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諸神
萬神山並非真的是一座山,而是一片位於外層位面諸神用來開會、議事的特殊中立區域,在諸神登臨神位的那一刻便能感應到。
諸神降臨到此地的化身會按照本體實力強弱環列在不同區域,強大神力位於山頂,中等神力次之,弱等神力再次之,微弱神力位於山腳,因此得名。
今天,外層位面諸神拋開平日里恩怨,他們有的是本身關係不睦,有的是種族對立,有的是信仰紛爭,無一例外全部以化身降臨到萬神山,參加會議。
「今天的議題只有一項,如何應對新神即將舉行的儀式。」山頂上,秩序與騎士之神望著諸神緩緩說道,聲音不疾不徐,自有一種堅定和威。
這位人類陣營的神靈雖然年輕,但勝在實力強大,又恪守秩序規則本身,登臨強大神力不久就超越豐饒女神成為人類諸神第一,由他主持會議諸神並無異議。
在他身旁,是其他六道同樣沐浴在神聖光輝中的化身,正是號宇宙其他六位強大神力,豐饒女神、月亮女神、愛情女神、死神、知識之神和戰爭之主。
考慮到並非每一位與會神靈都了解新神從七塊石壁中獲得的第二個啟示,以見多識廣、知識淵博著稱的知識之神,一位俊朗不凡的青年將新神撕裂諸神神座的三個條件詳細講述了一遍:「按照最新傳回來的消息,光照會已經從死亡蛛後手中獲得最後一棵生命樹,新神隨時可以舉行儀式。」
「我們必須阻止他,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道路之神說。
他是一位上個世紀才剛剛登臨神位的微弱神力,在聽完知識之神的描述后立刻激動起來,從天命術士到點燃神火,凝聚神職,他耗費了將近1200年時光,中間不知道經歷多少磨難。
雖然道路之神只是諸神中最不起眼的那一掛,信徒數量還不及秩序與騎士之神的百分之一,但從此永生不朽,除非與其他神靈發生不可調和的矛盾、衝突或神戰,他可以一直活到時間的盡頭,這是塵世任何富貴和權力都無法企及的。
甚至於,他連未來神職發展規劃都做好了,非常詳盡的一個計劃,以神職為跳板,獲得神職,再打破空間界限,成為執掌神職的強大神力。
現在突然得知只要一個儀式便能撕裂諸神神座,將高高在上的諸神打落凡塵,這是何等的駭人聽聞,此時此刻,暴怒、憎恨根本不足以形容他對新神的敵視。
「這會不會是一個陰謀?」愛情女神說,「新神從石壁上獲得的第一個啟示是三種成神的辦法,但我們都知道新神與諸神的差距,某種程度上來說那是一個假消息——」
「穆特婭殿下,我明白您的意思。」月亮女神說,「和我們比起來,新神確實有兩個明顯不足的地方。」
第一,不朽。
諸神在點燃神火、凝聚神職后便能立刻永生不朽,除非被暴力殺害,否則沒有壽命限制,相較之下,新神的缺陷就比較明顯,需要一一完成肉身不朽、靈魂不朽和能量不朽,嚴格意義上來說,新神只有在成為強大神力后才算真正不朽。
第二,神職。
新神是沒有神職的,他們的神號純粹只是一種擺設,擅長操縱閃電就自稱雷神,喜歡釀酒就自稱酒神,力氣大的出奇就自稱大力神。
「但是!」月亮女神嚴肅地說,「我們不能因為這個就武斷地認為他們獲得的第二個啟示是錯誤的,那太冒險了,萬一——」
萬一什麼,諸神心知肚明,他們費盡千辛萬苦才點燃神火,登臨神位,不管當初是為了追求比五階更強大的實力還是比世俗皇帝更自在恣意的生活,前提不都是永生不朽么?
別說是新神從七塊神秘的石壁中得到啟示,即便是001的可能,他們也會竭盡全力將威脅扼殺在萌芽狀態。
哪個神靈願意承受被撕裂神座的威脅?
沒有。
「蘇倫美爾殿下說得對極了,我們必須阻止新神。」一些神靈附和道。
「穆特婭,我看你是被沖昏了頭腦,聰明點,不要對新神報任何期待,那是一群無法用常理推測的瘋子。」戰爭之主,一隻有著四隻手臂的羅剎獅人粗魯地說,「依我看,乾脆趁著這次機會將至黑星辰徹底毀滅掉算了。」
雖說戰爭之主的提議有幾分為自己謀划神力的嫌疑——任何類型的戰爭都能為執掌神職的神靈提供神力,大規模神戰能提供的神力就更多,當然其中造成的死亡也會惠及死神——但不得不說,戰爭之主的提議非常動人。
「不錯,新神舉行的儀式分兩部分,一部分在外層位面由六位同時完成肉身、靈魂和能量不朽的新神負責,另外一部分在至黑星辰舉行,他們必須藉助七塊石壁的力量召喚世界樹虛影。」
豐饒女神說:「一直以來,光照會、至黑星辰、新神都是一群只知道破壞,不知道秩序的瘋子,我同意色雷斯殿下的提議。」
「關鍵在於如何應對至黑星辰的《真理奏鳴曲》。我們身為神靈自然不怕,但凡人無法直接聆聽四篇詭異的旋律。」知識之神說用一種遺憾又困惑的語氣說,「即便是我,都沒有搞清楚這是為什麼——一個我暫時沒能觸及到的空白領域。」
連執掌神職的知識之神也不知道的知識。
「那就派遣聖靈!」秩序與騎士之神斬釘截鐵地說,「聖靈在一定程度上分享、行使屬於神靈的權柄與榮光,能夠免疫《真理奏鳴曲》,況且,演奏《真理奏鳴曲》並非不需要付出代價。」
「聖靈在前,祈並者大軍再后,我會將神國中數個世紀以來的所有生靈全部派到至黑星辰,22位!」
諸神嘩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是無論虔誠信仰還是踐行教義都達到最高層次,隨時能與神靈達成共鳴的聖靈,諸神的心腹,不是隨隨便便一個祈並者!
如果說祈並者是神靈寶貴的信徒財富和資源,那麼聖靈毫無疑問是其中最不可取代的一部分。
「好!」戰爭之主大聲贊同,「我神座下有2位聖靈,會不顧一切將殺戮和戰爭帶到至黑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