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這次是真的
林緣遺憾的停下腳步,看著腳下幾乎佔滿她視線的眼前的太初世界,心中感嘆蒼朮的識時務。
這可是整個太初最頂尖的一位高手啊,竟然還知道惹不起立刻撤離,一點都沒有高手應有的近乎傻.逼的自傲,而且撤退的路子選的也很陰險。
他不往更廣闊的宇宙中逃,而是直接回了太初,這幾乎是將自己逼入了絕路,若是往外逃還有很大的可能性逃掉,但是進入太初完全就是瓮中捉鱉。
如果林緣毫不猶豫的跟著他衝下去,蒼朮絕對難逃一死。
但不得不提,蒼朮真的找了一個非常好的擋箭牌,他就算逃到哪裡都不可能徹底且迅速甩掉林緣,唯有在太初才有可能讓她顧及幾分。
林緣就算再瘋也不可能隨便拉一個世界陪葬,就算不提什麼心理底線,不提太初的一大堆朋友,就光論因果——真的無緣無故將一個世界徹底覆滅,這因果壓下來也足夠她倒霉上百年。
蒼朮站在太初不知道何處的一片土地上,看著頭頂的漫天星光突然暗了一塊,危險之極的預感升起,心中也是一陣緊張,不過那一小塊暗跡卻始終沒有變大半點,更沒有落下來的意思,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用自己的命賭了一把,並且賭贏了。
林緣沒有跟著下來。
畢竟是滅世之雷,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就算只有一道雷落下來也不是這個世界可以承受的。
等等……滅世……
蒼朮突然皺起眉,隱約想起了些什麼。
幾十萬年前,那場戰鬥……他似乎感覺到有這雷曾經出現過?
想起那場戰鬥,蒼朮唇角嘲諷的笑容也淡了下來,半晌之後方才又冷笑一聲,低聲道:「果然都是一脈相承的女人,都是一樣的心慈手軟。」
一個為了這世界上的螻蟻放過如此好的殺他的機會,一個犧牲自己拯救世界……雖然沒有死。
都對螻蟻如此心軟!
如果被林緣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會笑的直不起腰來。
蒼朮怕不是在做夢?什麼心慈手軟?
會拯救世界完全是因為他們家老祖舉手之勞,不然真遇到那種完全與她無關卻十分麻煩的事情,他們家老祖絕對說走就走,甩都不甩一下。
林緣在等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沒能等到蒼朮出現,索性轉身遠離了太初,開啟傳送門將白契三人送回去。
她則與君韶在宇宙中流浪,偶爾撐不住時就在君韶的空間里休息一會兒,而且畢竟來都來了,總不能看看風景就回去吧?
她不回太初還能多讓蒼朮迷惑一會兒,在不確定雷劫是否消散之前,蒼朮應該是不敢再出現了。
林緣自認在太初已經找不到什麼能讓她突破的東西,而蒼朮又太危險,所以在宇宙中找找才是最好的。
……實際上,林緣與君韶並沒有去可以找什麼突破的方法,反而真的是在看風景。
比起太初的世界碎片的奇形怪狀與濃郁的空間法則,太初周圍的空間反而非常穩定,並沒有什麼奇怪的磁場與暗流,而太初周圍的風景也極美,林緣與君韶索性在星空中手拉手漫步,兩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倒是一對兒璧人。
林緣決定轉變一下心態。
有很多時候突破都只是一瞬間的感悟,能抓得住就突破,抓不到就需要苦苦等著。
這一瞬間的感悟有可能是在戰鬥中,也有可能在修鍊中,甚至有可能是在遊山玩水當中,戰鬥並不是唯一突破的途徑。
當然了,以上的話雖然都是真的,但卻都是林緣為自己找的借口。
至尊,雷劫,宇宙……
她定定的朝著一個方向看著,表情微微發怔。
那是林家的位置,這是所有林家人靈魂中銘刻最深的記憶,就算因為變故記憶盡失也不可能會忘記林家的方向,已經成為了本能。
之前她一直待在太初感覺還沒那麼深刻,但此時她站在星空當中,那種對回家的渴望再也無法壓抑,她甚至有種想要拋下一切直接帶著君韶踏上回家之路的想法。
至尊什麼的,在路上也有機會突破,何必要在蒼朮這一顆歪脖樹上弔死?
