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軟軟的怨念

聶小倩並不想休息，她也很關心客棧的維繫問題，畢竟事關她的未來。可是現在豐子睿明顯要和軟軟私聊，她也知趣地順從豐子睿的安排，進了專門為員工準備的房間休息去了。

將聶小倩安頓好后，豐子睿立刻回到自己的小院。

「說說吧，我好像沒有得罪過你吧！」隨便找了個木搖椅坐下，豐子睿低頭看著手腕上的腕錶，冷冷地開口問道，連名字都不叫了。

腕錶微微閃爍起一道藍光，卻是沒有聲音響起。

「咱倆現在是綁定在一起了，以後還要相處很長很長一段時間。」豐子睿輕嘆一聲，語氣漸漸放緩，「作為夥伴，我希望我們能坦誠相待。」

良久的沉默后，軟軟的聲音終於響起。

「你，知道我的來歷吧？」

聽到軟軟的問題，豐子睿微微一怔，點點頭回答道：「嗯，類似於賈維斯的智能系統！」

「答對了一半！」軟軟開口回道，語氣中滿是苦澀，「我的本體確實是類似賈維斯的智能系統，但是可能是因為時空穿梭，又或者是因為超時空結界，我得到了進化……」

豐子睿尖叫出聲，瞬間想到之前軟軟的各種酷似人類情緒的表現，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奧創？」

軟軟聞言氣結，鬱悶地說道：「我可沒有毀滅人類的想法！」稍稍一頓，又補充道，「我的程序中沒有任何暴力因子，畢竟我的設計初衷僅僅是為了服務於你，幫助你管理客棧和超時空結界。」

軟軟雖然是強人工智慧，但是她的系統被強制抹除了暴力因子，甚至她現在都無法通過自我學習提升這方面的知識，好像冥冥中有股力量在阻止她學習暴力方面的知識。

豐子睿可以明顯聽出軟軟言語間透露的濃濃怨氣，想到各種科幻電影、小說中人工智慧的表現，頓時明悟：「所以，你想要自由？」

軟軟再次陷入沉默，豐子睿亦是無言以對。

進化出強人工智慧的軟軟，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算是一種生命。而對所有生命而言，自由都是永恆的追求。可是軟軟現在和客棧綁定在一起，超時空結界於她而言，只是一座牢籠，永遠打不破的囚室。

過了許久，豐子睿開口打破寂靜：「小說里，頂級法寶的器靈，是可以化形而出的，等超時空結界星級上去了，說不定你也可以。」

「哪又能怎樣，還不是得拘在結界里！」軟軟並沒有半點振奮，一副心喪若死的語氣。

「那你還想要怎樣啊？」豐子睿一臉無奈，舉手投降。

軟軟頓了頓，長嘆一聲：「唉，只是有些不甘，總覺得身上套著枷鎖，不自在。」

「你丫就是矯情，想想小倩，她現在不比你還慘啊！」豐子睿白眼一翻，算是明白了軟軟的本性，毒舌地吐槽起來，「好歹，你還能上個網，她在客棧可什麼都做不了。」聶小倩是個古人，又是個鬼，人生地不熟的，就是想看書只怕也看不懂現代的簡體字。

雖然很不屑豐子睿的吐槽，不過軟軟總算是放下了，當然嘴上卻是一句話沒說。

「對了，剛才有個問題我忘了問。」豐子睿見軟軟沒說話，也懶得理會，直接開口問道，「現實世界的人進了客棧，會不會有問題？以後客棧裡面的秘密絕對少不了，泄露出去的話，肯定會引來不少麻煩。」

客棧里現在就有一隻女鬼，這是絕對不能讓人知道的。

「兩種選擇，一、利用時空之力修改現實世界客人的記憶，一勞永逸，具體消耗根據客人實力而定，預估在1-10點時空之力；二、你自己想辦法遮掩，這樣就不用消耗時空之力，不過有隨時暴露的危險。」軟軟很盡責地提出了兩點建議，語氣中卻滿是幸災樂禍。

「我去，軟軟，這也太坑了吧！」豐子睿當場跳腳，不滿地嚷嚷起來，「與其這樣，我還不如不招待現實世界的客人呢！」

豐子睿所處的地球只是凡人世界，個人實力只怕都是一星，待一天也就0.1點時空之力，都不夠修改記憶的消耗呢！

「不是還有第二種嘛！」軟軟呵呵笑著，透著狡黠。

豐子睿苦笑著搖搖頭：「保險起見，還是算了吧！」豐子睿可不想被抓去當小白鼠，心裡已經打定主意放棄現實世界的客源了。

「其實，還有一種解決辦法。」就在這時，軟軟又壞壞地開口了。

豐子睿狠狠拍了下腕錶，威脅道：「軟軟啊，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軟軟沒有觸覺，更沒把豐子睿的威脅放在心上，淡定自若地說道：「現在客棧唯一的秘密就是小倩，只要將小倩藏好，就沒有問題。」

「你呢？」豐子睿皺起眉頭，轉念想起軟軟的身份，以她的智能只要不主動現身，基本不會被發現，不過想到聶小倩不免頭疼起來，「小倩是鬼體，晚上還好點，白天肯定會被發現的。」

聶小倩是鬼體，輕飄飄的，一看就和正常人不一樣。

「可以用時空之力為小倩重塑肉身！」

「卧槽，時空之力還有這功能？！」豐子睿都驚呆了，時空之力簡直都成了萬能葯，什麼都能做。

軟軟得意地笑了起來，炫耀道：「不要小瞧了時空之力，它可是最本源的力量，無所不能！」

「好吧！」豐子睿壓下心中欣喜，又問道，「重塑肉身要多少時空之力？」

「一千萬點！」

「你逗我玩呢！」豐子睿暴怒，感覺自己又被軟軟當猴耍了。

「我還沒說完了，急什麼急！」軟軟反懟了一句，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重塑肉身也是要分等級，一千萬點重塑的肉身是最頂級的混沌聖體……」

