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 陽謀2
現在聯合遠征軍面臨的處境任何一個具有軍事常識的將領都能看的出來是極為尷尬的狀況。拚命就是在單方面的找死,撤退的後路又被切斷,而且擅自後退即使回到國內也要接受審查。投降對方,德軍那拽拽的樣子看去還極為不願意接受......
道格拉斯少將抓起望遠鏡向對面德軍的陣地望去,遠處那一輛輛造型誇張,炮塔粗壯的坦克令他不禁一陣的心驚肉跳。
不遠處的茂密叢林中隱約可見的一挺挺g42那黑洞洞的槍口正在彰顯他們強大的威力,彷彿象是在告誡他們聯軍士兵不要輕易越過界。否則這麼多的「撕布機」怒吼起來,那絕對是件恐怖到令人頭皮發麻的事情。
看著對面切斷自己聯軍退路的德軍擁有的強大武力,想起這段時間德軍的各種做法,英國陸軍少將先生不由憤憤的怒罵道:「這幫該死的德國鬼子,他們為什麼還不開戰,將我們困在這裡,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蠶食,德國人在慢慢的蠶食我們,他們是想一點一滴的將我們的血液在不知不覺中耗盡。
很明顯,德國人是在大量耗費我們英法兩國的人力,物力。所以我們不能再向挪威的納爾維克港派遣軍隊了。如果繼續那將做的後果......就會使我們大英帝國僅存的這些軍隊,這些訓練有素的陸軍士兵們全部葬送在那個巨大的「絞肉機」裡面。
大英帝國海軍大臣丘吉爾正坐在首相辦公室里,叼著那支招牌性的雪茄侃侃而談道。
「什麼?你怎麼能這樣說,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從你這個一向標榜愛護士兵性命的丘吉爾爵士口中說出的話。
你難道要讓我對那些還在挪威戰鬥的陸軍士兵,那些孩子們說:你們去送死,大英帝國的陸軍部不管你們了......你是要讓我們大英帝國的陸軍士兵全部被那些德國鬼子殺死,是這樣嗎?」。
陸軍總司令官閣下激動的額頭青筋亂跳的大聲嚷嚷道:「丘吉爾爵士,我告訴你,你這等於是謀殺,赤裸裸的謀殺,你這樣的行為與德國鬼子有什麼兩樣?......」。
「夠了,登特司令官,你冷靜點」。
首相大人首先喝止了英國陸軍大臣即將的暴走狀態,之後無力的擺了擺手道:「登特司令官,我明白你的心中是在為那些大英帝國的陸軍士兵們考慮,但是請你暫時的冷靜下來,我們不是正在商量這件事情嗎。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一個較為妥善的解決方法......」。
說到這裡,張伯倫又側頭看著一旁的海軍大臣,語氣帶有疑問的道:「丘吉爾爵士,事態的發展還沒有到你說的這麼嚴重的地步?」。
老奸巨猾且極富政治謀略的海軍大臣象是根本沒有為陸軍總司令官的叱責而感覺到絲毫的生氣或是有一點點的憤怒,丘吉爾語氣依舊是不急不緩,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平靜狀態道:「首相大人,我說的一點沒有誇張,事態正是到了這種程度,甚至是我說的還要嚴重的多......」。
張伯倫臉色逐漸的越來越慘白,嘴唇略微顫抖起來,嘴中小聲呢喃道:「怎麼會......怎麼會變成這樣?......」。
丘吉爾這時候也無奈的聳了聳肩頭,嘆息一聲接著道:「首相大人,我也是通過這幾次道格拉斯少將發來的電報才逐漸的將這個疑問解開的,事前我們同樣都了德國人的當。
請您考慮一下,德隊早已經掌握了挪威的南部地區。經過前一階段的戰鬥,他們又控制了所有的中部地區。為什麼等到了現在,北部地區出現的德軍並沒有我們當初預料到的多?要是只有我們情報顯示的這點德軍兵力,遠征軍為什麼又不能做到撤退到納爾維克港口區我們戰艦接應的範圍內?
