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還是這麼悶騷
「嫂子!嫂子!嫂子!」
唐晚輕正帶著火火在白虎院兒的東廂裡間玩,就聽見許行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
像是遇著了什麼急事一樣兒。
唐晚輕牽起火火,從裡間走出來。眉心跳了跳,總感覺發生了什麼事。
「嫂子,你快出來!走,跟我去朱雀院!容哥,容哥,容哥那邊出事了!」許行喘著粗氣道。
看他這樣子,似乎走得很急。
唐晚輕心裡一緊,聽到容恣兩字,整個人自動繃緊起來。
「容恣,怎麼了?」
「我也說不清楚!唐老四還有山子魏書他們,都在那邊兒,我也是急匆匆過來,給你報信兒。」許行道。
「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唐晚輕說完,便牽起火火,疾步往朱雀院兒西廂走。
許行跟在後面邊兒,他的腿已經大好,不過走得急,還是會一高一低有點跛。
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
兩人帶著火火,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朱雀院兒西廂。
從外間進到裡間,就看到魏書山子還有唐老四,從裡間推門出來。
見到唐晚輕的時候,三人皆意外了一下。
「他怎麼樣了?」唐晚輕向他們問道。
魏書山子唐老四等人,像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一樣,都傻愣地站在那裡。
唐晚輕一急,正要再問山子。
卻被裡間容恣的聲音打斷:「唐晚輕,你進來。」
唐晚輕抿了下嘴,將火火交給山子,便往裡走。
火火咬著唇,很不高興唐晚輕將他留下,可聽人說容恣受了傷,所以,即便不高興,但還是懂事地跟著山子等人離開。
裡間的門,被魏書體貼帶上。
西廂裡間正中央的木床上,容恣僅著一件黑色的襯衫,姿態懶懶地靠在床闌。
腿上罩著一床白色的薄被,從起伏上,還可以看出他完美勁瘦的腿型。
只是他兩膝以下的小腿部分,到底怎麼樣了,她一直不知道。
所以,視線停在他兩膝以下的小腿部分,就凝住了。
「唐晚輕。」容恣悶聲喚道,透著一股子不悅。
唐晚輕這才稍稍回過神,視線對上他冰冷的眸子,讓她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被熱火燙了一下,冷不丁放后縮。
容恣,容恣,他怎麼一個晚上,好像整個人都變了。
變得,更加冰棱如刀,更加讓人感覺森然難親。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種變化,尤其明顯,他那雙點漆似的黑眸,佛如蘊著紫色的冰晶一樣兒。
什麼都不用做,只一眼看過來,就能讓人如履薄冰。
這雙眼睛,跟火火很像。
「你,你的腿還好嗎?」唐晚輕收起心裡的意外,聲線平和地問。
容恣帶笑地挑了下嘴,那雙帶紫的黑眸中,讓他在原本就狂狷的氣質中,憑添了幾分讓人難以把握的邪肆。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唐晚輕一怔,意外容恣會這麼說。
他不是交代過山子魏書等人,不要提起這事兒。可現在,又怎麼會這麼磊落大方地將自己的傷,給別人看。
「那我看了。」唐晚輕道。
隨即,對他的關心,勝過對他態度轉變的好奇,毫不嬌情地掀開他的棉薄。
棉薄下面的兩腿,穿著黑色的西褲。
他這人,似乎特別喜歡黑色,也特別適合黑色。黑色到了他的身上,總能穿出一種深沉難測之感。
不是嚴肅穩重,而張揚狂肆,氣場全開,壓得連跟他對視的勇氣也沒有。
西褲下是筆直而頸健有力的雙腿,而後是兩膝,小腿。
被子底下的容恣,沒有穿鞋襪,視線下滑,看到的,就是他那雙麥色的腳。
他的腳好了?
