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白跑一趟

葉青梔聽了，忍不住嘆氣，說道：「大和尚，看樣子，我來這裡，想要找個樂子，也找不成了。」

「女菩薩見諒。」大和尚忙著打了一個問詢，輕輕的嘆氣，說道，「女菩薩，要不，我們講講經文？」

「什麼經文？」葉青梔愣然，半晌，這才說道，「我這人不學無術，哪裡懂得什麼經文？」

「女菩薩倒是謙虛得很。」大和尚笑了一下子，半晌，說道，「女菩薩不想與和尚討論經文，那麼，和尚只有去魔都，找相爺討論討論？」

「說吧！」葉青梔聽得他這麼說，直接說道，「不就是經文？你要討論什麼？」

「到了我們這等境界，自然是討論討論大乘……」大和尚開口。

「好吧，我們討論討論大乘！」葉青梔點點頭。

「女菩薩，請！」大和尚一邊說著，一邊帶著葉青梔，向著前面走去。

這個老和尚，看著年齡似乎在四十左右，全身肌肉糾結，光著頭赤著腳，就這麼走在遍布荊棘的地上，他卻如同是踩在海邊柔軟的沙灘上，毫無所覺。

葉青梔跟上他的腳步，說道：「大乘——分為幾種。」

「請女菩薩為貧僧解惑。」大和尚忙著說道。

「自從當年玄奘大法師求得大乘真經——大乘在我華夏語言中，你應該懂得。」葉青梔接說道。

「佛說——若眾生非有相非無相，涅槃之後，卻是滅度……」大和尚的語氣中，似乎帶著深深的困惑。

葉青梔心底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涅槃之後，卻是滅度……那為什麼還要涅槃？

所以，她情不自禁的站住腳步。

據說，鳳凰涅槃，都是迫不得已，頻臨死亡的絕境，才會選擇涅槃……

涅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寂滅。

葉青梔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詞，突然出現在她的意識中。

「和尚，滅度不是通向大乘的途徑。」葉青梔突然說道。

「和尚也知道，滅度不是通向大乘的途徑，但是，在這一片封閉的天地中，你——和我，以及周圍清俊的小施主，以及當年偶然得到一縷帝俊生氣的凡人們，早晚都會滅度。」大和尚直接說道。

「為什麼？」葉青梔忙著說道。

「據說，地球的文明，以及經歷了數次劫難，興旺、繁榮、最後毀滅……」大和尚再次說道。

「如果仔細的尋覓，我們可以在往日的遺址中，找到一點點蛛絲馬跡。」大和尚的聲音，帶著誘惑。

「比如說，此地？」葉青梔忙著問道。

「是啊，比如此地！」大和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身，看了一眼葉青梔，說道：「比如——相爺？」

這一次，葉青梔沒有說話。

「寂滅之後，就是永恆的滅度！」大和尚閉上眼睛，說道。

「釋迦摩尼之後，世上再無佛尊。」葉青梔突然說道，「大和尚，就算你有大乘真經……你也成不了佛尊，早晚有一天，你要麼寂滅，要麼滅度……」

「就如同此地的王者！」葉青梔諷刺的笑著。

「所以，我想要請教女菩薩，為什麼你涅槃之後，竟然可以重生？」大和尚突然說道。

「對不起，和尚，我不懂。」葉青梔直接搖頭。

江臨卻的呆了一下子，目光落在那個光頭和尚身上。

「大師，為什麼你說的，我不懂？」方堯心中無限狐疑，忍不住擦口問道。

「二十年前，相爺在魔都，為著應龍神廟，與和尚一般，想要化緣。」和尚看了一眼方堯，說道，「當然，他比和尚有能耐多了，和尚途徑多地，也沒有化到錢財，但相爺卻是靠著絕色容顏，很快就籌集了資金。」

「但是，諸位可知道，相爺最初找的誰？」和尚突然問道。

「顧安知？」葉青梔呆了一下子，忍不住說道。

「對，那個時候，貧僧正好就在顧家，伴隨顧家公子爺玩耍。」大和尚繼續說道。

方堯眸子一閃，突然說道：「相爺開出的條件，相當優厚，顧家理論上來說，沒有拒絕的理由啊。」

「因為和尚我在。」大和尚笑笑，說道，「寂滅之地，和尚見得多了……哪怕神廟還在，世代供奉，寂滅就是寂滅……不可能再有重生的。」

「什麼叫寂滅之地？」方堯急忙問道。

「方施主，你心裡所想——就是。」和尚說道，「當人類的文明，發展到了一定程度，那麼，人類總會渴盼著長生，渴盼著突破現有的生命模式，否則，你們——忙忙碌碌，又是為什麼？」

