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天災
至黑星辰第一道防線崩潰,部分聖靈留在原地牽制首席真理主教、紅國王、星幣神使等五階高手,更多的聖靈立刻沖向北極,六大元素使者舉行儀式的地方。
儘管光照會成員竭力阻止,但收效甚微,畢竟,至黑星辰是一顆球狀天體,想要完全對空防禦實在太難,一旦防線被撕開,聖靈們有的是辦法先進入至黑星辰再轉向北極,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北極還有第二道防線。
隨著星環破碎,剛才一直在虛空回蕩的《真理奏鳴曲》第三樂章《諸神黃昏》戛然而止,這意味著再也沒有有效手段阻止在神國中待命多時的祈並者大軍降臨。
一道道比剛才聖靈降臨還要巨大上百倍的尖頂拱門憑空出現,裝備精良的祈並者大軍如同潮水從諸神的國度湧出,他們每一個人的身體都保留在最年輕最完美的那一刻,這是屬於神的恩賜。
一時間,屬於秩序與騎士之神、月亮女神、愛情女神、豐饒女神、死神、知識之神、戰爭之主等諸神的靈光在虛空中連成一片,光輝璀璨,蔚為壯觀。
「今日,我們的任務就是將眼前這顆罪惡的星球從物質層面抹去!」
一位實力達到五階但因為某種欠缺沒有轉化為聖靈的祈並者慷慨激昂地說道,率領無數祈並者向至黑星辰衝去。
在他還是輔祭的時候就知道世上存在那麼一個邪惡的組織光照會,是教會的大敵,殘害神的羔羊,現在,他終於能如願以償,將這個組織徹底毀滅。
下一秒,五階祈並者視線中出現一道比太陽還要耀眼的奪目晶光,短短一瞬,他的眼睛就被晶光刺瞎,什麼都看不到了。
在他藉助其他手段感知外界情況前,聽覺器官接收到同伴凄厲的慘叫和難以置信的驚呼,但這只是持續了短短一瞬就被前所未有的巨大轟鳴聲覆蓋。
然後,他感覺一團像光又像是其他什麼東西的事物照射過來,他在神國中重塑的年輕肉身在其中被分解成世間最本源的粒子,他的意識甚至來不及誕生類似震驚、意外、痛苦等情緒就直接湮滅。
「這是……」海邊的塔洛斯目瞪口呆地看著剛才那道從海洋深處射擊出來的巨大晶光,「光照會居然將至黑星辰的海洋改造成一種天災武器!」
這種天災武器的作用不是引發海嘯、洪水、潮汐,淹沒大地,而是一種像極了當日梅芙攻擊他使用的高壓水炮,但威力遠比能輕而易舉洞穿島嶼的傳奇法術千噸級高壓水炮還要厲害上十倍百倍。
0號宇宙娜迦王國的最高魔法組織永恆潮汐曾基於高壓水炮提出一種瘋狂的理念,如果有足夠多的海水和合適的裝置,可以創造出威力遠超千噸級高壓水炮的可怕攻擊手段,達到萬噸、億噸乃至百億噸級,但受限於她們目前掌握的魔法手段,直到塔洛斯進入3號宇宙依然停留在理論階段。
光照會將這一理論變成現實!
數以億計、浩浩蕩蕩的祈並者大軍湧入至黑星辰,在地表世界望去彷彿有人在天空拉開一張閃爍著靈光的幕布,現在,這張幕布被晶光撕裂,位於中央的祈並者全部消失,只剩下觸目驚心的斷層和空白。
嘩啦啦——
佔據至黑星辰錶面積將近60%的海洋表面都在劇烈翻滾,大片大片的海浪拍打在海岸和天際,彷彿世界末日來臨,又彷彿一鍋煮沸的水。
在塔洛斯看不到的一處海溝中,體量可以和大城市東方自由港媲美的巨型魔法裝置正在運轉,無數海水從四面八方牽引過來,在魔法的作用下不斷被壓縮,壓縮,再壓縮……
海水在極限的壓縮中成為一滴一滴流轉著晶瑩輝光的湛藍液體,將連深海娜迦都不一定能完全視物的海溝深處映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伴隨著一道彷彿天崩地裂的炸響,大團晶光如同閃電,瞬間跨越幾近10000碼的海洋深度,破開海面,只在大洋中留下一道因為高速運動引起的空氣隧道,攜帶著無以倫比、遠超任何天災法術的威力和能量沖向天穹。
如果不知道這種天災武器的本質和原理,人們恐怕會誤認為沖海底射擊出來的不是海水,而是一道純粹的光柱。
天空,或者說外太空,幕布再一次被撕裂,被正面命中的祈並者大軍直接氣化,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塔洛斯感覺整個海平面在兩道晶光後下降了整整三吋。
轟隆隆——
天空中再次傳來一聲巨響,塔洛斯看到本來高懸在天際的一顆星辰劇烈震動著,拖著長長的尾巴開始墜落。
「這是……一位神靈隕落了!」
顯然,諸神和新神間的戰爭更加激烈,一位已經不朽的神靈都被暴力殺死。
在神國墜落的路途中,前方出現一點陰影,一點點將神國吞沒。
星界,諸神的墓地與墳場!
每位神靈死後他們的屍體與神國都會在法則的牽引下墜入星界,化作或大或小的島嶼或大陸,漂浮在那片亘古不變的虛空中。
嗡!嗡!嗡!
虛空震顫,環繞在至黑星辰外的六大原始神性虛影在某種神秘的召喚下忽然向北極撲去,高大的虛影逐漸變小,落到至黑星辰,等到達到北極上空的時候,虛影已經凝結成實質,大小與古龍相差無幾,彷彿真的是六條象徵六大本源的元素龍神降臨到物質位面。
天空中傳來可怕的雷鳴與風暴,整個至黑星辰都在顫抖,海水不斷翻湧,無數風浪遮擋著塔洛斯的視覺與聽覺,他試圖以最快的速度游向北極,但心中又有一些不安。
烏爾班一世留下的日記、在冰霜聖冠中的叮囑、封印留下來的信息,全部從腦海深處翻滾上來,共同述說著新神族和光照會目前正在舉行的儀式有問題。
那種不安越來越強烈,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直到一聲炸響,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