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章 裂痕

東南的季風充滿了濕潤之氣，似乎風中都是鹹鹹的味道。而漠北的風卻如同利刃，生生地颳得臉龐生疼。

秦楓已經來到漠北兩個月，自從殲滅方臘三十萬主力大軍之後，他便將眼光放到了漠北。因為他深知，自古以來，中原王朝最大的敵手和威脅便是來自漠北游牧民族。

這次的危機若只是方臘叛賊，其實也並不可怕。但是可怕的是，北方游牧民族的策應，以及他們越來越大的胃口和野心。

因此要徹底解決邊患，就必須沉重地打擊漠北游牧民族。而要解決這個邊患，第一要面對的就是對方來去如風的騎兵。

冷兵器時代，騎兵的威力是無窮的，就好似現代戰爭的坦克一般。若是沒有重火力打擊，一般是無法對其形成有效殺傷。

說道對付騎兵，迄今為止最為成功的便是戰國時期趙國的胡服騎射，大漢武帝時代的千里奔襲，當然還有冉閔時代的殺胡令。

但自從幽雲十六州被佔領之後，北方的戰略縱深失去，養馬的肥沃之所也失去，中原便只能大量訓練步兵，騎兵想都別想。

現在這個問題同樣困擾著秦楓，他望著蒼茫大地半響沒有開口。騎兵和水軍是橫在他腦海中的兩大難題。

沒有強大的水軍，想要攻打盤踞在台灣島上的幽蘭教主方臘，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沒有速度快過騎兵的兵種，想要擊敗大遼和大金更是難於上青天。

現在秦楓已經下令由混江龍李俊領銜，浪里白跳張順、船火兒張橫、阮氏三雄參與，在讀東南沿海大肆訓練水軍。他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訓練出大量擁有強大戰鬥力的水軍，然後和方臘一決雌雄。

只是現在他領著二十萬軍隊深入漠北，卻始終沒有找到對付騎兵的有效辦法。

「元帥，你站在這裡已經一個時辰了。這裡風大，要不我們先回營帳，破敵之策慢慢思索如何？」行者武松關切地說道。

秦楓嘆息一聲，搖搖頭頗為沮喪地說道：「兄弟呀，自古中原王朝最大的威脅就是來自北方游牧民族，現在我們幽雲十六州盡失，根本無法生產戰馬，因此用騎兵對付騎兵的方式行不通。可是要如何才能擊敗敵軍的騎兵呢？我真想早日解除邊患，讓大周王朝永保安寧。」

武松眨眨眼睛，並沒有回答秦楓的問題。他顧左右而言他地說道：「正所謂名正才能言順，現在哥哥只虛領一個兵馬元帥的空頭銜，卻心憂天下大事。可是哥哥又沒有想過，其實最大的危機並不是什麼方臘和北方游牧民族，最大的危機現在恰恰在我們內部。」

聽到此言，秦楓驚了一下。他眉頭緊皺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大周內部出現了問題，是什麼問題，難道是內部發生了裂痕嗎？」

武松點點頭，頗有些沉重地說道：「以前哥哥你急流勇退，大家都非常想念你。這幾年來我們到處找你，想請你出山帶領我們打天下。到現在微支付兄弟們仍然奉你為主，你想當皇帝只需要一句話。」

「可是，現在你卻隻字不提登基的事情，只領個虛銜而已，讓兄弟們好尷尬。」武松說道：「大家都不知道你內心的想法，因此都在猜度。現在有許多人接受了你那一套什麼選舉制，對你回來頗有微詞。更多的人還在觀望，看看事情會朝著什麼方向發展。」

「可以說，你的一舉一動都牽扯到無數人的神經。」武松深呼吸一口氣道：「因此我斗膽請願，希望哥哥再登大寶，重新執掌天下。這既是為了天下百姓，同樣也是為了我大周政權能夠穩固呀！」

「我一個人竟然有這麼大能量！」秦楓倒抽一口涼氣，他著實沒有想到，自己的復出竟然驚動了如此多人，竟然讓整個天下都陷入了彷徨。

不過回頭想想的確也是如此，皇帝之位原本就關乎社稷關乎天下民生，受到天下人關注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秦楓由此延伸思索，若是朝堂之中有陰謀份子利用大家的心裡做文章，這大周的確有可能發生內亂，而那些蠢蠢欲動的叛亂分子極有可能聞風而動，再次攪動風雲，讓大周陷入萬劫不復的混亂之中。

「你說的很有道理，是我太冒失，沒有思考妥當。」秦楓鄭重地點點頭道：「看來我這次復出太過倉促，是我自己做錯了。」

武松立刻說道：「做錯了就要改，現在想要收拾殘局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再登大寶，執掌天下。如此一來，天下臣民都會安定，所有人躁動的心也會慢慢平復。」

「不可，決然不可。」秦楓決然擺擺手道：「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再登大寶之事休要再提。我既然已經下野，那麼就絕對不會再當什麼皇帝。而且若是我出爾反爾再當皇帝的話，豈非自己親手推翻選舉制度。那樣才會讓已經逐漸安定的天下陷入混亂，那樣才會讓大周政權產生真正的裂痕。」

「可是……」武松還要辯解，卻被秦楓拂袖呵斥道：「兄弟，你我患難與共，當年那麼多的危機都闖過了，難道還怕現在這些問題嗎？只要我們精誠團結，相信一定有辦法解決這潛在的危機。」

他指著遠處逐漸揚起的塵埃警覺地說道：「好兄弟，此事我們下來再研究解決方略。現在強敵初現，看來我們的對手更加警惕，已經殺過來了。」

武松渾身熱血沸騰，一拳狠狠砸在土牆上，興奮地吼道：「來來來，看我如何對付這群野蠻的畜生。」

秦楓目光一凜道：「因為我們沒有速度優勢，因此每戰都是防禦至上。今日我們依法炮製，看看敵軍到底是怎麼運用騎兵的速度優勢的。」

他回頭揮動令旗，大聲喊道：「眾將聽令，箭矢準備，瞄準敵軍，聽我號令發射。」

在他的身後，至少有一萬弓箭手，早已分成五隊準備妥當。只等秦楓令旗揮動，便要試射敵軍的無敵騎兵，看看經過改良之後的箭陣，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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