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想天開
,異想天開
醒過來的老大一身酸痛,感覺頭痛欲裂,他抬一抬酸痛的臂膀,想撫一撫自己的額頭,都拿不起手臂。
「我這是怎麼了?」老大出言問道。
「大哥,你不記得你做了啥不?」
「做啥了?我現在這是在哪兒了?」
「在醫院。」
「我在醫院?發生了什麼事?」老大顯然不知道發生的一切。
待那小子一五一十地把當時的情景描述了一遍時候,老大的腦門一片汗:「我不受我自己控制?我打了你們?」
「是呢!不過我們跑得快,你也沒咋打到我們。」一個小子討好道。
「你讓我想想,我咋啥都不記得了?那我咋還受傷了?」老大問道。
「你打完人就癱了,你現在活動一下看看,別成了那個修鞋匠一樣……」話沒說完,已經被一個小子一巴掌呼過來,打掉了下半句話。
老大心中駭然,趕緊活動一下筋骨,雖然全身生疼,但是,全身還能動,才勉強放下心來。
「身子骨還在,沒出問題,只是我會由不得我自己?那就是說我被鬼迷了心竅?」老大滿懷疑惑道。
「我看是呢!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那還不是鬼迷了心?」一個小子回道。
「我上次就是覺得有鬼上身,只是沒有迷了心竅。」被捉弄過的小子說。
「我覺得這個半截人確實有些不同,你看咱們每次去都要損兵折將,他是不是暗地裡能通陰陽?能調動鬼兵?」一個小子言語鑿鑿地推測道。
「還從未聽說咱們這兒有這樣的高人,難道這就出現了?」老大抱著生疼的腦袋疑惑道。
「那不一定,你看這事兒是不是很像鬼蜮橫行?我反正有點膽怯,不敢再去了。」被捉弄過的小子顫聲道。
「如果是能通陰陽的大師,那說明咱們弟兄更加有了前途,要是能跟這人成為好朋友,咱們就是陰陽通吃,你們說是不是?」老大忽然沒來由的興奮起來。
「大哥,你沒發燒吧?你敢跟鬼打交道?」一個小子仗著膽子問。
「那怕啥?只要有人能掌控得了,鬼不就是個鬼嘛?怕啥?鬼還不是人死了變成的?怕啥?你那三姑姑八大姨的死了人,你以為人死如燈滅?啥都沒有了?其實是你看不到他們,他們說不定就在你睡覺吃飯拉屎時候站在你身邊,還摸著你的頭……」老大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小子「哇」被嚇哭了——
「哈哈哈!我不過是說說,就這點兒膽兒還跟大哥我混呢?你今天就滾蛋,你被我開除了,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不過你要有事,哥哥還會罩著你,放心,哥哥不會丟下你不管的。」老大因為說得高興,忘記了頭痛,興奮地站起身。
只見哭著的小子「噗通」跪在老大腳下:「大哥,你不能開除了我,是你救了我的命,我或者是你的人,死了都是你的鬼。嗚嗚嗚——」
「你又沒嫁給我,你是我的啥?哈哈哈!那你還哭啥?快起來。」老大有些不耐煩。
「起來起來!動不動就哭鼻子,真沒勁兒!」一個小子嫌棄地說。
「你要像他沒爹沒媽從小跟狗一起長大,你也得哭。」老大扶起跪在地上的孩子,對另一個說道。
「那大哥,咱們下一步做什麼?」
「咱們……?咱們先跟那半截人做朋友……」老大沉吟道。
「做朋友?!」大家異口同聲驚訝道。
「對呀!做朋友!看看他有什麼神通?咱好拿來利用啊。」老大興緻勃勃地說。
在這個不足10萬人口的小鎮上,沒有他們兄弟「管轄」不了的地盤,偏偏來了這麼一個殘疾,反倒讓他們一次次受挫,這不能不讓他們有些不服氣,硬來恐怕不行,那就曲線救國。
「對!曲線救國!」老大興奮地說,他為自己想到這個貼切的詞「曲線救國」而自豪了一把。
「啥叫曲線救國?」這些沒讀過書、不識字的小子們搞不懂老大的意思。
「哎喲!連曲線救國都不懂?你們……?哦!你們都不識字。」老大有些賣弄起來:「這個曲線救國吧,就是直接打仗打不贏,咱就迂迴曲折地打。說白了就是,咱打不贏咱就收買他,收買了以後,咱再見機行事。明白了嗎?」
「就是說,現在咱只叫他交30塊地皮費,到時候,收買了他,他就是咱的人,他掙的錢就都是咱們的,對不對?」一個小子自作聰明地問道。
「哈哈哈!」老大沒有明說,卻得意地笑起來,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幾個小子沒來由地跟著老大笑起來,在笑聲背後是陰森森的後背發涼。
在這間他們經常光顧的病房裡,幾個人商議著下一步的動作。
「迂迴曲折」了幾個月之後,老大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方法跟二後生達成一致,於是,他們按老大的計劃:先按兵不動,等待機會。
……………………………….
隨著農民進城的熱度漸升,二後生也不甘心在小鎮子修鞋了,他要到城裡去。
他跟老丈人商量想帶麗萍一起去,生活上好有個照應。
李羅鍋當然不會同意,但是二後生放下修鞋攤不做、和父親一天三趟五趟跑到李羅鍋家去死纏爛打,分析利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終於說動了李羅鍋,同意二後生的提議,但是,不是麗萍一個人去,而是他們一家人都跟著去。
這一下皮球被踢回來,商都家一家十二分為難,畢竟二後生一個殘廢,能養活自己和麗萍已經不易,如果加上李羅鍋一家,那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拖家帶口、老老少少、病病殃殃的一家人,靠二後生一個掙錢,估計連肚子都填不飽。
而李羅鍋絕不鬆口,要麼一家人都跟著,要麼都不去。李羅鍋是想二後生知難而退,不再想還沒領結婚證之前就「生米煮成熟飯」。
商都家的算盤打空了。
一家人商量來商量去,結果是帶著就帶著,有了機會,就把「生米做成熟飯」,到時候李羅鍋就再也沒有了資本討價還價,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二後生拍拍胸脯說:「沒事兒,我就是晝夜不睡覺做營生,也不能給人看了笑話,我就不信我給他們一家掙不來一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