唐晚輕瞪大眼。
那些紅色的螞蟻,分食人的骨肉,可是不爭的事實。那容恣,怎麼會,怎麼會一點兒事也沒有。
唐晚輕不信,抖著雙手,將他的褲管薅起。
褲管之下,是一雙肌肉緊實,沒有一絲傷口的小腿,似乎那些螞蟻從來沒有攻擊過他一樣。
「滿意嗎?」容恣單手摸著自己的下巴,眼中漾著淡淡地笑意問。
唐晚輕愣愣的,後知後覺地傾了傾頭。
「你的腿是怎麼好的?那天,山子和魏書不說是要截肢?」唐晚輕好奇問。
容恣一個帥氣地動作,將被子完全扔開,起身將唐晚輕扯進懷裡。
霸道的氣息,從他身上傳過來,讓唐晚輕莫明得覺得,多了幾分騷動。
「它自己好的。」容恣道。
「自己好的?怎麼可能?」唐晚輕瞠大眼,一臉不信。
容恣攬著她躺回床上,目光深邃而懶漫,淡道:「嗯。它是自己好的。」
「那,山子和魏書有說,這是怎麼回事嗎?」唐晚輕從他懷裡抬起頭。
容恣低頭,習慣性地端起唐晚輕的下巴,湊上前,在她嘴上碰了一下。
「晶石。」
唐晚輕也猜到了。
畢竟,容恣的父親達西,也曾一直被晶石養著。縱然那是在容天愛懷上容恣之後。
可聽說,那晶石只要帶在身上,就會像強烈的輻射一樣兒,對人體的基因產生影響。
所以,容恣體內有HB235,似乎一點兒也不奇怪。
「那會不會對你的身體有什麼影響?」唐晚輕問。
「不知道。」容恣低頭,將臉埋進唐晚輕的頸子里。
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勾起他血液里的什麼東西騷動不堪。
真是忍不住呢。
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夜裡第一次見到她一樣兒,就那樣莫名地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據為己有。
「那,我,我去問問山子和魏書。」唐晚輕被容恣身上噴出的熱氣,弄得手腳都不自在,臉也不自然地發紅髮燙。
「不用。」容恣知道她想開溜,單手將她攬得更緊。
孩子都生了,真沒想到,她還是會這麼害羞。
以前總見她凡事一副死水無波的樣子,其實越是那種事情,她反而越是局促害羞。
如今變成這樣精緻的模樣,羞澀的眉眼,讓他更加把持不住。
唐晚輕當然看懂了容恣眼裡滾滾的黑煙,她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卻在感觀戰勝理智之前,忙將他推開一些距離。
只紅著臉,不好意思道:「那個,那個,容恣,我,我還懷著孩子呢。」
一提孩子,容恣眉心一蹙,臉上染上幾分慍色。
最後還是強制性地壓下了,身體里的某種騷動。
「唐晚輕,以後不要臉紅。」
唐晚輕一臉懵逼:「…….」
「我控制不住。」容恣道。
唐晚輕一聽,就像彈簧繃緊了驟然一松一樣,立馬從他懷裡跳脫了出來。
「孩子還沒出生,事情不能亂來的。」唐晚輕小聲道。
容恣揚著嘴,懶散地靠床上,好笑地看著唐晚輕,慢條斯里的來了一句:「亂不亂來,他知道什麼。」
唐晚輕:「…….」
果然,這是男人的本性啊。
唐晚輕輕咳了一下,化解一下現場尷尬的曖昧:「我我我,我要去看看火火。剛剛他被山子帶走了。他還不知道,你現在好了,我去告訴他。」
言畢,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唐晚輕一走,容恣面上的笑意斂起,面無愉色的他,整個人,冰冷到了極致。
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小腿,緊繃而富有彈性肌肉,似乎比以前,更好使了。
——
唐晚輕從西廂裡間出來,在明外間站了站。
兩手捂了捂自己發紅的臉兒,深吸一口氣,暗罵容恣怎麼又回到解放前了。
也對,沒發生那麼多事情之前,他不是一直這樣嘛。
而且,還帶點兒惡趣味的,喜歡養成。
嗯咳,這個,還是她後來,從許行魏書山子那裡聽來的。
原來這個,還是這麼悶騷啊……
心緒平靜之後,唐晚輕抬起臉,朝外邊的天空笑了笑。
真好,他沒事了。
「少奶奶,你怎麼在這裡?剛剛小少爺,好像一直在找你。」就在唐晚輕抬頭看天的功夫,一個長相普通的年輕女人,穿著容家僕人服,站在她面前道。
「火火嗎?我剛剛跟容恣聊得,都忘記他了。我現在去找他,他現在在哪裡?」唐晚輕問。
那年輕女人卻沒有直接道,只說:「剛看到山子他們帶著小少爺走了。不過,少奶奶,二少的病好了,你應該很高興吧。」
「他沒病。他只是腿好了。腿能好,當然高興。」唐晚輕心情好,不疑有它地多對她說了兩句。
「二少的病,真是來得快去得快。別人腿傷了,可要百來十天才會好。沒想到,二少的腿,幾天就好了。真不知道,山子他們給二少用了什麼葯?」那人笑著問。
唐晚輕皺了下眉,心裡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只道:「你下去忙吧。」
「少奶奶,你這是怎麼了?我不過是隨口問問,要是有什麼地方說不好,你可不要怪我。」那人補道。
唐晚輕淡淡看了她一眼,問:「你叫什麼名字?以前怎麼在朱雀院兒,沒見過你?」
「我一個僕人,哪裡值得少奶奶記住我名字。只怕是,我這張臉,少奶奶也未必記得住。不過,少奶奶,要是真想知道,說出來也沒有什麼問題。」
「我本姓張,大家都叫我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