實猜到了一點,在近一個月發生的事情,面具男子還真是不知曉,因為他的重心全部放在了如何利用媚娘,順便將慕族拉入他的陣營里這件事。對於旁的消息是一概不知。
「你沒有見過暴戾下的蓬萊皇,光憑本少主根本無法與之抗衡!」慕離冷漠地掃了一眼慕族長,隨後終於首次開口,順著面具男子的話接了下去。
面具男子心中一喜,能讓慕離開口,這就說明他也是有著此想法的,所以,他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他等這一天實在太久太久了。
「這件事還請慕少主放心,蓬萊皇便交於在下即可。」面具男子嘴角邪氣勾起,信心滿滿地開口道。
「哦?有何妙計?」慕離一眼便看出了面具男子的實力,就連他也不是暴戾時的南律對手,面具男子又怎麼可能是?
而像他這種勝券在握的人,定是考慮到任何的可能性,所以,換位思考一下,若是他的話,一定會設計,至於什麼計謀…
面具男子一聽慕離的問話,立馬嘴角又是高高勾起,「不愧是年紀輕輕便成為了慕族大長老之人,心思果真縝密。」頓了一下,面具男子抬眸盯著慕離,見其依舊冷漠如初,這才又開口道,「不知慕少主可知每三個月蓬萊皇都會去一處秘地,待上個數日才回?」作為一心一意要剷除南律的人來說,面具男子只會關注南律的事情,南律的不為人知地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