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我稽乘風可啥意思都沒有
坎字護休堂中,堂主稽乘風那肥肥的身體坐在大椅之上,香主朱思飛躬身而立於庭堂的正中。
「你是說,那喬逸天帶進來的那三人被少樓主帶進了妄生谷刑獄堂中?」稽乘風睜開那雙肥泡眼,抬眼看著朱思飛。
「正是!」朱思飛哈腰看著稽乘風:「我派去的人的回報,那三個人名叫蕭寨、楚楚和史懷義,他們跟隨著少樓主進入了妄生谷,再沒有出來,只有少樓主一個人出來了。不過,看其神情,似乎很是震怒,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只不過,那妄生谷乃谷中禁地,而且那刑獄堂主季冷魂的手下均非俗輩,一個個警覺得很。因此我派去的人只敢在遠處偷偷觀望,並不知其中具體詳情。」
「嗯……」稽乘風點點頭,稍稍動了動身子,調整了一下坐姿。隨著他身體的移動,他那一身肥肉隨即呈波浪狀顛顫了幾下。
稽乘風的這身肥肉,真正是無人能比的。一身肥膘顫顫巍巍,稍微一動便上下左右地涌動,其景像也堪稱美妙絕倫。
他把身子向後微微一仰,靠在椅背之上,眉頭蹙在一起,道:「最近這刑獄堂倒是忙碌得很。先是抓來了一胖一瘦兩個人,說是叫什麼天地雙雄的,入到了那刑獄之中。而今天,那叫什麼蕭寒的,自行入得谷來,他本來是送回了高護衛和七殺劍的屍身,按理說應受到禮待才是,卻不知怎得也被少樓主帶去了那刑堂谷內不得復出。這其中到底所為何來呢?」
朱思飛道:「少樓主行事,向來不同於常人。他帶蕭寒等人入妄生谷而將他們留於其中,必定是和前段時間雲千里從我樓盜走之物有關。因為高護衛和七殺劍便是因為去追那雲千里索要被盜之物而殞命的。蕭寒等人送回高護衛屍身,應是知曉高護衛的身份,因此極有可能從高護衛口中知曉了所失之物的線索。但他想必是沒能給少樓主一個圓滿的交待,因此少樓主才會行此異舉的。」
這朱思飛的頭腦,確實聰明的緊。因為關外之事,他是根本不知分毫的。但他僅憑花夢樓將蕭寒等人留下的行事結果,便將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稽乘風正是喜歡朱思飛的這種聰透勁兒。他看著朱思飛,道:「嗯,還是你小子聰明。想必是這麼回事的了。據你說,少樓主離開刑獄堂時是怒氣沖沖的,而蕭寒等人沒能隨之同返,因此可以判定蕭寒等人必是惹怒了少樓主,被羈壓在了刑獄之中。」
朱思飛咧嘴一笑:「料想應該如此。堂主料事如神,因此要說聰明,還是堂主您更聰明的!」
稽乘風用手一點朱思飛:「你小子甭給老子拍馬屁。你的話是真是假,這一點老子還是能聽得出的。」
朱思飛一笑:「堂主您放心,小的對您永遠是稟真心、說真話的。即便是拍您的馬屁,那也是真心實意的拍。」
稽乘風一擺手:「好了,繼續說正事。」他看著朱思飛,道:「這些日子,你可探知到了沒有,那雲千里從那沖霄樓閣之中所盜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朱思飛眉頭一皺,道:「堂主恕小的無能,小的真沒打聽出那所失之物是什麼。不要說小的不知,估計除少樓主和秦總管以外,別人都是不知的。不過小的倒是聽說了,樓主在雲千里盜走此物之後,大為光火。樓主雖極少露面現身,但奇的是似乎對這長恨谷中之事隨時都在掌控之中。便拿此事來說,事情發生的當天,樓主便出現了,當時連秦總管都不知道那雲千里已經從那沖霄樓閣之中盜走了東西。因此聽說秦總管為此還挨了樓主的一頓痛罵。少樓主當時在一邊,也難免受些牽連,估計這也是少樓主不顧蕭寒送回高雄等人屍身之恩,而執意要羈押下蕭寒等人、以查出所失之物的線索的原因所在吧!」