對於大和尚的說法，眾人都是認同。

畢竟，當初方堯等人，嚮往古老教授口中的神話文明，自然也就是想要見證一下子，那個年代，所謂的神人，是不是當真能夠馳風馭電，逍遙於九天之上。

用通俗一點的說法，是不是真有神仙？

「人類的文明，不斷的發展，不但的覆滅！」和尚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然後，每一次的覆滅中，總有會傑出者，妄圖涅槃重生。」

「但是，這都是妄圖！」和尚再次說道。

「請和尚名言。」葉青梔忙著說道。

「女菩薩，你可知道，四大文明古國？」和尚突然說道。

葉青梔點頭，方堯和險死還生的楊平江都是神色慎重。

「大師難道來自某個文明古國？」江臨直接問道。

「印度！」老和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曾經的文明古國，現在大部分都墮落了，唯有華夏，去是文明聖火，從未斷絕。」

老和尚忍不住說起昔日種種。

葉青梔等人，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和尚，認真要算起來，也是一個可憐人。

他出生在印度一個並不富裕的家庭，母親生下他之後，就被他的父親親手殺害，原因很是簡單，只是他那位父親，想要迎娶一位富家小姐，從而賺取嫁妝。

而他，卻是被賣去了某個寺院為奴。

寺院的一個老僧人，性格孤僻，暴虐，沒有一點點出家人的涵養，常常毒打他。

但是，老僧人也非常孤獨，在孤獨和寂寞中，老僧人會教他讀書識字，以及一些經文……

老僧人沒有絲毫的善心，他只是寂寞，解解悶。

一場毫無預兆的地震，那座據說傳承了數千年之久的古寺，倒塌了，很多人都死了，這個和尚，也被埋在了古寺的暗道中。

「那便是寂滅之地？」葉青梔忍不住問道。

印度能夠成為文明古國，不是沒有緣由的，也曾經一度輝煌。

「是的，那就是寂滅之地。」和尚點點頭，說道，「但是，他已經死了，生機斷絕。」

「我努力了，他卻沒有能夠活過來……寂滅之後，就是滅度，沒有重生的可能性。」老和尚搖搖頭，說道，「貧僧得到了他的傳承，我似乎參悟了大乘真經的玄妙……所以，我活了下來。」

葉青梔忍不住看了一眼江臨，正好，江臨也看向她。

「大和尚？」葉青梔考慮了一下子，還是忍不住說道。

「嗯……」和尚點頭，說道，「女菩薩，你要說什麼？」

「沒什麼，大乘真經，你已經參悟了其中玄妙，小女子身在紅塵中，對於佛經的諸般玄妙之處，實在是不堪了解，但是，大師啊，你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既然來到了這孔雀王朝之中，那麼——能不能？」葉青梔就這麼笑著。

「女菩薩的意思，大概就是——我既然是一個出家人，來這孔雀王朝，乃是為著尋找寂滅之道，參悟大乘之分，自然不需要那等黃白俗物？」老和尚笑呵呵的說道，「是這個意思嗎？」

「嗯……」葉青梔點頭，她自然就是這個意思。

「女菩薩，我雖然參悟了大乘真經的玄妙，但是，我卻是沒法子跳出三界外，這黃白俗物，我卻是不能夠給女菩薩。」和尚呵呵笑道，「十年前，我就曾經來此，搬走了孔雀王的孔雀金塔……此地在十年前荒蕪。」

「我這次前來，也只是為著喂綠蟒。」老和尚呵呵笑道。

「呃……」葉青梔愣然，有些糊塗。

「十年前，我在此地，想要搬走孔雀王的孔雀金塔，不料，卻遭遇蛟龍襲擊，差點喪命。」老和尚說道，「幸好有綠蟒相救，這才算是撿回一條命，且成功的搬走了孔雀金塔。」

一瞬間，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他們好不容易把各地關卡都打通，帶著武器，找到低頭。

這個時候，橫空殺出來一個老和尚，對他們說：「不好意思，施主，你來遲了，這地方的黃金我都搬走了。」

「所以，我每隔五年，都會帶著牛羊之物，前來喂綠蟒。」老和尚繼續說道，「但是，我今年帶來的牛羊，卻在路上，中毒死了……」

葉青梔站住腳步，這個時候，他們以及繞過湖泊，走到了另外一邊，這地方，應該就是原本金塔的遺址，當然，現在，金塔已經被搬走了，周圍只有一些倒塌的碎石頭以及破舊的建築痕迹。

「大和尚，你什麼意思？」江臨已經回味過來，忍不住冷笑道，「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滅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