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屋裡的氣氛有些微妙
後來每次想起那天晚上,唐言蹊腦子裡都會跳出四個字:匪夷所思。
……
池慕和厲東庭接到電話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陸仰止已經做完胃鏡檢查了。
他面無表情地靠在病床上,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盯著不遠處沙發上打瞌睡的女人。
她還是和五年前一樣嗜睡如命,只要給她個支點,她就能睡到地老天荒,而且醒來的時候總是迷迷糊糊的,好像智商被狗吃了一樣。
後來陸仰止專門諮詢過醫生,醫生告訴他,有些人的腦袋轉一圈,思考的事情卻是別人的二十倍,這樣高強度的思維會導致身體的超負荷,所以用腦過度的天才反而比正常人活得更累,更加容易疲倦。
從那之後,他就沒怎麼在她休息的時候打擾過她。
她的腦袋裡容納著怎樣一個令人驚嘆的天地,沒人比陸仰止更清楚。
厲東庭推門的動靜稍有些大,女人激靈一下子就醒了,陸仰止在她睜眼的瞬間轉過頭去,不悅的視線落在厲東庭推門的手上。
屋裡的氣氛有些微妙。
唐言蹊從沙發上起身,怏怏地打了個哈欠,沒發現空氣中的異常,「你們來了。」
池慕和厲東庭是和陸三少穿一條褲子的好哥們,榕城隻手遮天的大人物,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主。
比起厲東庭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池慕看起來就溫和多了,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念著她的名字:「唐言蹊。」
菲薄的唇牽起一絲弧度,「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禮貌回答:「剛回來不久。」
「剛回來就能把人送進醫院,」池慕的笑容一成不變,「五年不見,害人的本事見長。」
唐言蹊一怔,隨即輕輕裊裊地笑出聲,「池公子顛倒黑白的能耐也沒退步啊。」
池慕其人,表面看起來牲畜無害,實際上骨子裡腹黑又狠毒,還不如厲東庭那副恨不得直接把「我是你大爺」寫在臉上的暴脾氣。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她的餘光掠過病床上沉穩冷漠的男人,「你們的人自己看好了,夏天蚊子這麼多,要是被咬一口都賴到我腦袋上,我可真是沒地兒說理了。」
厲東庭聽著她詭辯,臉色越來越差,冷哼道:「嘴皮子功夫。」
唐言蹊也不往心裡去,這倆人的德行她早就見識過了,拎起包就走。
她出門之後,池公子似不經意般晃到了病床旁邊,低聲哼笑,「怎麼著,醫院比家裡舒服?」
「我沒打算出去追。」陸仰止沒理會他的挖苦,反而平靜而犀利地拆穿他的意圖,「你不用攔在這當門神。」
這種丟人犯賤的事,五年前做過一次兩次,如今絕不會再有第三次。
「不追最好。」池慕睨著他,嗤笑,「黑燈瞎火的,有床有酒有女人,換成是別人一段風花雪月早就成了,怎麼到你這半條命都沒了?」
提起這事,陸仰止面色一沉。
與此同時,計程車上的唐言蹊也在回憶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