這都是陰謀,是個從一開始就設好的圈套,是個徹頭徹尾的可怕陰謀。
請您看看我們大英帝國的皇家海軍已經損失了多少寶貴的戰艦,不算前期被德軍偷襲成功的「皇家橡樹號」與「飛馬號」。就在這段時期,我們在第一階段登陸納爾維克港就又被擊沉了「光榮號」與另外三艘驅逐艦。
之後,我們又斷斷續續的的被對方在這漫長的水道中偷襲擊沉了五艘滿載軍火的補給艦,包括三個陸軍的步兵團,兩萬九千噸的裝備,彈藥與藥品給養,六艘驅逐艦,一艘掃漁船。這還只是我們皇家海軍的戰艦損失,我還沒有將航空母艦的飛機與海軍人員的損失名單算進來。
我要說的是,我之前不同意登特司令官的設想再次增派陸軍士兵前往挪威戰鬥,不是我不管,更不是不想管那些正在挪威戰鬥的孩子們實是......不能管......」。
丘吉爾說到這裡,伸手強硬的阻止了一旁又急不可耐急於想發言的陸軍大臣,趕忙快速的接著道:「說實話,相比大英帝國強大的皇家海軍艦隊,我們受到的這些損失的戰艦雖然已經令我十分心痛,但這點戰艦我們還是可以損失的起。
先暫時不說道丁爵士的空軍部損失的那些飛機,可是陸軍呢?陸軍在這幾次的增援中已經不知不覺的派了將近七個師到挪威。
現在陸軍在挪威的士兵還剩下多少人?最多只剩下不到兩個滿員師的兵力了,這難道還不能促使我們警覺嗎?
我們大英帝國的常備陸軍師才有幾支,現在派到挪威的陸軍師已經超過我們常備師的三分之一,幾乎快要到一半的兵力了。再次增派的話,我們大英帝國的島只能靠那些從來沒有摸過槍的農民和工廠里的工人來保護這個國家了......
你們難道直到現在還沒有看出這是個陰謀嗎,我雖然不知道是哪個德軍將領設計的這個陰謀。但我想......設計這個陰謀的人肯定是個絕頂聰明且極為狡詐的納粹狗雜種,但我不否認,這個陰謀家確實是個極為少有的戰爭天才。
他故意讓已經佔領挪威中部的德軍隱藏實力,引誘我們的遠征軍一步步進入挪威的陸地縱深地區。之後不但迅速的切斷遠征軍退回到港口的線路,還故意的將我們的遠征軍部隊包圍。
更為狡詐殘忍的是,這個雜種竟然用一種刀子割肉的辦法,慢慢的切割我們士兵的生命,逼迫我們英法兩國不斷在挪威增加陸軍士兵。我們就象給油燈添油般的一次次了這雜種的當,去一批人就被無情的殺死。之後再運送去一批,又被殺死......」。
一向沉穩的海軍大臣說到此時,語音也顯得有些哽咽,雙眼略微有些微紅的他接著道:「我敢保證,只要我們再次運送陸軍士兵過去的時候,等著我們的肯定會是那些從挪威中部早已經運動過去隱藏在暗中的飛機,大炮,坦克等一系列重型武器。
就算大英帝國的皇家海軍實力再是強大,可是戰艦的火炮與航空母艦的飛機數量還是顯得太少太弱,是根本不可能有辦法在遠離本土的挪威北部與德軍鋪天蓋地的陸基飛機與大口徑要塞炮一較高低的......」。
「事態應該沒有糟糕到這種地步......」。
登特司令官顯然也被丘吉爾的這番詳盡的分析震驚的目瞪口呆,臉色在瞬間變的慘白到極為難看,兩眼獃獃的張著嘴注視著海軍大臣,也沒有了之前瘋狂咆哮的暴怒樣子,只剩下嘴巴略微的一張一合的小聲呢喃。
首相大人寬敞的辦公室中一時顯得極為靜寂,幾個大英帝國的首腦人物好象全部都屏住了呼吸,彷彿一根針掉落地面都能清楚的聽見。
整個辦公室中剩下唯一的聲音就是安放在角落裡的那隻款式古老的座鐘「嘀嗒,嘀嗒」的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