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兩魔鬥智，庸者得福

死靈淵下，陰暗潮濕。

張小凡，碧瑤，吸血老妖所在的山洞，本是最為晦暗難見天日的地方，卻因這洞頂有一顆光珠，讓這洞府裡面明如白晝。

碧瑤坐在洞府一側，吸血老妖在另一側，張小凡就在兩人中間。

吸血老妖和張小凡兩個人法寶都被下了，個人的修為也被封閉，靠落在這潮濕的牆上，張小凡看著那洞頂的珠光，自覺大丟師傅臉面。

此番下山，張小凡亦有出人頭地的想法，如此才不負他作為林動弟子，只是這出師未捷，卻身陷魔窟。

「老祖，隨我們出來一趟……」

剛剛閑置，這吸血老妖便被小毒神的人帶了出去，縱是這吸血老妖修為高，輩分大，在這裡皆被人所控，亦是只能看著嘍啰臉色。

「咦。」

看著吸血老妖被帶出去，張小凡目光向下，但見一黑色的棒子滾了進來，在他身邊停駐。

是他在太安寺中，舍利塔里，那充滿煞氣的不詳魔棒和一個珠子混合而成的武器，這武器初成，吸收了張小凡大量精血，致使他和碧瑤兩個人輕易被抓，不過在被抓的時候，這棒子已然被踢飛一邊，如何會滾在這裡？

心中雖疑，張小凡卻將這棒子收了起來，觸手之時，但覺一股暖流直衝心肺，本來虛弱的身體逐漸精力十足，甚至那體內被下的禁制，也被沖開一些。

「你是什麼人？」

張小凡看著眼前碧瑤。

「不告訴你！」

碧瑤將臉轉向一邊。

兩個人在這明珠之下對視，而後張小凡只覺眼前這女子眉目如畫，不覺微微沉醉，而後驟然想起了那大竹峰上紅色身影，才醒悟過來。

在這明珠之下，兩個人相視無言，張小凡逐漸運功調息，那碧瑤在一邊無所事事。

「啪！」

過了多時，那吸血老妖一身傷痕，奄奄一息。

「好好想想。」

門外那嘍啰說道，揚長而去。

吸血老妖立刻龍精虎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上躥下跳開始尋找出口，尋找這洞穴的禁制空虛，或者是在門前看那外面嘍啰的巡邏，此等架勢，讓張小凡和碧瑤都為之汗顏。

如此數天，那吸血老妖依舊找不到這洞穴破綻，最終將這視線放了張小凡和碧瑤的身上。

「小子，你可曾聽過黑心老人的威名？」

吸血老妖問張小凡。

張小凡端坐，閉目不搭。

「這黑心老人，是八百年前煉血堂的祖師人物，曾經一統魔門，憑藉手中的魔門異寶噬血珠，縱是你們青雲一門的青葉也無可奈何。」

吸血老妖背靠牆壁，對張小凡講起當年事情，說道：「而這黑心老人所習練的功法，更是和你們的太極玄清道，佛門的大梵般若不相上下，不過在精深奧妙的地方，或許你們太極玄清道會有專長，但在詭秘莫測，用毒運血方面，不管是這青雲的太極玄清道，還是天音寺的大梵般若，甚至那焚香谷的……那啥來著，全然不能和黑心老人的神功相提並論。」

焚香谷向來隱居低調，是以這焚香玉冊名聲不顯。

碧瑤在一邊側耳傾聽，張小凡眼觀鼻，鼻觀心，權當不知。

「當年這黑心老人所率領的聖門，真的是有氣吞天下之勢，和這正道兩分神州，將這基地立在這空桑山，讓這青葉望而止步……」

「胡說！」

張小凡睜開眼來，斥道：「這黑心老人若是真有如此，也不會敗在那枯心上人的手中！」

七脈會武的時候，陸雪琪手中的天琊大放異彩，曾書書博聞強記，涉獵諸多，對張小凡說起了當年的秘史，這黑心老人一統魔教，魔功蓋世，和正道分庭抗禮，最終死在散人枯心上人之手，那噬血珠殺人害命無數，卻比不過那天琊神劍。

「這卻是你的無知了。」

吸血老妖嘿嘿冷笑，說道：「枯心散人那天琊劍就算是神妙無比，可能堪比你們那青葉祖師？」

「這……」

張小凡有了遲疑。

「這黑心老人所創的魔功，必須要有男子真陽，而那八百年前，黑心老人的身邊偏偏有一個金鈴夫人，在和枯心散人對戰之前，盜了那黑心老人的元陽，使得其魔功威力大減，才有了那枯心散人成名之舉。」

吸血老妖一邊說，一邊念了幾句口訣，這口訣並無說什麼抽生魂，吸人血此等話來，相反，聽那口訣，似乎是另一種氣的運用方法，相當正派。

「不對。」

碧瑤在一側忍不住開口辯駁，說道：「這金鈴夫人是合歡派的創派祖師，功力之深，幾不在黑心老人之下，何來盜了元陽，害了黑心老人性命一說。」

作為聖門兒女，當年那金鈴夫人能夠開創合歡一派，是她這等小女兒的榜樣。

「皆因這金鈴夫人不知。」

吸血老妖不以為意，說道：「我所學的吸血魔法，不過是黑心老人所傳神功皮毛，皆因未曾修鍊到最為精深奧妙處，才成了此等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究其原因，在於我早年失了元陽……」