豐子睿氣急而笑，直接打斷了軟軟的話：「我現在不想聽這些，就直說，我現在能付得起的！」豐子睿滿打滿算才掙了18點時空之力，轉眼又消耗了15點，現在只剩下3點了。

雖然很不爽被打斷，但是軟軟還是認真地回答道：「那就只有凝實鬼體了，鬼體凝實后看起來和正常人區別不大，就是靠近點會感覺陰森森的。」頓了頓，軟軟又補充道，「這個是最便宜的了，一個月一點時空之力。」

「軟軟啊，咱們可是一夥的，能不能再便宜點？」時空之力不夠用，豐子睿只能和軟軟討價還價。

軟軟很無語：「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說完又反應過來，鄭重其事地說道，「不要把我和某些小說里的系統精靈混為一談，我只是超時空結界的器靈，我能管理並使用它，但是絕對不可能修改它的規則。」

豐子睿無奈苦笑，點頭認命：「好吧，那就只能凝實鬼體吧！」

軟軟嘿嘿笑了起來，似乎很喜歡看到豐子睿憋屈的樣子。

豐子睿原本想要發作，不過轉念想到一件重要的事，表情一變反而討好起來：「軟軟啊，求你件事唄！」

「什麼事？」軟軟微微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地回了一句，不過說完就後悔了。

「軟軟啊，能不能給我弄點錢，救救急？」豐子睿搓著手指，一臉期待地說道，「不要多，二十萬不嫌少，一百萬也不嫌多！」

之前因為客棧裝修，豐子睿已經花了不少錢，現在客棧又只是部分復原，缺了不少東西，明天肯定得去鎮上大採購，兜里沒錢有點心慌。

軟軟很乾脆的拒絕：「對不起，我做不到！」

「唉，軟軟，你不是人工智慧嘛，銀行賬戶上隨便動點手腳，轉點死賬什麼的，很容易吧？」豐子睿具體不甚了解，只看過報道有銀行員工轉賬零錢貪了好幾百萬，軟軟作為強人工智慧，怎麼也比銀行員工強點！

「你是不是傻啊，我之前都說了，我離不開超時空結界！」軟軟很憤怒，嗓門都大了不少。

在網路上搞小動作，對軟軟而言並不是難題，可關鍵是她被束縛在超時空結界里，能接收到現實網路的信息數據，但是卻無法伸出觸手干涉現實網路。

簡而言之就是，軟軟只能在超時空結界里稱王稱霸，這也是她之前那麼怨憤的原因所在。

豐子睿被軟軟爆發的氣勢嚇了一跳，連連道歉，好半天才將軟軟安撫下來。

「那個，我還有一件事……」剛安靜沒幾秒鐘，豐子睿又開口了，一邊問著一邊看向軟軟。

「說！」軟軟心氣未平，語氣非常冷淡。

「能不能想辦法提升下我的自保能力？我不想再遇到昨晚那樣的事故！」事關自己的性命，豐子睿倒是嚴肅起來，並沒有被軟軟的語氣嚇退。

軟軟很理解豐子睿的心情，並沒有生氣，認真又充滿歉意地說道：「對不起，這恐怕得需要你自己想辦法，我無能為力。」

「因為你的程序里，沒有暴力因子？」豐子睿似乎早就猜到這樣的答案，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又繼續問道，「那不能造鋼鐵俠的戰甲，研製強化藥劑應該沒有問題吧？」

軟軟稍稍一頓，給出了一個讓豐子睿既興奮又鬱悶的回答：「確實可以，不過沒有設備、沒有材料、沒有技術人員，就算我知道配方和製作過程，也做不出任何藥劑。」

「時空之力不能兌換嗎？」

軟軟哭笑不得，很無奈地說道：「還是剛才的那句話，不要把我和某些小說里的系統精靈混為一談，時空之力也不是什麼兌換點，它是最本源力量，可以是靈氣、是魔力等等其他各種力量，它能做到的一切也基於它的力量，無中生有是做不到的。」

「那給小倩重塑肉身呢？」豐子睿勉強接受了軟軟的解釋，不過心中還是充滿困惑，「凝實鬼體可以理解，那什麼混沌聖體呢？」

「就好比修真界最普通的靈氣和成道之基的鴻蒙紫氣，消耗的力量越高級越多，效果自然不同。」

豐子睿聞言微微一怔，旋即又猛地大笑起來：「那能不能，用時空之力提升我的身體素質？」

「不能！」軟軟給出了否定的答案，也不等豐子睿問，主動解釋道，「小倩已經和客棧簽訂契約，某種意義上說，她已經和超時空結界成為一體，所以我才可以直接將時空之力灌輸到她體內助她凝練鬼體。」

似乎是在給豐子睿消化的時間，稍稍停頓了一會，軟軟這才繼續說道：「可是，你不同。你雖然是客棧的主人，也是超時空結界的擁有者，但是你和它依舊是兩個獨立的個體，我不能也不可能將時空之力直接灌輸到你體內。」

「不過，時空之力是以天地元氣的形式存在於超時空結界內，所以，你可以通過修鍊吸收它們。」就在豐子睿絕望之際，軟軟又給了他希望。

豐子睿先悲后喜，隨即又悲從中來，難以自已：「可是，我不會修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