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赤焰煉獄

眾將起身準備出去的時候，公主殿下叫到「等一下！你們可以不聽從垚的命令，但是可以聽一聽他的建議，看看他對場戰鬥有什麼好的建議。」

垚看了看眾位將領，「狹路相逢勇者勝，此戰你們已經怯懦了，再打下去也只是徒增傷亡，我的建議很簡單，如果你們怕死就把你們的武器裝備留下來，這裡交給我和我的奴隸戰友們！」

一個將領直接躥了上來一把抓住垚的衣服說道「你說誰害怕了？誰怯懦了？」

垚看了看這將軍光亮如新的鎧甲說道「看看你的鎧甲上面一點血跡沒有，手上一點硬繭沒有，看來從戰爭開始到現在，你連劍都沒有拔過。三萬奴隸至最後只剩下現在五千左右，死亡兩萬五千人，你們的士兵死亡不到三千，我們奴隸永遠沖在最前面，遇到強敵你們轉身就跑，留下我們奴隸死戰。你們不是怯懦了是什麼？我們五千奴隸再打下去就會死絕，當奴隸死完的時候，你們就有理由撤兵了，預期等到那個時候狼狽逃跑，何不撐著現在，我們還能給你們阻擋一兩天的份上，從容不迫的離開這裡？現在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接下來要承受的是獸人的狂風驟雨。現在走還來得及！」

這將領緩緩鬆開了抓著垚衣服的手，轉身看了看其他將領，沒說什麼大家默默的出去了。

垚整了整衣領「公主殿下，收拾好行裝，準備撤退吧，這場戰爭已無力回天，失敗已成必然，再不撤就徹底的沒有後撤的機會了。你考慮清楚我去忙我的事情去了。」

從大帳里出來，此刻的土牆已初具規模。不過他們只是在木牆的後面，夯築了一道土牆，已增強木牆的強度而已，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完全用土來夯築。垚離開大帳之後，那些個將領們又返回到大帳之內。

垚回來的時候並沒有急著製作他的床弩。

「扎布，你帶些人去草原上割草，要乾草，越多越好，快去多帶些人手去，巨樹你帶一百人，下去將那三個猛獁巨象給我分割了，除了骨頭你都給我弄回來。王鶴你帶些人馬上去山上給我砍上幾棵碗口粗細的樹來，記得這樹木要夠直夠長。順便在來五百人跟我下去挖坑去！」

所有人都不理解垚這是要幹什麼，但是大家都跟著垚一起，因為最近垚的表現，讓他們知道垚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巨樹帶著人用手中的重劍將今日射殺的三隻巨象給分解成肉塊，上百號人，很快這巨象只剩下了內臟和骨頭留在原地，其他的全部被運回去了。

垚帶著人順著身子下到牆下，「大家先將我們射出來的箭矢收集起來，能用的沒用的全都收集起來！一會用的上，那些個獸人身上的鎧甲，武器什麼的都給我扒了。」

「這群奴隸跑下去幹什麼？現在將那猛獁戰象給分屍了，現在又去獸人屍體上扒鎧甲，拿武器，這是幾個意思啊？這個時候要是獸族衝上來，他們豈不是死翹翹了？」

「嗨，那些人可是奴隸沒什麼好惦記的，這幾天這些傢伙沒東西吃，估計是餓瘋了，沒看到他們在架鍋嗎？估計是準備燉著吃了。再看看他們身上衣不蔽體，哪像我們一樣身上穿著鎧甲，腰上掛著劍手上提著弓背後背著箭壺嗎？我們就看好戲好了，任由他們去玩吧！」

垚不顧其他士兵的嘲笑揮了揮手將大家召集過來，親自示範在地上挖了一個直徑一尺深度一尺的小坑，將斷掉的箭矢，箭簇朝上插進去。

「大家看到我剛操作的沒有，大家利用手上剛剛撿到的工具在地上挖出這麼大的坑洞來，斷劍什麼的就這樣箭頭朝上插下去，如果沒有箭矢了，就挖這麼一個坑就好，挖的相對要密集一點。待會挖扎布他們割草回來了，就鋪在這個上面，明天獸人衝鋒過來，一腳踩下去保證給它把腳扎穿了。大家速度快一點多挖一點！大家散開！」

「靠，這群奴隸搞什麼啊？地鼠啊，滿地都挖的是坑，搞什麼啊！」

「管他們幹嘛？它們就是吃飽了撐著了，獸人今天不會來了，我們先休息一會吧，待會去吃飯去！」

很快一捆捆的乾草給割了回來，挖好的坑洞上覆蓋上了一層乾草，之前被挖的滿目瘡痍的地面此刻看不到半點痕迹。

下午的時候進山砍樹的人回來了，一根根筆直的大樹被三三兩兩的抬了回來，垚開始指揮眾人忙活了起來，當月亮從地平線上升起來的時候，一架投石機造出來了。因為這裡是季節性戍防，軍隊都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來的，投石機什麼的都屬於重武器，根本沒辦法運輸，這裡沒有投石機。

投石機是利用槓桿原理製作，投石機的一頭吊著一個巨大的木頭箱子，箱子里填滿了石塊和泥土。找來一塊獸人投擲過來的石塊，做第一次試射。

「嗖！……轟！」

被獸人投擲過來的時候，此刻被垚造出來的這尊投石機投出了至少上千米的距離，這個投石機在古代叫襄陽砲，是威力十分強大的投擲武器。

第一台被造出來之後，大家開始忙著造第二台。但是此刻垚則去忙另外一個東西去了。

乾草被困紮成巨大的球形，和好的泥巴一層層將乾草包裹，只留下拳頭大小的孔洞。待泥巴稍稍乾燥一點之後，燉煮了一天從猛獁戰象肉里熬制出來的油水，被從這個預留的空洞里灌了進去。

