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員工

「我這裡不賣醫療用品，向前五百米有家藥房。」易航冷漠回道。

「不，我不是來買醫療用品的。」男人抬起臉，一副深黑的墨鏡配合著風衣，幾乎完全遮住了他的臉。

他從大衣里伸出一隻彷彿死人般的枯手，把一個透明的小瓶子放到易航面前，道：「我來買你的血。」忽然間，一股詭異地氣息散發出來，腥臭地腐屍味瀰漫出來，濃密的黑霧從男人的大衣下蔓延出來，那致命的黑暗氣息，使得籠子中的哈士奇恐慌地嗚嗚直叫，小貓也極度恐懼地從櫃檯上跳下去，捲縮在易航的腳邊。

一頭面目可怖的巨豹在黑霧的環繞中呈現，猩紅似鐵的四隻眼睛彷彿烈焰般駭人，一雙殘破的翅膀收在它的後背上，窄小的寵物店瞬間被這巨大的身形擠滿，顯得渺小不堪。

巨豹站在男人的身後，將他一米八的高大個子襯托得如同一個侏儒。

「嗒嗒——」

一滴滴的黑血從巨豹的脖頸處流淌下來，巨豹看起來極度虛弱，低著腦袋，發出一聲聲衰弱的獸喘，一股刺鼻的臭氣惹得易航的眉頭皺得更深。

「我這裡也不賣血。」易航面無表情地回答。

「那我就有點頭疼了。」男人一揮手，巨豹瞬間變回黑霧，重新順著他腿部的大衣，縮回他的身體里。

寵物店裡的光線又再次變得明亮。

「你也看到了，如果沒有你的『鬼血』，我的小寶貝兒可能都活不過今晚。」

「我只幫助弱小的小動物，你的這一隻……」易航扶起倒在柜上的水杯，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抱歉，不在我的救助範圍內。」

「況且，救活這東西，活著的人可就慘了。」易航把水杯遞過去，「喝口水冷靜一下，與其費心思救它，不如去培養下一隻『怨魔』。」

他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異能。

男人接過水，無意識地喝了一口，他也算是個「動物專家」，若不是連自己都對這傷束手無策，他也不會來求助一個「曾經的敵人」。

「我已經很老了，已經沒有心思去培養新的怨魔了。」男人放下水杯，語氣變得駭人，「我給你一個小時的考慮時間，如果你不想被發現，最好答應我的請求，雖然我也不喜歡你之前所在的那個組織，不過如果我的寶貝兒死了，我倒是十分樂意把你的消息賣給他們。」

「叮鈴——」

又一聲清脆的鈴聲，一個體態臃腫的富婆大搖大擺地衝進店裡。

再一看，男人已經憑空消失在了店裡。

「只是一個幻象……」易航臉色難看地低聲道。

「哎喲，我的瑞奇小寶貝，看到你那麼健康，媽媽真的好開心啊。」

沒等易航招呼，富婆已經躬著肥胖的腰，對著籠子里的哈士奇妖嬈地扭了起來。

易航走過去，將籠子打開，雖然他知道籠子里的狗並不想跟著這個富婆走，但他只是一個小寵物店的老闆，做的是小生意，管的事情自然就不能太多。

將狗繩拴好后，易航將哈士奇牽出來，交回到富婆手中。

「易老闆，真是謝謝你了。」富婆一高興，從錢包里掏出五張百元大鈔，硬塞到易航手中，「這是我家寶貝的醫療費，你收著。」

「太太，醫療費只要113塊，這是我店裡的收費標準，等我找錢給你。」易航將三張大鈔退了回去。

「不不不，這是你該拿的。」富婆撫摸著自己的愛犬，絲毫沒有接錢的準備，「你一個年輕人自己創業不容易，等我回去告訴我那些姐妹們，等她們家的寶貝生病了，一定只帶到你這兒。」

富婆說完，毫無停頓地拉起哈士奇就走出了寵物店。

看著那一臉哀求的哈士奇，易航早已習以為常，這些富人養寵物不過是追隨潮流而已，喜歡牽著這些長相高貴的寵物走在街上，享受那種路人讚歎的虛榮感，但真正愛護它們的，卻寥寥無幾。

算一算，自己來到這座城市，也足足有一年了。

看著街上那些已經開始擺攤的小販和忙碌的人流，易航冷哼一聲，心想：「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看來今天是要早一點打烊。」

轉身走回店裡，準備將鐵門拉上。

「咔——」

生鏽的鐵門發出刺耳的聲音，惹得店裡的小貓不高興地叫了一聲。

「等一等！」

就在鐵門即將合上的瞬間，一雙纖細的小手從門縫中伸了進來，易航急忙停下動作。

鐵門之外，站遮一個穿白T恤女孩，因為被鐵門擋住了臉，易航看不見她的臉。

「我們打烊了。」

誰料聽易航這麼說，女孩沒有離開，反而囂張地將玻璃門上的招牌信息撕下來，從鐵門的縫隙中遞進來，揮了揮。

「我叫苑璟，我來應聘113寵物店的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