她已經離開家快二十年了,真的好想回家……
君韶淡定的攬著林緣的腰,默默地給予她支撐。
不論林緣做出什麼決定,他都會隨她一起。
他對太初沒有歸屬感,在這個世界上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甚至翻遍整個太初、整個九黎,幾乎所有曾經接觸過的人在他眼裡都只能算是陌生人,若是有需要的話他隨時都能對這些所謂的「熟人」們痛下殺手。
唯一能讓他安心的唯有林緣一人,她在處即為心安之處。
君韶唇角勾起一絲細微的弧度,看著林緣的眼神越發溫柔。
而且岳父岳母親口對他承諾了,等他們回家之後就可以立刻成婚……
林緣朝著家的方向看了良久,突然眉眼一動回過了神,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最後遺憾的看了一眼家的方向之後,轉移開了視線。
林緣的表情重新堅定起來,她現在還不能回去,蒼朮還沒有解決掉。
若是只有她與君韶兩個人,林緣一點都不會猶豫帶著君韶就直接回家,什麼蒼朮不蒼朮的,留給下一個倒霉的流落到這個世界歷練的林家孩子解決吧。
但是此時太初等著她的人不止一個,她不管不顧的離開倒是爽了,怕是聯盟中一半人都得瘋。
不管他們是因為什麼原因跟在她身後,但她既然將這麼多人都帶領上了與馭天殿為敵的路,那就必須要對這些人負責。
沒有了她,或許這些人能打得過馭天殿其他高手,但蒼朮一個卻能將他們所有人都幹掉。
君韶見林緣失落,緊了緊攬著她腰的手,將她抱在懷裡。
他已經知道她的選擇,雖然這個選擇讓他們兩個成婚的時間推遠了,但是他心中其實也支持林緣在太初突破至尊之後再上路。
這一路上並不安全,林緣的實力自然是越強越好。
他有信心在遇到危險之後,直到他死的前一刻都能將林緣護的毫髮無傷,但這與林緣實力強悍並不衝突。
他只想讓她平安,並非是想用林緣的安危來證明自己是個有用的男人。
任何以「我來保護你」「我養你」之類理由折斷自己伴侶手腳,讓對方只能依靠自己的人都是垃圾,不論男女。
正因為愛她,所以才會想方設法讓她手中的底牌多一些,足夠處理任何突髮狀況,就比如林緣若論來歷實力都比他強,但林緣有對他說「你不要修鍊了,我來保護你。」之類的話嗎?
伴侶實力強大就不能保護了嗎?伴侶能力強悍就不能養了嗎?
說到底都是因為自私。
君韶揉了揉林緣的頭髮,低聲勸道:「別著急,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
君韶動用了個小小的心機,他將林緣家說成了自己家,雖然並沒有什麼實質性意義,但「我們」這兩個字所隱含的意思卻讓他非常滿足。
他並不在意入贅不入贅的問題,只要能跟林緣在一起,別說入贅,讓他跟著林緣改姓都行。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再也不想弄丟了。
林緣沒有心情說話,垂著頭將臉埋在君韶的胸.前,兩隻手收緊緊緊的抱著他。
君韶對親情的記憶並不怎麼清晰,或者說任何人對小時候的記憶都不會太清晰,最多只能記住一些對自己有重大衝擊的事情,比如他小時候記憶最深刻的並不是父母親人,而是他五歲的時家族被滅。
五歲是他人生中的分水嶺,五歲之前他甚至都沒有開始讀書修鍊,生活幸福無憂,大概最大的煩惱就是最喜歡的玩具被他無意間摔壞了。
但是在當初那件事之後,他無憂無慮的夢就驟然破碎了,他也迅速從無憂無慮的小孩子成長為了一個……遠比同齡人成熟的小孩子。