十個泥巴蛋蛋做完之後，鍋里剩下的則是燉亂的肉，忙活到深夜，大家都吃上一點，然後開始休息，等著第二天獸人的進攻。

第二天獸人竟也沒有進攻，乘著這個時間，垚讓人在防線外挖了更多的坑洞來，鋪上厚厚的乾草。同時這變製作更多的投石機和床弩。拖延的時間越長垚就越發擔心。

這兩天長公主和那些將軍們都沒來找過他，這倒是讓他可以安靜的實施自己的計劃，但是卻也擔心起來，擔心這些個將領們關鍵時候不給力。

第三日清晨尚在睡夢之中，忽然感覺整個城牆顫抖了一下，大家猛然間驚醒，爬起身來，透過垛口看過去，頓時手心冒汗。

目視能及的地方黑壓壓的一片，獸人積攢夠了足夠多的人數之後，開始了大舉進攻，一排排投石機開始往防線這變投擲石塊。投石機在猛獁戰象的牽引下，緩緩往前推進。

「所有人都下來，不要待在牆上，待在上面就是找死，快點下來！」

垚將奴隸們都從牆上叫了下來，蹲在牆角，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傷亡。奴隸的防線在正中的位置，首當其衝面對正面衝撞，投而來的石塊要麼砸在牆上，要麼越過牆面砸在眾人面前，因為大家緊緊貼著牆根，沒有受到傷害。但是那些正規軍們則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不少人直接被巨石砸成了肉泥，哀嚎聲此起彼伏。

一陣石塊投擲之後，垚大聲喊道「獸人的石塊投擲結束了，接下來他們要衝鋒了，大家上牆，準備迎敵！」

至少二十隻猛獁戰象首當其中，加速奔跑而來，但是他們避開了同垚的正面沖轉，轉道沖往兩翼。此刻牆上已有兩台床弩，開始調轉方向像兩翼進行火力支援。巨大的弩箭從側面更容易射殺這些巨大的目標。

很快就有兩隻猛獁戰象倒地不起，不過對方也不是好惹的，離開就對垚所在的位置來了一輪齊射。黑壓壓的箭矢如同烏雲般，遮天蔽日，直接壓了上來。

「下牆！舉盾！」

斜面的土牆，讓大家輕鬆的就滑到城牆牆根處，用木板和猛獁戰象那厚厚皮革製成的盾牌，將最後能傷到眾人的箭矢給擋了下來。一輪箭雨，接著一輪箭雨，足足抗過五輪箭雨之後，對面似乎沒了動靜。

這個時候土牆上已經密密麻麻的插滿了箭矢，近乎無法下腳。五輪箭雨奴隸們在垚的指揮下死傷不到十人。那些正規軍卻死傷嚴重。

「嗚嗚，嗚嗚！」

獸族衝鋒的號角吹響了，黑壓壓的獸人開始向正面猛撲上來。

「投石機準備，上火彈！」

巨樹和扎布，將巨大的泥土疙瘩搬到了，藤蔓編製的投石網兜中。泥巴已經干透，這個火彈挖外層是泥巴，裡面則是乾草和油。一把乾草堵住了那個預留的洞口。巨樹的手上拿起了火把，等待著垚下達投放的命令。

正面衝鋒的獸人多大萬餘人，它們好不畏懼直撲上來，等待他們的則是致命的陷阱。獸人高達腳比較多，但是這一尺見方足夠讓它們的腳陷落下去了。且不說這坑中倒插著箭矢，就算是一個小坑，也足以殺死他們。

快速奔跑突然一隻腳下限，整個身子勢必會往前傾倒，腿很有可能直接卡斷，身子倒地之後，身後則是蜂擁而來的大軍，勢必會進行踩踏，踩踏致死已是必然。

哀嚎聲不絕入耳，衝鋒的獸人頓時人仰馬翻，前面的倒下了，後面的繼續往前沖，可是前面等待他們的還是一樣的陷阱，幾息之間數千獸族被這成片陷阱所傷。這些陷阱多大數萬，第一天幾百人挖了一天，第二天上千人挖了一天，數萬個陷阱如同數萬張大口，將這些衝鋒的獸族死死的咬住。

「就是現在！火彈給我放！」

巨樹得到命令，點燃了火彈上的乾草，乾草被油脂浸濕，一點就燃。投石機瞬間將這火彈投擲出去。這火彈外殼是一層薄薄的泥土，摔在地上瞬間破裂，油脂四濺，四濺的油脂瞬間被明火點燃，頃刻間升起一團火焰。地面上用來掩蓋陷阱的乾草也瞬間被點燃，大火迅速蔓延開來。那些卡了腳扎傷了腳的獸族來不及逃脫，瞬間被火焰吞噬。戰場也在瞬間變成了赤焰煉獄。

獸人的大嗓門哀嚎起來，聽的讓人毛骨悚然。渾身上下燃燒著火焰的獸人，哀嚎著向自己的隊伍跑了回去，但是這些獸人沒有人願意上來幫助它，反而下的連連後退。瞬間還在氣勢洶洶衝鋒的獸瞬間演變成了潰敗，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