稽乘風點點頭,沉吟了一下,然而問道:「你。說那蕭寒是由那喬逸天和鄧老九二人帶入谷中的?」
朱思飛點頭道:「是的。而且他們在入谷前,還在那喬逸天的敬酒幽林之中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想必是飲酒敘話頗為投緣。否則,依喬逸天那古怪脾性,又豈能容得幾名外人在他的地盤停留過久?」
稽乘風道:「嗯,不錯。那喬逸天,和高雄本是莫逆之交。現今高雄他鄉遇難,蕭寒遠途勞頓,將高雄屍身送回,想必喬逸天極是感激,對那蕭寒心存謝意的。因此,那喬逸天極有可能也知曉了高雄關外之行的一切。」
「但是,他卻沒想到他帶蕭寒等人入谷,會是這樣一種結果加在了蕭寒等人的身上。」
稽乘風點點頭。他看著朱思飛:「你猜那喬逸天在得知了蕭寒等人的境況后,他最想做的是什麼?」
朱思飛沉思道:「他最想做的,自然是想救蕭寒等人。可是要想救蕭寒,光是囗頭求情自是不會有用的。因此,他只有找到少樓主想要的東西,那蕭寒等人才能被放離。所以……」
朱思飛說到此,忽然兩眼一瞪。他看著稽乘風,極小聲音道:「堂主,莫非您老人家想要在那喬逸天的背後暗中跟蹤,然後趁機……」
稽乘風看著朱恩飛,道:「你小子聰明。」
不過,那朱思飛卻皺眉道:「可是,堂主,單憑那喬逸天一人之能,他真能找回那雲千里所盜之物?」
稽乘風看著朱思飛道:「唉,不是我高抬那喬逸天。別看那小子整日醉醺醺的,好像一事難成。但據我對他的了解,他若想要去辦一件事,那麼他肯定會辦成。眼下,即便是這蕭寒不被押在沖霄刑獄之中,我想他也應該會有所行動的。他會去尋找那殺害高雄的兇手想法為高雄報仇的。所以,你只要能跟定他,便有可能找到殺高雄的兇手。而那兇手,便極有可能知道那被盜之物的下落。如果你能找到那東西……」
朱思飛看著稽乘風,忽然眼珠一轉,湊近稽乘風,以極低語聲道:「堂主,莫非您老人家對那被盜之物,有著一些意思不成?」
「啪!」只聽一聲脆想,稽乘風一巴掌拍在朱思飛那伸過來的腦殼上,氣道:「剛才還說你小子聰明,怎得此時又犯起暈來?老子哪來那麼大膽子敢對樓主的東西感興趣?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能夠替樓主找回這件東西,那豈不是大功一件?到時飛黃騰達、越階升級,豈不是有希望嗎?」
朱思飛用手揉著被拍的腦瓜殼,恍然大悟道:「堂主您的意思是……」
哪知稽乘風把身體又向後一仰,把眼一閉,道:「我什麼意思?我稽乘風可啥意思都沒有。老子是盡守本分之人,只管做好我護休堂份內之事,可從不敢越界和別的堂口爭功的。尤其是秦總管派出的本都是諸位護衛大人去追查此事,我小小的稽乘風怎敢不知高低進退,明裡去做一些不自量力之事呢?」
朱思飛眨巴眨巴眼,向稽乘風躬身施禮道:「小的明白了。」
稽乘風揮揮手道:「明白了就要明明白白地做事,莫要糊裡糊塗地落下什麼口實給別人。」
朱思飛躬身施禮:「小的知道怎麼做了!」
稽乘風擺一下手:「好了,怎麼做,你自己去掂量,老子我一概不知情。你下去吧。」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