「不對！」

碧瑤又開口，說道：「若是因你失了元陽，就不能練成此等神功，那麼你的徒兒姜老三呢？為何你對他如此縱容？因為元陽是這神功阻礙，八百年來，這神功傳承者難不成是一條狗，讓你們代代重蹈覆轍？」

畢竟身在鬼王宗，那鬼王宗主萬人往心細如髮，往往能於細微之中發現問題，碧瑤縱是遠不及父親，卻也並非蠢笨之人。

吸血老妖面容一僵。

所謂元陽，不過是吸血老妖找的幌子，這黑心老人所傳魔功，確實不能近女色，若是近了女色，修為難免就要倒轉，黑心老人死在枯心散人手中，也有此方面的原因。

而修鍊這魔功的先決條件，其實是噬血珠。

黑心老人死的倉促，魔門一夜之間分裂，噬血珠不翼而飛，而後黑心老人的嫡傳分為兩份，一份噬血珠的鍛造方法被人所得，另一份則是魔功。

這噬血珠的鍛造法隨著醉月樓老闆死去，已然無人可知。

而這黑心老人的魔功，卻還在這吸血老妖手中掌握。

若是沒有噬血珠，修鍊此等魔功，一時片刻確實有急速增長，而沒有了噬血珠平衡血脈，最終要麼是爆體而亡，要麼就是精元枯竭而死。

八百年來，因強練此功，死在上面的多不勝數，無一例外。

此刻他傳功，其實懷有歹意，不僅是對這張小凡，還對那暗中監視之人。

「小子，我對你可是毫無歹念。」

吸血老妖對張小凡說道：「此等神功，那小毒神不斷在求，我卻要將它傳授給你，你賺大了，修鍊此等魔功，你實力迅速就能提升，脫離此間，不是問題。」

張小凡微微搖頭，再次閉眼調戲，這一次，感覺那袖子裡面的短棒不斷的散發清清涼涼的氣息。

「接受他！」

張小凡的腦海裡面傳來了小毒神的聲音，威脅說道：「不然我殺了你，也殺了那綠衣女孩！」

構建了這個吸血洞，小毒神可謂是掌握全盤，這吸血老妖打的小算盤皆被他看在眼中，既然這吸血老妖想要說這黑心老人傳承，小毒神自是洗耳恭聽。

「你說吧。」

張小凡睜眼，看那吸血老妖。

這吸血老妖想要害人，只要他不練，就害不到他的身上。

「你，你個傻子！」

碧瑤看這張小凡，恨鐵不成鋼，乾脆扭臉在一邊，根本不看這張小凡來。

吸血老妖見此，立刻開心念叨。

此等魔功，第一要掌握自身氣血，第二才是吸納敵人氣血，而血是生命根本，血液循環才有了生命運轉，奪取了血液，同時掠奪的還有因血而來的生命。

練成此等魔功，攻敵之時，敵人心血波動不停，若是稍有鬆懈，氣血還會透體而出，和人交戰，敵人越發衰弱，自我越發強橫，受到傷勢，更是有血療傷，年長日久，更能鍛造不壞之體，這皆是青雲所未有。

吸血老妖是一點都不藏私，將這全篇魔功，一字不漏的說給了張小凡聽。

在這經文剛說的時候，張小凡已然察覺體內不對，凝神守思，端坐守一。

「你先練！」

小毒神的聲音傳到了張小凡的腦海之中。

這一次，不必讓這小毒神所說，張小凡那懷中短棒已然引導了他的氣血，使得這血液有了新的轉動方式，連帶著真元也發生變換，周身透露出來隱約的血光。

「嘿嘿……」

吸血老妖見此，嘿嘿冷笑。

他就知道，這青雲弟子難以抵擋這無上魔功的誘惑，他更是知道，這小毒神就在這吸血洞外窺測，但是，這魔功可是真正的魔功，一字未改，由此，才能夠吸引那小毒神進行修鍊。

若是一拷問就說出了魔功，那小毒神對著魔功還會有所懷疑，有所輕賤，甚至要找人實驗，屆時這魔功的差錯就會被他所知，現在有張小凡在前練習，那小毒神也是怕忘了關鍵，在那邊也是默默修行。

只要時日稍久，這魔功的副作用就會顯露，屆時這死靈淵，就是他吸血老妖的天下。

「傻子，傻子。」

碧瑤看那張小凡，忍不住又叫了兩聲。

而這碧瑤那裡知道，張小凡其實是得了天大好處，那噬血珠和攝魂棒融合之後，和張小凡已然血煉，心血相合，被扔在了樹林之中，距離一遠，這魔棒自行飛起，有林動在上咒語加持，輕易的來到了這洞府之中，裝入到了張小凡的袖頭裡面。

之前那噬魂棒在張小凡手中，也是僅能揮舞傷敵，而現在，卻真正的開發了這噬血珠的妙用，攝魂棒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