他此生最深刻的記憶就是林緣附身在他身上的那個時期,雖然那短短几個月非常苦,但是若沒有林緣巧合附身引導他,或許他早就變成一個心狠手辣沒有任何感情的殺人機器,絕對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父母與親人的臉在他心中已經非常模糊,君韶並不十分能理解林緣對於家的渴望,但是林緣身上的難過他卻能感覺的到,他很心疼。
良久之後,林緣才終於緩了過來,但她依舊沒有離開君韶的懷中。
林緣明知道她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現在應該趕快尋找突破的機會,但可能是此時難得安靜的溫情她不忍打破,也有可能是她真的有些累了,趁機靠著君韶休息一下……
君韶心中原本是沒有什麼雜念的,但是架不住林緣在他懷裡的時間太長。
她就在他懷裡,放下了所有的防備,全心全意的信任著他,身上有淡淡的幽香傳來,還有白皙修長的頸子,纖細柔.軟的身體……
林緣也察覺到了君韶的身體變化,從他懷中抬起臉疑惑的看他,表情有些怔愣,似乎不明白君韶怎麼了。
近距離看到那張美得驚心動魄到彷彿沒有半點瑕疵的臉,她獃獃的看著他,眼神沒有平時的清亮,反而帶著些朦朧……君韶的眸子驟然變得幽深起來。
林緣只覺得放在自己后腰的手驟然一緊,灼熱的溫度幾乎要穿透她的衣裙灼燒她的皮膚,緊接著眼前一暗,君韶細細密密的吻便落了下來。
他還是保存了一分理智的,顧忌著林緣此時的情緒不敢動作太大,用足夠的耐心壓制著心中叫囂著要燒毀一切的火焰。
林緣被他吻的一愣,有些遲鈍的情緒方才徹底回歸,終於意識到了現在正在發生什麼。
林緣心中第一時間升起的不是羞澀,事實上她覺得十分好笑。
她想起了上一次他們被打擾的時候。
林緣閉上眼睛,斂去眼中的笑意,化被動為主動,深深的吻了下去。
急切的吻,帶著幾分粗暴,兩人的唇.瓣甚至都因此而摩.擦出血,但是血腥味卻刺激著二人更加瘋狂的糾.纏。
等到這一個吻終於結束,二人看著對方的眼睛劇烈的喘息著,林緣的衣裙已經半褪,精緻的鎖骨露了出來,豐盈的酥.胸半露,眸子里彷彿能直接滴出水來,有一種驚人的魅力。
而君韶此時的情況也沒有多好,他的上衣被林緣直接撕破,肌肉線條勻稱健美的上半身全部露了出來。
劇烈的喘息間交換著炙熱的氣息,他們兩個在親熱時也沒忘記之前的教訓,就算是腦子最混沌的時候也沒忘記做防護措施,不知何時二人周身已經布上了層層疊疊的結界,隔音隔影甚至隔絕任何氣體,並且防禦能力驚人,充足的空氣充斥在小小的結界中,為二人的呼吸提供了充足的氧氣。
他們可不想之後再有人跑來打擾,甚至趁著他們對外界環境的感應力降低時對他們出手,再這樣下去林緣或許還能接受,但君韶怕是要憋屈死了。
君韶慢慢的將她身上的衣裙脫掉,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她,林緣細嫩白皙的皮膚讓他受的刺激更深,尤其她的身材極好,該豐.滿的豐.滿,該纖細的纖細,簡直像是最完美的藝術品……君韶的眼睛都憋得有些紅了。
君韶想著自己之前聽過看過的一些東西,有些笨拙的在林緣身上***著,細細的喘息聲控制不住的從林緣口中傳出,她攬著君韶的脖子重新吻了上去。
「好疼……」
尖銳的疼痛讓林緣控制不住的咬了君韶舌.頭一口,半斂的眼角迸出細碎的淚光,她輕輕的吸著冷氣,抓著君韶肩膀的手一緊:「你輕點……」
「林緣……林緣……」
君韶含糊的低聲喃呢著她的名字,他的眼睛里彷彿印著漫天的星光,但是他的視線卻沒有被星光所吸引,只專註的看著她一個人。
林緣彷彿被蠱惑一般柔.軟了表情,此時那種疼痛已然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種……難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